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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七三章

    這還是穆安之第一次聽人如此暢所欲言的評價一下當年事件,林老先生的看法是:柳家不是好人, 陸家也不是好人。

    杜長史隨穆安之上車, 穆安之問他, 「我在宮裡沒聽說過柳家事不稀奇,你在宮外也沒聽說過?」

    「沒啊。」杜長史看穆安之的披風帶子打的結潦草, 伸手給他整理好, 「柳家出事的時候我還不記事。我大哥一向寡言,我們又是小一輩了。殿下在宮裡,裴大人也有回家的時候,他估計也不知道吧。」不然,憑裴狀元與殿下的交情, 殿下不可能一點不知柳家事的。

    穆安之道,「正因他與我關係好,怕反是無人與他說。你來我這裡之前, 杜大人沒有提醒你?」

    「就是他把我放殿下身邊的啊。」杜長史笑,「那會兒不是我剛得罪了他麼,我回家看我嫂子都是偷偷摸摸做賊一樣。」

    穆安之想起來了, 這位是自己退親得罪了杜尚書才被發落來他這裡。杜長史側臉望向穆安之, 「那會兒殿下的屬官可是冷灶中的冷灶, 我以為大約也就幹上三年, 殿下人品出眾, 臣就想一世追隨殿下了。」

    穆安之實在想不出自己哪兒出眾來, 杜長史笑, 「殿下可能覺著, 正直實幹不是什麼了不起的事吧。」  

    杜長史說起自己親身經歷的一件事,「我有一個同科,他也是二榜進士,春闈後一道進了翰林做庶吉士,庶吉士期滿後他便外放了。外放之前也是雄心壯志,想為一方父母,做一番事業的。可到了任上才知身不由己。上官的兒子到縣裡勒索,他也不過好生好氣的把衙內送回府城去,就穿了大半年的小鞋,這還只是小事。殿下可記得咱們去河南賑災,趙知縣所言,他那賑災糧是怎麼領的,十萬賑災糧到他手裡,只有一萬,卻還要簽領十萬。趙知縣算是能幹的,治下百姓總算沒餓死。何況,還有上官貪下官之功,下官替上官頂缸,更不稀罕。」

    「其實,多少人讀書數年,是盼著做一番事業的,可遇到一個賢明的上官得是幾輩積德。我那同窗,外放六年回帝都時,鬢間都有銀絲了。他固然非天資縱橫之人,可當年也是意氣風發。我跟隨殿下身邊,殿下從來都是就事論事,我們憑良心做事就行了,功勞該多少就是多少。殿下,我是殿下的屬官,刑部可不是。他們那樣願意為殿下效力,除了殿下處事公允,還能有旁的理由?」

    穆安之說,「公允是應當的。」

    「那我們這些還年輕,還不曾出賣過靈魂的人願意效忠殿下,也是應當的。」

    穆安之有些受不了,「別說這樣肉麻的話。」  

    杜長史笑,「遵殿下諭。」

    杜長史說,「殿下不用太在意那老先生的話,一輩子做學問的人,都有些求全責備的毛病。孔聖人都非全人,何況是芸芸眾生。古之偉人,誰不是大功大過大是大非。身後之名,難免要被人議論的,都是如此。」

    「你倒是很通達。」

    「當然了。我對能青史留名之人都是敬仰的,到了那樣的身份地位,沒有人考慮的僅是自己的私利。我真是不理解,為什麼許多人都覺著掌兵權就威脅到朝綱了,掌兵權是什麼好差事,我的天哪,就陸侯這差使,北疆這種冬天颳風跟刀子一樣的地方,下雪足有三尺厚,這是什麼好差使啊。要擱我,別說侯爵,給我個公爵我也不干。」杜長史嘖嘖兩聲,「那些站著說話不腰疼的,讓他們來試試就知道了。」

    穆安之面無表情的提醒他,「五品小官兒的杜長史大人,你這口氣當真不小。」

    杜長史壞笑,「原來五品在殿下眼裡是小官兒,下回見著裴狀元,我提醒他一句。」

    穆安之被反將一軍,忍不住笑,「你這張嘴。有件事你去安排一下。」

    「殿下吩咐。」

    「安黎的計劃書你也看了,他這已經開始募兵,兵械戰馬還都沒有哪。」穆安之道。  

    「殿下是怎麼打算的?」

    「北疆軍自己都不夠使,也不能去找他們借。安撫使衙門的巡衛兵,那裝束是半民半兵,更不用提。親衛軍這裡,也就一人一套軍刀戰馬,也沒多餘的。」穆安之說,「安黎那裡雖人數不多,正經一人一套的兵械總要有的,東西別太次,夠供應就行。」

    杜長史頭髮險炸起來,巧婦難為無米之炊,這啥啥都沒有,他也沒處變去啊。穆安之最後還加了句,「快些,別拖沓太久。」

    杜長史:以後都不敢跟殿下隨便開玩笑了。

    最後下車的時候,穆安之還體貼的說了句,「也不用太急,用時有就行了。」

    杜長史嘀咕,「殿下您真是太體貼微臣了。」

    穆安之問,「要不要更體貼一點。」

    「不用不用,這就剛剛好。」杜長史千恩萬謝恨不能給穆安之磕一個,只求他老人家千萬別更體貼了。心說,官場上這些整人於無形的手段殿下您是什麼時候學會的啊!

    穆安之回屋時,天已全黑。夫妻倆剛說了兩句話,穆安之總覺哪裡不對,可一時又說不出來。直到洗漱後準備睡覺,穆安之驚的,「阿秀怎麼不見了?」唉呀,每天晚上要跟岳父一個被窩睡覺的阿秀寶寶怎麼不見了?  

    李玉華道,「今天木香姐說半日好話才把阿秀哄回去了,阿秀都不想回家了。」

    「在咱家也一樣啊。」穆安之捨不得阿秀,雖然晚上要陪阿秀玩兒皮球,阿秀晚上還要尿一到兩次的炕,穆安之對孩子卻有些出奇的耐心,竟是半點不嫌棄。穆安之道,「你也不提前跟我說一聲。」

    「明天阿秀還過來的。」李玉華笑,「以前倒看不出你這麼喜歡孩子。」

    「帝都時就是真心喜歡也叫人各種解讀,沒有麻煩。阿秀不一樣啊,咱們要是有個閨女,立刻招阿秀做女婿。」穆安之有些想軟乎乎的小肉團兒阿秀了。

    李玉華立刻板了臉,「先不要說生閨女的話,先生個兒子再說。」

    「看你,兒女都是天意,第一個孩子閨女兒子都一樣。」穆安之說,「有個小閨女像你像木香姐多好啊,就是像紅梅姨也沒關係。」

    李玉華幾要吐血,「紅梅姨……你給我閉嘴,別叫我生氣了。我夢大麒麟的人,我第一胎肯定是兒子,就是生個閨女也不能像紅梅姨啊,那還能過嗎?」

    「看你說的,還不能過了。我看紅梅姨是個豁達的開朗性情,挺好的。」穆安之道,「這也別急,該有時總會有的。」  

    李玉華得意的抿住嘴角的笑,穆安之立刻捕捉到那裡面的內容,湊近了問,「有了?」

    「還不能確定,不過這個月月事沒到。」李玉華唇角翹起來,「我覺著有點像。等下個月如果月事還不到,就讓小章太醫給我診一診。」

    哪裡還用小章太醫,穆安之捉起李玉華的手腕便摸起來,李玉華有些緊張,也不敢說話。待穆安之把她手腕放下,李玉華這才問,「你還會診脈?」

    「一點點。月份實在太淺,現在還診不太出來。」穆安之還是叮囑李玉華,「平時別太累,走路也要慢一些。」

    「放心吧,我心裡有數。」李玉華將長發攏至身前,「三哥你有學問,先給兒子想幾個吉利的大名兒小名兒,等孩子落地可不能沒名字使。」

    「這話在理。」穆安之給玉華妹妹擺正枕頭,伸出手虛虛護著玉華妹妹躺下。李玉華好笑,「不用這么小心,平時略注意些就行。」

    「生育多辛苦啊。」穆安之給她掖好被角,自己才躺下了。

    李玉華對事情有一種敏銳的預感,吃過九月節的茱萸酒,杜長史解決了胡安黎麾下護衛隊的兵甲問題,就到了十月初。在一個小雪娑娑的夜晚,穆安之用自己那連二把刀都稱不上的醫術給玉華妹妹摸了回脈,然後,宣小章太醫診了一回,小章太醫就得了倆大金元寶的賞賜。  

    穆安之不放心,第二天又請七叔過府,再次診過,這回是准準的了。

    李玉華摸摸自己平坦的小腹,「先前我怎麼說的,我就覺著像。」

    「不是像,就是。」穆安之拜託孫嬤嬤,「我就把玉華妹妹託付給嬤嬤了。」

    打昨兒起,孫嬤嬤就看什麼都是歡喜的,她深深福一禮,「殿下放心,奴婢定不錯眼的服侍娘娘。當年太后娘娘有妊,也是奴婢服侍的。」這得多吉利啊,這位嬤嬤服侍過今上,小時候穆安之也得她照顧,如今又能看到小殿下出生,孫嬤嬤都覺著自己福分不淺。

    按理,婦人有孕,總要三個月坐胎穩固後才會外說,可這喜事怎麼瞞得住。大家都是一幅,等娘娘胎相穩再往外說的意思,可結果就是大家早都知道了。

    裴如玉杜長史華長史等人,很實際的想法就是:希望娘娘一舉得男!

    還有一種慶幸是:不管生男生女,只要娘娘能生就好!

    另外,阿秀小盆友還得到了未來岳父的大禮包,穆安之認為阿秀這孩子有福,接來的頭一個晚上,玉華妹妹就做了大麒麟的夢,而且,這麼快診出身孕,果然木香姐這土方子是準的。

    紅梅姨還有個土方子,問阿秀,「你娘給你懷的是個小弟弟還是小妹妹啊?」  

    阿秀響亮的說,「小弟弟!」

    然後,紅梅姨接著問,「二姨肚子裡的是小弟弟還是小妹妹啊?」

    阿秀繼續響亮地,「小弟弟!」

    於是,大傢伙一起,「孩子的眼睛最亮了,定得應了這話!」

    白大人生兒生女的都無妨,反正白大人都有長子了,王妃可一定得生出世子來!

    倘要是個心窄的被人這麼盯著肚子盼兒子,還不知要憂愁成什麼樣,李玉華一向心氣兒足,她自己也盼著先生個兒子,又因做過好兆頭的胎夢,每天都信心滿滿的模樣。

    郡王妃就說,「端看王妃氣派,便是不俗。」

    信安郡主頜首。旁的婦人成親三年無子,估計盼兒子能盼出心病來,王妃當然也很盼兒子,關鍵是,王妃她還篤定自己懷的就是兒子。難道王妃那胎夢真是自己做的?老天爺,信安郡主以為王妃是自己吹牛編的呢。

    這兩位前半生死對頭的女士,在失勢多年後,因為穆安之的關係摒棄前嫌成了不錯的朋友。

    這正說著話,就見胡安黎大姑娘還有唐墨一起進來了,郡王妃笑,「你們怎麼一起回來了。快進來,我正跟郡主說,怎麼天都黑了還沒回哪。」  

    大姑娘解開身上披風遞給小丫環,到銅爐邊兒烤著手,一邊兒說,「我頭晌去看安黎弟弟練兵,下午有部落族長過來,小寶把族長安置好,正要跟王爺回稟這事,見著我們,就一起過來了,給母親和郡主請安。」

    大家一起給長輩們見過禮,唐墨道,「大姨,我正想請教,這次來的有一位女族長,我跟惜怡都是男人,女族長要怎麼接待?」

    郡王妃道,「這無妨,草原部落里倘無兄弟,便是女子繼承部落,女族長並不罕見,她們沒有關內那些男女大防的講究,族長該是什麼規格,一視同仁便好。再有就是,因是女族長,你去問問殿下,倘王妃身子允准,讓王妃見一見也無好。」

    唐墨道,「天有些晚了,大姨郡主,我先去三哥那裡,明兒我再過來給你們請安。」

    「可帶了服侍的人?」郡王妃問。

    「大姨放心,帶著哪,他們就在外頭。」

    郡王妃便讓唐墨去了。胡安黎坐在大姑娘身邊,低聲說著話,郡王妃看胡安黎一眼:聽說你是個孝子來著,你不該坐你娘身邊服侍你娘麼。

    信安郡主笑,「安黎的兵練得如何了?」

    胡安黎道,「原是想募三百人,結果來的人有許多,就募了五百。我是想著訓練一個月,倘有不合適的就刷下去,如今竟是很捨不得。大妞姐說,既是都不錯就都留著,讓我跟殿下說一聲。」  

    大姑娘捧著熱乎乎的奶茶喝著,說胡安黎,「我有大名的。」

    「昭寰姐。」胡安黎從善如流的改了稱呼,大姑娘大名穆昭寰。

    大姑娘滿意的眯起眼眸,點了點頭。

    信安郡主笑,「這都怪我們叫大妞叫習慣了。」

    大姑娘說,「長輩們可以叫,安黎弟弟比我小,不能叫。」

    胡安黎鬱悶,「就小一歲,說的好像小你十七八歲似的。」

    「就是小一個月也是小啊。」大姑娘瞥胡安黎,她家裡一堆討厭的弟弟妹妹,相較之下,胡安黎這個弟弟就比較討人喜歡了。

    「我心裡的年紀比實際的年紀還要大一些的。」胡安黎說。

    大姑娘哈哈笑,「你乾脆說自己心裡七老八十算了,別人是少年老成,你是少年老頭。」

    胡安黎氣的想翻白眼,大姑娘哄他,「別惱啊,明天我跟杜大哥去接收給你們治安軍的長刀,我給你們挑上上等的。」

    「這一批做好了?」胡安黎道,「我也一起去。」

    「那也行。」

    郡王妃發現了,自己閨女跟男青年都挺處得來啊。信安郡主當然不比郡王妃遲鈍,信安郡主的想法更直接,我兒子是不是看上柳明弈家的閨女了?  

    於是,當晚二人分別受到各自家長的審問。

    信安郡主給兒子盛碗湯,胡安黎雙手接過,贊道,「這雞燉的鮮香。」

    「裡頭放的是草原上的菌子。」信安郡主笑,「這菌子燉羊肉也好吃,不過看你近來不大愛吃羊肉,便燉□□。」

    胡安黎道,「實在是一路吃羊肉吃的太多。」

    看兒子吃的香,信安郡主也高興,年紀輕就要有這樣的好胃口才是。信安郡主問,「大妞常去看你練兵麼?」

    「嗯。我請她去的。她也將門出身,我是紙上談兵,她看看也能幫我出出主意。」胡安黎筷子尖兒撿個雞湯香濃的菌子慢慢的吃著,他看母親一眼,「娘,你覺著大妞姐如何?」

    「做姐姐如何,還是做媳婦如何?」信安郡主掖揄。

    「當然是做媳婦,我又不缺姐姐。」胡安黎筷子尖兒戳塊雞蛋,看向母親。

    信安郡主自己都覺不可思議,「我竟然跟柳明弈做了親家。天哪,要不都說世事難料。」

    信安郡主以往看大姑娘也不錯,覺著這姑娘難得心胸開闊,自小生活在那樣的環境裡也沒抑鬱了,是個很不錯的姑娘。可此時想到大姑娘竟要做自己兒媳,信安郡主就有些忍不住的挑剔,她自己也知道挑的沒理,可大約這是全世界婆婆的心理。信安郡主問兒子,「你喜歡大妞什麼?」  

    「我就喜歡看她凡事風風火火的模樣,一點兒不拘謹,天大的事都不愁。」胡安黎神色鄭重,「我就想要這樣的妻子。」

    「我沒意見,大妞是個好姑娘,只是你這是一廂情願,還是彼此有意,我看大妞可不像對你有意的模樣。」

    「我這不是先跟娘商量麼。」

    「少跟我甜言蜜語。要是我不問,我看你還不說哪。」信安郡主不吃這一套,縱胡安黎是自己兒子,信安郡主也鄙視他,有了心儀的姑娘,立刻會哄老娘了。

    胡安黎笑,「就是有些拿不準,才不知怎麼跟娘說。」

    「你跟我說早一些晚一些的不要緊,大妞那裡別拖沓了,大妞是個好姑娘,這也就咱們剛來北疆,倘時間長了,不知多少人要打聽她。你要有這意思,就先跟大妞透露一二,看她的意思。我也問一問柳姐姐,若你們合得來,咱們兩家也算門當戶對。」

    郡王妃也在給自己閨女敲邊鼓,「你又對練兵有興趣了?」

    「安黎弟弟平日裡斯斯文文的,我擔心他能不能管得住那些新兵人,娘你不是一直說北疆民風彪悍麼。」大姑娘把魚肚子上的肉夾給母親,郡王妃問,「練得如何?」

    「挺好的。他規矩可嚴了,還處斬過兩個刺頭,如今把那些人管的服服帖帖。」大姑娘說,「瞧著斯文,其實手挺黑。」  

    「到底是將門出身。」郡王妃問,「你怎麼還跟杜長史挺熟啊?」

    「那不是上次陸侯出去獵狼,我跟著一起去麼,杜大哥聽說了讓我下次叫上他,就熟了。」大姑娘非但跟胡安黎杜長史熟,她來北疆日子淺,卻是跟陸侯也有了交情。

    郡王妃心裡把杜長史和胡安黎比較了一下,「我看杜長史人不錯,傳臚出身,聽小寶說他武功也不差。」

    「文武雙全。」大姑娘也很敬重杜長史的本領。

    郡王妃立刻問,「你覺著他也挺好?」

    「挺好啊。」大姑娘只顧著挑魚刺,根本沒多想。郡王妃繼續,「我聽說他還沒許親事。」

    大姑娘終於警覺了,看她娘閃閃發光的眸子不禁笑了,「娘你說遲了,杜長史已經有心儀之人了,那姑娘因在帝都,故而未成親。」

    郡王妃有些失望,杜長史出身不錯,家裡雖父母雙亡,與兄長感情很好,自身也有才學,品性不錯,性子亦不強橫,而且是外甥心腹。相對於把自己親爹送到斷頭台、還有個心眼兒賊多賊難纏的親娘的胡安黎,郡王妃自然更青睞杜長史。

    第一目標名花有主,郡王妃只得屈就,「那你覺著安黎如何?」  

    「娘,你不是說笑吧?安黎弟弟比我小哪。」大姑娘覺著她娘這簡直沒譜兒。

    「不是我說笑,我看那小子對你有意。」郡王妃道,「他娘肯定也瞧出來了,我看他娘這幾天就得跟我提。」

    「絕對絕對不行,我都把他當弟弟的。」大姑娘倒沒打算做一輩子老姑娘,可一想到胡安黎年紀比她還小,她就有些彆扭。

    郡王妃笑,「知道了。」

    郡王妃給閨女夾些魚腦,「其實想想安黎倒也不錯,比你小些也不算離了格,小一歲而已。關鍵是沒娶過親,你跟我當年不一樣,找個二婚頭可不大好。」當年晉郡王也是二婚。

    「這急什麼,世上又不只杜大哥和安黎弟弟兩個男人。」大姑娘天生樂觀,「興許就有那麼一個比我略年長些,滿腹詩書,絕世武功,人品上佳,才學一流,且未成親的男子哪。」

    郡王妃頭疼,心說,閨女,看你這夢發的,要不咱們還是考慮一下胡安黎吧。我突然就不嫌親家母心眼兒多,也不嫌親家母不好相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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