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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卻不依不饒的追著囚車哭喊,“少爺!!你別走!!你別走!!你去哪裡!!我跟你一起去吧!你要做我的小媳婦的!!我會寫你的名字了!!你說話算話啊算話啊!!!少爺!!!!!嗚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少爺——”
孩子突然一個跟頭被絆到在了地上,蹭了一臉的灰土,膝蓋手肘都被磨破了,再也沒力氣去追趕他的囚車。
只能拼命的衝著岳斯銘哭喊,嗓子都已經嘶啞了,“少爺少爺——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少爺——”
孩子趴在地上嚎啕大哭。
岳斯銘突然轉過了頭來,眼淚爬滿了滿臉,哭的小臉都扭曲了,“小虎!!你不要忘了我!!我不知道我要去哪兒我好害怕!!你不要忘了我千萬不要忘了我!!等你長大了來找我,一定要找到我,你要是找到我,我就給你當小媳婦!!你不要忘了我啊!!!”
孩子聽不清岳斯銘說了什麼,但見他轉頭了,而且哭的厲害,心裡就難受的要命,就跟剛知道他爺爺去世時一樣,難受的要喘不上氣來。他邊哭邊掙扎的手腳並用的爬了起來,就要繼續追。
這邊的動靜終於驚動了押運的官兵,一人走了過來,看著地上灰頭土臉的孩子,喝道,“怎麼回事??”
孩子沒看見似的,就要往前跑,那官兵一腳橫在孩子胸前,“你這小孩哪兒來的?怎麼回事?喊什麼呢??”
岳斯銘急的滿臉是淚,拼命給他打著手勢讓他趕緊走。
孩子不肯,還是哭叫著少爺,拼命推著那官兵的腿,實在推不開,就抱著一口咬了下去。
那官兵驚叫了一聲,一腳把孩子踢到在地,怒道,“這是誰家的瘋孩子!是不是不要命了!!!”
岳斯銘嘶聲喊道,“小虎——”但他微弱的聲音根本傳不到這邊。
孩子突然被輕輕鬆鬆的從地上抱了起來,身後的人香氣怡人,聲音溫厚動聽,“兵大爺,對不起,我父親剛過世,孩子從小跟他爺爺親,受刺激太大了,前些天發燒腦子燒糊塗了,真是不好意思啊。”
孩子拼命掙著胳膊腿,他不知道身後人是誰,也懶得管,他只想去追他的小少爺。
那兵大爺許是這輩子沒見過長得這麼美的人,還是個男人,一時愣住了。
那人從懷裡掏出一錠銀子,靠近那官兵,塞進了他手裡,“兵大爺,別跟小孩子一般見識了,多謝了。”
那官兵收了銀子,也懶得跟小孩子計較什麼,多看了那美人兩眼,就走了。
岳斯銘的身影馬上就要看不見了,他抓著囚車的欄杆,看著抱著小虎的人,瞠目欲裂,他嘶聲喊道,“郁明鏡!!不准你碰他!!我要殺了你!!郁明鏡!!我要殺了你——”
孩子眼淚糊住了眼睛,已經什麼都看不見,只是本能的要掙脫鉗制,要去追小少爺。
他耳邊傳來一句溫柔的聲音,“真是傻孩子啊。”然後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識。
第七章
孩子不知道被誰送回了家,總之當二虎他爹找了半天沒找著回到家一看,孩子已經躺在床上了。
本來病還沒好利索,這麼一番折騰,反而更嚴重了,連續幾天高燒不退,皮膚都燙手,小臉燒的跟番茄一樣,嘴唇都乾裂開了,不斷的夢囈和哭叫。
孩子這次受的打擊太大,最疼他的爺爺剛剛去世,緊接著小夥伴兒又被帶走了,爹媽看著燒的不省人事的孩子,都心疼的直掉眼淚。
鄉里的大夫來了三個,都沒能把體溫降下去,大夫說再燒下去腦子要燒壞了。
錢打進去不少,卻沒什麼起色。
沒辦法,孩子爹決定帶孩子去城裡看。
趕了近十個時辰的路,總算到了城裡。
城裡的大夫總算是厲害些,前後看了幾天,終於是把熱給退了下去,又給開了好幾帖藥,讓回去慢慢吃,至於孩子能不能好利索,說不準。
他爺爺去世的時候置辦喪事就花了不少錢,二虎這趟生病,里里外外又折騰進去不少積蓄,要不是有岳府給的那些錢,家裡都要揭不開鍋了,就是現在,也是光景慘澹,孩子爹愁的每天長吁短嘆。
最大的兒子要上學,二兒子臥床不起,小丫頭走路還都晃悠,日子眼看就要過不下去了。
偏偏這仿佛還不是絕境。
自從岳將軍被抄家後,大月鎮百里之內大旱連天,已經個把月沒下過一滴雨,井水將要乾涸,莊稼眼看也都要枯死了。
王二虎在床上躺了一個多月,病總算是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