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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主要的是有了蕭朗安這枚偏棋後,他有了和蕭執相互制衡的籌碼。
然而這個小小的結盟,倒也不是全無弊處。
雖說蕭執在滄浪洲已經當了三十幾年的城西王,可過去的他即便擁兵,卻不曾真正有過離開滄浪洲的機會。如今他認定季崢就是他的天時,也並不怎麼按捺得住。季崢反倒是首當其衝,成了蕭執的第一個壓榨目標。
過去幾日一次變成如今每日都要下一趟浴池,進一次陣中。
十七也在季崢的滋養下變得越來越怪異。是時而虛弱,時而艷麗,令人更是捉摸不透。
季崢脫去外衣,再次潛入水中,借水流將龍氣疏導出去。溫暖的泉水將季崢浸沒打扮,他沉下心來,繼續嘗試感受乃至控制龍氣。
過去季崢是沒這個能耐的,然而自從無垠死海一行後,季崢便覺得自己的修為有不少長進,這幾日動不動龍氣便抽了虧空,再長回來時倒似乎比過去還更多了一點。
過去的季崢也沒少嘗試過此事,但這裡是城西王精心準備的抽取龍氣的陣法,看似溫暖清澈的水流里不知下了什麼藥,讓季崢對離體的龍氣感知全無。
不過體內龍氣每經一次摧殘,季崢對龍氣的控制便似乎更精準一分,這一次,他似隱隱能感覺到體內的龍氣是以一種緩緩潰散的態勢散入水流中。
季崢本能覺得這當中有些奇怪。突然,屏障後再次傳來女子低吟與嘩嘩水響。
第74章 偷聽
方謙給蘇長老傳音時, 對方剛好在煉丹。眼看丹藥成型時, 弟子令中突然出了方謙的聲音。
蘇長老還沒來得及說話, 就聽到一聲巨響,整個丹房被炸得粉碎,蘇長老原本柔順的頭髮也一瞬間變成了怒髮衝冠的造型。
這還是他三百年來第一次炸丹爐。
方謙也愣了一下:「蘇長老?你沒事吧?」
蘇長老咳了一聲, 嘴裡冒出一口灰煙, 聲音卻有些顫抖:「無妨,咳咳,一點小意外……你無事就好, 我就知道你不會有事。」他說著不等方謙回答便繼續說道:「無事就早點回來。」
方謙無奈一笑道:「我準備先入京找一下師尊,到時再回太桁。」
蘇長老沉默了一瞬,長嘆了一聲道:「既然已經做好了打算, 去做便是,太桁一切都好, 不需要你操心。」
「師兄這是怎麼了?丹房怎麼炸了?」另一邊傳來陸長老的大嗓門:「你在跟誰說話?是不是哪個小子又惹禍了?」
方謙頓了一下 , 果斷掐斷了聯繫。整個太桁當中這位長老是脾氣最為火爆的一個, 也是話最多的一個。如果被他聽到了, 不被嘮叨到自己同意折返太桁這對話是不可能結束的。
方謙從小最怕的就是這位長老,小時候淘氣,滿仙門追著自己跑的也是這一位, 實在是心有餘悸。
他分明記得陸長老在閉化神關,也不知道如今是修煉有成, 還是因為太桁遭此大劫才不得不提前結束了閉關。
這麼一想方謙又有些後悔, 他應該問清楚再掐斷聯繫。不過既然已經聯繫上了, 之後總有機會問清楚。
方謙指腹划過弟子令,停頓片刻方才將弟子令重新掛回到腰間,從儲物袋中取出了秦楓遞給他的紙鶴,展開信箋想了想在上面提筆寫到明日子時後花園一晤。隨後捏了一個法訣,信箋自動重新摺疊成紙鶴的模樣。
紙鶴煽動了幾下翅膀,繞著方謙轉了一圈,才溜溜地飛了出去。
方謙分出一縷神識跟著紙鶴一路來到城西王府邊緣困陣前,那紙鶴沒有絲毫停頓地從困陣當中鑽了出去。
方謙的神識也毫不猶豫地跟了過去,他依舊感受到了來自困陣的強烈阻力,但是紙鶴帶出了一道微小的縫隙,擠一擠也總算是擠了出來。
小紙鶴在空中盤旋了一下,沒有絲毫猶豫地飛去了一個方向。
方謙一路跟著來到一處幽靜地院落裡面,那紙鶴還沒飛進去便聽到裡面傳出摔茶杯的聲音。
「父皇到底是怎麼想的?!為什麼會在這個節骨眼上派我離京?」
眼看小紙鶴將要飛向窗戶,方謙一急乾脆飛進紙鶴當中,將它攔在了窗戶口,繼續偷聽裡面的對話。
房中很快傳來另一個男人的聲音,聽起來有些陌生,方謙肯定自己沒有見過對方:「我倒覺得這恰恰說明殿下在陛下心中的地位很重。」
蕭朗安似乎愣了一下,壓抑著情緒問道:「怎講?」
「如今京城局勢混亂,各路人馬蠢蠢欲動,陛下恐怕是因為忌憚殿下的勢力,才會派殿下離開京城。」
方謙聽得忍不住想笑,這是什麼狗屁話?或許上面那位忌憚自己兒子奪位是真,但出都出來了,此時才反應過來是不是有點晚。
他突然覺得蕭執並非最佳人選,或許這位氣量狹小的大皇子,才更容易合作。
「誰在外面?!」
是那個秦楓的聲音。方謙心思一動,快速脫離了紙鶴。那隻紙鶴顫顫巍巍地頂開了窗戶飛進進去。
幾乎同時,秦楓推門走了出來四下觀望。
「秦風回來吧,是那隻紙鶴。」蕭朗安聲音已經恢復了平穩。
秦楓皺了下眉,重新退回房內關上了門。
方謙最後看了一眼小院的方向,折身飛回城西王府,然後……他發現……自己被關了在困陣外,進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