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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女子用紙巾接住這口膿血,然後便被熏了一下,簡直想兩眼一翻暈過去。
梵伽羅卻在擊垮了萬老之後緩緩把目光移向她,斷言道:「你的容貌也保持不了多久,同樣是偷來的東西,早晚是要還的。」
「你,你說什麼呀,我聽不懂。」女子試圖裝傻,心臟卻一陣一陣緊縮。
「你以為不用動任何手術,高挺的鼻樑、大而明亮的雙眼、飽滿的櫻唇、尖翹的下巴就能憑空長出來嗎?我說過,世界的能量是守恆的,你想變美可以削骨、填充、注射,但你不可能莫名其妙就擁有原本不屬於你的東西。你有沒有想過這東西的實質是什麼?會不會又是一具包裹在完好皮囊中的腐屍?我可以明明白白地告訴你,這個世界是公平的,你想要得到什麼,就得付出什麼。當你擁有美麗時,或許你已經付出了昂貴的代價,只是你自己不知道而已。」
女人像扔掉炸彈一般扔掉那團腥臭發紅的紙巾,搖頭呢喃:「不會的,我天生就長這樣,才不是莫名其妙發生了改變。我可以給你看我小時候的照片,我才不相信你的鬼話!」
女子手忙腳亂地翻手機,嗓音卻在發抖。
梵伽羅淡淡道:「你明白我在說什麼,你的臉已經被腐氣徹底掩蓋了。他是爛在內里,而你很快會爛在外部。」
「不可能!我只是在做普通的護膚而已,大家都在做,憑什麼我一個人出事!你一定是在騙我!」女子連連搖頭否認,淚水卻被甩飛了出去。她已經嚇得連魂都快丟了。對一個美麗的女人來說,容貌絕對是她們的第二生命。
擊潰了女子,梵伽羅又看向張陽,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
張陽已經不耐煩了,獰笑道,「老子不會聽你說這些廢話,趕緊把玉佩交出來,否則老子崩了他!」他把許藝洋從特攻隊員的手裡扯過來,用槍比著腦袋。
梵伽羅卻在此時把一粒魚珠扔了過去。
張陽眸色暴亮,立刻伸手抓住。
梵伽羅這才徐徐開口:「你想知道這顆珠子能催發哪種能力嗎?」
「哪種?」這一下,張陽就算不想聽梵伽羅說話也得乖乖豎起耳朵。他總不能隨隨便便吞了這顆珠子,要知道珠子也分強弱和功效,而它們的區別,目前只有梵伽羅能辨認得出。
「我覺得你和它簡直是絕配,所以把它先給你。由於系出同源,你很快就能把它融合,進而使用它的力量。」
「你他媽的少廢話!這顆珠子到底有什麼用?」張陽急了。
「它催生淫慾,窺視。」
想到那具從下水管道里挖出的蛇形屍體,張陽緊繃的臉瞬間開裂,氣急敗壞地怒吼:「你他媽耍我!信不信老子現在就崩了他!」他把許藝洋的太陽穴戳出了一團淤青,可見已怒到極致。
梵伽羅卻不緊不慢地說道:「難道它與你不配嗎?你的存在不就是為了窺探嗎?窺探你不該覬覦的人,恨不得化為她的影子時時刻刻跟隨,每分每秒不離。雖被她踩在腳底肆意踐踏,盤剝利用,卻甘之如飴。你想知道她的點點滴滴,你想為她分憂解勞,她朝哪處隨便一指,你就會像狗一樣吠叫著為她衝鋒陷陣。你活著不就是為了這點卑微的念想嗎?」
「你胡說!你他媽住嘴!」張陽氣得臉都青了,模樣活似被人扒了皮,既狼狽又痛苦,而那枚魚珠卻好巧不巧地融入了他的掌心,化為一團灰光消失不見。它竟然真的快速與他融合了,越發佐證了梵伽羅的斷言。
幾名特攻隊員看他的眼神都不對了,而張陽卻只是呆呆地看著自己的掌心,仿佛受到了重大打擊。
梵伽羅看向許藝洋,語氣陡然變得嚴厲:「我對你真的很失望,如果你總是這麼弱小,一直拖累我,我會送你離開。你不配待在我身邊,我需要的是強大的夥伴,並肩作戰的隊友,而不是一個累贅。」
自擊潰了張陽後,他又僅憑一句話讓許藝洋放下捂嘴的手,尖聲哭叫:「哥哥不要!我會變強的,我會的,哥哥不要扔掉我!」由於太過恐懼,他體內的陰氣竟汩汩流瀉,化為了黑色的淚水。
看見他詭異的模樣,所有人都嚇了一跳。而梵伽羅則趁此機會把一枚玉佩彈射出去,飛快融入了許藝洋的眉心。
「你在幹什麼?」張陽猛然回神,想也不想就扣下扳機,準備把許藝洋的腦袋擊穿。他絕不允許任何魚珠旁落。
轟得一聲巨響,子彈炸開了花,而許藝洋卻還安然無恙,只是左側腦袋剛長出的尖角斷了一截。
由於太過弱小,被大哥哥拋棄時,變強的慾念奪走了許藝洋的全部心神,以至於他竟飛速融合了那枚取自於惡魔的玉佩,變成了又一個惡魔。他向下彎曲生長的尖角牴開槍管,化解了致命的一擊,鋒利的指甲狠狠在張陽手臂上劃出四條深可見骨的血口,完了一邊尖嘯一邊撕扯著周圍的敵人。
變強、變強、變強,我要變得更強,從而好好守護大哥哥!我不是拖累,正相反,只要是大哥哥的敵人,我就一定要殺死——這一執念在許藝洋的腦海中反覆迴蕩,竟使他變得刀槍不入、力大無窮,一時間完全壓制住了特安部的精英。當他的指甲即將劃破某個人的喉管時,梵伽羅厲聲呵斥:「洋洋,快回來!」
眼珠血紅、頭生尖角的小惡魔竟然沒有一秒鐘的猶豫,立刻放下快捕獲到手的獵物,攀著牆壁飛躍到梵伽羅身邊,被他張開的手臂牢牢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