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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個誇獎也不算是虛誇,關內侯老夫人聽了很高興,她又道,「我大概知道你有某些咱們常人算不到的事兒,哎,我這一輩子,也沒什麼好盼的,就想看看我兒子日後如何。」
徐湘湘笑道:「我不瞞您,其實我也不懂什麼,就是偶爾福至心靈吧,但您突然要我怎麼樣的時候,我可能一時半會還真不成。不怕您說,上次跟秦王妃算那個卦,我家相公就教訓我了,說我什麼都不懂還充能幹,我現在哪裡還敢說什麼喲。」
倒是個快人快語的性子,關內侯老夫人就越發覺得她是個福氣人,有些旁人看不到的事情她能看到,竟然越發對她好了,以至於連午飯都留她吃,徐湘湘拔腿要走,都被她攔下,連老夫人身邊的人也開始勸,這般徐湘湘才留下。
關內侯老夫人吃飯,她兒媳婦總是要過來的,徐湘湘倒是客氣的跟她問好,但是在她眼裡,這位知府夫人跟她那位姐姐一樣,也是個靠嘴吃飯的人,她不喜歡這種巧言令色的人。
「沈夫人,你愛吃什麼,日後讓我的小廚房跟你做。」老夫人笑眯眯的。
徐湘湘卻道:「哪能這樣啊,應該是,您去我那兒吃飯,您愛吃什麼啊,我讓我的小廚房跟您去做,實不相瞞,我來您這兒好幾次了,您可一次沒去我那兒,我大兒子問我說我去哪兒,我說去一個老菩薩家裡,我大兒子非讓我帶您回去呢。」
關內侯夫人訝異:「喲,你這是請我去你家呢?」
徐湘湘摸摸頭,「被您看出來了呀,我來您家白吃白喝好幾天,總得讓我請回去,否則我相公就要說我小氣了。您別看我在外邊好像天不怕地不怕的,可我相公可厲害了。」
對此關內侯老夫人表示懷疑,「我見過沈知府,他看起來頗為秀氣文弱呀。」
徐湘湘笑了一下,「他是我見過最好看的男人。」
有趣鮮活,多少年關內侯老夫人沒見過這樣的人了,她所見到的人,要麼就是渾身透著!心思,說一句話拐三個彎,生怕被旁人抓住把柄,或者是死氣沉沉,心思深沉,這個徐氏倒是可惜了,她祖父也是這樣的人,渾身透著韌勁兒,鮮活的讓所有人都願意親近他。
若她祖父在世,她哪裡需要這般。
不過,也正因為這樣,她才敬佩,她寡母養大兒子,雖然有這個爵位在這兒,但是當年無數個勸她改嫁的,還有不少人趁機奪權,她也是跟她一樣,到處去攀關係找路子,用盡辦法,好在兒子漸漸成長,她才成了體面的侯爵老夫人。
她不討厭徐湘湘,甚至非常欣賞她,而且這個女人確實有點旁人不知道的。
看徐湘湘從侯府離開,老夫人便把秦氏喊了過來,「寶心,下次我去沈家你同我一起去。」
秦寶茹的縣主封號讓給了秦寶心,但是在湖廣地界上,關內侯家掌管軍事,老夫人對秦氏也並未多跪舔。
秦寶心心中雖然不願意,但是既然婆婆說了,她也只好點頭。
「你也不要瞧不起旁人,這位沈知府可是雙相沈家的子弟,當年三元及第的,就是方才那位徐氏,其祖父也是官至尚書。」
她被找回來的時候差點嫁給地主,是秦家給了她榮華富貴,原本她應該感激的,可是秦家卻視秦寶茹為親女兒,她這個親女兒卻當根草,明明是秦寶茹的娘毒辣心腸,換了她的身份,她娘對她也不好,小時候非打即罵,長大了要罵她換錢,可現在呢,□□卻沒有絲毫芥蒂。
也因為如此,她最不喜歡似秦寶茹這樣個性的人,包括那位徐氏也是那樣的,千伶百俐為人愛討巧,讓人生厭。
老夫人看著她道:「你成日在家足不出戶,也不是一件事啊,令兒那孩子成日也沒有朋友,你自己閉門不出,可是孩子不能這樣啊。」
秦寶心很絕望,她也想帶孩子出去,可哪裡都有秦寶茹的身影,大家都喜歡秦寶茹啊。
楊澤來的時候已經六月了,剛剛下了一場暴雨,以楊澤和!和沈矜的關係,他要來,當然是住沈矜家,沈矜也義不容辭的接待他。
他們朋友一場也好幾年沒見了,楊澤再次看到沈矜很為他高興,「沈兄,你如今主政一方,真是令人羨慕。」
沈矜笑道:「要說羨慕,是我羨慕你才對,這次湖廣又請了你這位神探來。」
楊澤擺手,「我也沒辦法,李巡撫於我有知遇之恩,他有事我不可能不幫。」其實,他想了想,告訴沈矜,「天下之事,我只認一個理字。」
被沈矜這麼一說,楊澤臉上露出一抹尷尬,「沈兄,你知道毛舜和我的關係,雖然她現在是皇上的妃子了,但總是不太好的,尤其是被人知道她和我的事情,於她而言不好,於我而言也不好,我已經成婚有子了,這樣總是不好。再者,我有幾斤幾兩,你也是知道的,我學問不如你和上官兄,家世貧寒,當年我是來了江陵之後,被李巡撫看中,才薄有才名,他既然找我幫忙辦案,我也要幫忙才是。」
他就是這麼一個人,沈矜早該了解,他想其實楊澤雖然出身貧寒,但是比他幸運很多,至少在他成長做官的過程中,幫助他的貴人很多,而他卻被財狼環伺。
「好,你既然來了,今日咱倆可要不醉不歸,正好,這幾日我娘子釀好了新酒,咱們倆可得喝點。」
楊澤笑,「不醉不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