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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清芳個頭生的不小,和沈婉琴這種俊眉修目俏麗的小姑娘比起來,她沉著安靜,很有大姑娘的樣子。
陸氏對梅清芳好像不太熱情,陸舅母問了幾句,她就打岔過去,並不多提。
早膳一行人吃完了之後,沈矜便去書房讀書了,他上次科舉失利,總是想再戰的。
沈矜一走,沈綽帶著陸舅爺出去,陸氏則留她們在這裡說話,還特意跟徐湘湘提了陸舅母送了一份大禮給她們新婚小夫妻。
徐湘湘還從未見過如此闊綽的舅家,她母親張氏的兄弟對她和她弟弟還算不錯,可也沒有這樣豪氣。而且陸舅母極會說話,徐湘湘通過她的言談中知道陸舅母生了三子一女,女兒原本也是要來的,但是聽說來之前著了風寒,三位表兄弟中有一位在家看家,其餘二位也跟著過來了。
在陸氏和陸舅母說話的空檔,沈婉琴貼心的招手讓徐湘湘過來,對這個體貼的小姑子,徐湘湘還是很有好感的,主動和她坐在一起,跟她分線。
沈婉琴說:「我準備繡個荷包,馬上中秋了,總得做一件拿手的出來,這樣才好意思送給太太。」
「嗯,看起來針腳挺細密的。」
「我這個手藝大嫂就別誇我了,我有分寸的。」沈婉琴說完又同徐湘湘道:「大嫂,你身邊的海棠我早上來的時候好像看到她往老太太那裡去了的。」
又提供了一個重要消息,徐湘湘多了幾分感激,也更親近了一些:「這些還多謝你告訴我。」初來乍到,對婆家完全一抹黑,還好有沈婉琴這個小姑子在。
沈婉琴則悄悄的道:「大嫂,你別謝我,這都是應該的,再說了,你好了家裡才能好,俗話說的好姑嫂親,賽黃金。」
「我也這麼想。」這麼貼心的小姑娘誰不喜歡。
午膳也在陸氏這裡擺的,吃完飯之後陸舅母她們就要回去,老太太也出來送別他們,沈矜卻沒來,大家也並不驚訝。
如果說因為商戶的緣故徐湘湘覺得不至於此,世家最講臉面,對別人的蔑視也足夠體現自身修養不夠,雖然和沈矜相處的時日不多,但是她很清楚沈矜不是這種人。
但是試探的問沈矜原因的時候,沈矜轉移了話題。
徐湘湘暗下覺得奇怪,但也沒有繼續問,許多問題日後自然會知道,現在一味的問多了,反而惹得人反感。
「大奶奶,老太太吩咐送來一碗蓮子羹,讓奴婢端過來。」海棠撩開帘子進來。
徐湘湘不免道:「她老人家最疼我們做晚輩的人了。」
海棠笑道:「怎麼不是,您別看大爺如今端方守禮,以前也是個淘氣的呢,咱們老太太是時時刻刻的維護大爺。」她一邊說一邊把蓮子羹放下,碗裡冒著冷氣,她晾在一邊,又繼續道:「哦,對了,這次陸家大少爺又送了不少燕窩過來給老太太,老太太也讓奴婢過會子再去拿來給您,哎,您是不知道,以前陸大少爺待咱們大爺很好,現在倒是生分了。」
陸家大少爺便獨獨是這次沒有參加喜宴的,明明陸家人對沈家的熱情是看的到的,看來陸家大少爺和沈矜之前肯定發生過什麼事情,徐湘湘眼眸一沉,「這是因為什麼事情生分了?我瞧陸家舅母對大爺倒是很好。」
卻見海棠忽然氣道:「那可不是真好,那是贖罪。」說完又捂了捂嘴,佯裝害怕,「大奶奶,這種事兒我不能說,若是說了,旁人說些風言風語倒也罷了,可你和大爺關係好,影響了你們的夫妻感情,那就是奴婢的罪過了。」
第6章 煙波閣
內室除了徐湘湘之外空無一人,梅香進來報告,「大奶奶,奴婢聽聞海棠許了人家了,老太太那邊還給了賞錢呢,看來她是早就找好了退路。」
「是啊,她是早就想好了退路,才跟我說了那番話,還好我沒有讓她說下去,否則她走了,我日後如何面對大爺。」徐湘湘心裡很清楚,海棠要說的是什麼,可是這層窗戶紙絕對不能捅破。
梅香有些擔心的看著徐湘湘:「小姐,你也別想太多了,說不準是她為了編排大爺故意說的。奴婢跟大爺跟前伺候的幾個小丫頭打聽過了,這海棠平日裡就仗著從小伺候大爺的情分,平日裡以屋裡人自居,可惜您來了,大爺看不上她,這院子的下人對您表忠心的人越來越多,她可不就跟您添堵嗎?」
徐湘湘當然明白:「我自然是知道,她老子娘以前又是伺候過老太太的老人了,到底有體面,她這是走之前也噁心噁心我罷了。」
只是接下來的話就不好那麼對梅香說了,本朝其實男風盛行,養男戲子的比比皆是,龍陽之好在不少市井話本子裡也有寫,尤其是沈矜眉目精緻,若非露出喉結,比之天下許多女人更勝一籌,且他性情內斂,不動時如扶風弱柳,動起來如狡兔靈動。
他曾經就聽她弟弟徐廣說過他的同窗就有狀若夫妻相處的,而沈矜這樣讀書人遭受到的誘惑自然更大。
可是按照沈矜和陸大少爺關係由親近到疏遠,和海棠或者世人的想法不太一樣,她認為沈矜肯定是只把陸大少爺當兄弟,那陸大少爺卻未必想法一樣,不僅如此可能還做出某種侵犯性的舉動,這樣才導致了沈矜十分厭惡。
這麼一想,她對沈矜就多了幾分憐惜之情,恰逢晚上沈矜回來,徐湘湘便點了他一下,「我有個好東西給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