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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樵心裡咚咚咚跳個不停,臉色一陣變幻,盯著白布搖了搖頭,碩生生的將胸里的悶氣給吐了出來,道:“是真的。”
武清寧俏目疑惑。
衛樵眉頭緊擰,但旋即又悄悄鬆了口氣,卻沒有為武清寧解惑。
他心裡在想,沒有遺詔或許是最好的,如果真的有先帝後手在這個時候出現,恐怕會打亂當今皇帝的布置,將大齊弄的分崩離析。
衛樵眼神一陣閃爍,最後看向武清寧道:”將它放回去。”
武清寧又疑惑的看了他一眼,但隨即還是接了過去。
衛樵看著武清寧矯捷的躍上大佛,心裡重重的吐了口氣,仰頭看向武清寧道:”咱們今晚一直在家裡,也不知道什麼先帝遺詔,就讓它待在這吧。”
武清寧輕輕的將詔書放回去,又遮掩一番,抹去一切痕跡,輕輕跳了下來。
衛樵笑著看著她,本來還想解釋一句,但武清寧卻輕聲道:“我懂的。”
衛樵一怔,隨即笑了笑,由武清寧扶著向外面走去。武清寧也不是笨人,理會他的意思也是理所當然的。
這道聖旨’存在’著,可以讓各方保持克制,讓大齊可以穩定的過渡,若不然這聖旨一出,備方再無顧忌,恐怕離天下大亂就不遠了。
衛樵與武清寧兩人悄然離開了雲佛寺,緩緩的走到了山下的馬車邊。秀兒如鬼魅般的躍了出來,對著兩人輕輕搖頭,示意沒人跟來。
衛樵擺了擺手,示意上車。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衛樵被迫的又躺在床上,昨天晚上的後遺症發作了,他的傷勢又退到了以前。
“唐河見過大人。”羽林軍唐河恭敬的對著椅子上的衛樵抱拳道。
衛樵淡笑著看著他,手裡倒著茶,道:
“不用客氣,來坐。”對於唐河突然的來意衛樵也好奇,但臉上卻不急。
唐河謹守卑下之分,神色不動的對著衛樵道”屬下不敢。”
衛樵笑著看著他,道:“想來你在這裡也不舒服,有話就說吧。”
唐河見周圍也沒人,便向前走一步,壓低聲音道:“大人,內閣傳出消息,晉王去了北方,越過了慶家堡,除了周尚德,晉王府其他人都在。”
衛樵眼神微微閃動的看著唐河,他不過是校尉,如何聽到內閣消息,而且還在他自己之前知道?
想著現在坐鎮羽林軍的是傅明正,衛樵心裡若有所思的點頭,徐茂不在,也只能挑出唐河給自己傳遞消息了,衛樵心裡瞭然,抬頭看著他道:“為什麼沒有周尚德?”
唐河搖頭,隨即道”通往北方的幾處關卡說是看到周尚德的身影,似乎是在追趕晉王。”
衛樵眉頭微徽一皺,為什麼晉王離去沒有通知周尚德,周尚德又是如何追趕的?各處關卡又為何沒有攔截?
衛樵心裡一陣轉動,目光又落在了唐河身上,道:“北方可有攔截晉王故將?”
晉王也曾經統帥軍隊與匈奴人交戰,手下自然不會沒有一點驕兵悍將。
唐河一怔,旋即道“沒有。
衛樵又問道“可有聖旨下?”
唐河又微微皺眉,低著頭道“沒有,不過聽說珍妃娘娘已經啟程去慶家堡了。”
“嗯?”衛樵眼神里1為過一抹詫異,不攔截晉王,不攔截周尚德,不攔截晉王1日將,又將珍妃娘娘派過去,這究竟是為什麼?
文正皇帝的城府自然不是衛樵可以揣度的,他思索著便搖了搖頭,向著唐河道:“金陵戒嚴還要持續多久?”
唐河道”半月。”
衛樵雙手放在小腹前,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道:“好了,我知道了。”隨即又是無意般說道:”過幾日南濤北上,司馬長南下。”
唐河臉色微變,隨即抱拳道:“屬下告辭。”
衛樵輕輕點,唐河轉身離去,直覺頭上冰涼涼一片。
衛樵看著唐河的背影,不禁仰著頭倚靠在椅子上,低聲自語道:“傅明正告訴我這些幹什麼,這裡面明顯有問題,可是,以當今皇帝手段,怎會露出如此拙劣的痕跡來?還是,他在算計著什麼?”
衛樵捧著茶杯,靜靜的喝了一口,眼神里不停的盤算著。
衛樵正想著,忽然間身後一陣急促腳步聲傳來。
衛樵一怔,這些聲音好似訓練有素的兵卒才有的,而且還是很多人,這裡是後院,這些人怎麼會進來?
衛樵有些艱難的轉過頭,可還沒轉一半,就傳來了一聲淡淡又含威嚴的話音:“不用轉了,是朕。”
衛樵臉色微變,連忙就要起身,卻有一隻手按住他肩膀,不是很大,卻渾厚有力,將他剛剛起的身體給按了回去。
衛樵眼神急急一閃,隨即平靜無波的向著皇帝抱拳欠身道:”臣衛樵見過皇上。”
文正皇帝神色淡淡的,擺手,在衛樵邊上,是李惜鸞常坐的椅子上坐了下來,伸手便拿起茶壺,給自己倒了杯水,然後在衛樵注視著的眼神中,輕輕抿了一口,隨即道:“茶不錯,清新不膩,口感醇厚。”
衛樵微微躬身,神色不動,心裡卻急急思索。這他昨晚剛去了雲佛寺皇帝今天就來了,說他不知道衛樵昨晚幹了什麼,打死衛樵也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