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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好我們事先有說明必須是人,否則你現在就只能娶一隻狗新娘為妻了。嘖,不知道這匹是公狗還是母狗?”悠起眼睛繼續笑。
智騰的一下站起身,抽出腰帶,飛身撲下,轉而迅速歸來。
“嘿,智殿下,有必要殺狗泄氣麼?哈哈哈……”
“如果換了你,那狗已成肉末了!”
兩個時辰過去了,天色逐漸暗了下來。西方的天空呈現橘紅色,晚霞為這附近的農田和小山包增添了幾分容色。
“今天如果等不到怎麼辦?”智開始後悔,看這條道路竟像是不怎麼被利用的樣子,就算有人走這條道,大概八九不離十也是附近的鄉民。這種山野鄉村怎麼可能出現美人,倒是醜人出來的機遇要更大。
“去城裡吃飯,睡飽了回來繼續等。”悠看出智的心思,也越發覺得此人只能做白天裡的皇帝,這暗夜的自由帝王他就算做得來也不會做得愉快。既然打了這種賭,一開始就應該想好各種可能的結局,儘量想法子解決,讓事情向最好的方向流去,而不是開始了再後悔。
“真要……繼續下去?不如我們換條道路?”
“只要你認輸,答應回去接受皇位。這個賭局自然不用再繼續。”悠冷下臉。
智不敢再說什麼,對這個武功深不可測喜怒無常的弟弟,他心中還是有點怕的。
忽然,悠轉頭向屬於他的那條道路望去,遠遠的,有誰走過來了。
智精神一松,舉目凝神細看,當下心中狂喜!
遠來的是一隻老黃牛。黃牛的背上馱著一大堆稻草,被仔細的綑紮起來。
老黃牛的笨重身子越來越近,近到已經能清清楚楚看見它身體的左邊走著一位壯小夥。
“悠,你的妻子來了。不幸的是他好像是公的哎。”幸災樂禍的聲音,智現在就等著悠宣布放棄、認輸,然後他從此自由。
壯小夥一邊走一邊撫摸老黃牛的脖頸。老黃牛不知是不是被他摸煩了,頭一甩,不慡的“哞──”了一聲。
“阿黃,阿妹說……這是燒鍋的稻草,不能吃。俺晚上去後山割嫩的給你吃。阿黃,”小夥子傻笑著習慣性的伸手去摸老黃牛的脖子。
“哞──!”老黃牛來火了。
“阿黃,不要跑,我認不識路──。阿妹讓你帶我回家……”小夥子見老黃牛突然撒蹄跑了起來,連忙邊喊邊咚咚咚的追了上去。
“恭喜悠弟!賀喜悠弟!不但弟媳身強體壯濃眉大眼一看就很能‘生’!而且頭腦簡單易與控制,悠弟之後想添多少房姬妾也定不成問題。加上弟媳年輕力壯,想必悠王府此後定不會缺乏勞力。悠弟大喜之日,也是我大亞皇朝舉國同慶之日,那日,為兄必當送上重禮……”注視著悠越來越臭的臉,智嘴上說著恭維的話,心裡卻快笑抽了筋。
快!快發火!說你寧願做皇帝也不願娶一個弱痴壯小夥為妻!上去宰了那弱智小子,下定決定去做你應該做的皇帝。
“你笑夠了沒有!回去準備做你的皇帝吧!”悠虎著臉,一張美麗的臉皮硬是繃得跟弓似的,隱約可以看到一絲殺氣。
“呃,悠,你真的決定要娶那個……一聽就知道腦子有問題的……還是個男人的……粗手大腳的……”
“你回去,讓父皇給我準備婚事。至於說辭和王妃的出身家世,我會讓小薇傳信給你。你就照樣稟告給父皇即可。”沒有表情的表情,看不出悠在心裡想些什麼。就是和他一起長大的親兄弟智也絲毫看不出來
第一章
奧山村,名副其實山坳子裡的小村莊。和山西邊的外山村遙遙相望。外山村占個靠官道交通方便的地利,村裡的人生活上要比奧山村的人富裕一點。不管是略微精明勢利的外山村人還是樸實渾厚的奧山村人都知道一個叫鐵牛的壯小夥子。
鐵牛爹娘早逝,留下一弟一妹和他相依為命,土生土長於奧山村,今年大概十八十九二十歲,人就長得如他的名字一樣壯頭壯腦,能吃也能幹活,人雖傻一點但干起活來可抵兩三個壯年小夥子。每天起早貪黑,把他爹娘留給他的一畝三分梯田照顧的好好的。等他弟妹長大可以照顧農田後,他就另外給人幫農或放牛貼補家用。
外山村和奧山村的人都喜歡喊鐵牛幫活,因為鐵牛為人傻裡傻氣的也不知道占人便宜,吃了虧也不知道要討回,別人讓他做一分活,他能把該三天乾的活在一天都給做了,然後拿的也是一天的工錢。山里人窮,有時沒錢給,就隨便給他些穀子山芋或雞蛋,他也不生氣,下次喊他來幫忙,他也照樣來。
他弟妹老說他傻,他也笑嘻嘻的不放在心上。久而久之,山村裡的人都知道鐵牛是個腦子有點弱的傻牛。一開始,確實有人仗著鐵牛傻氣而欺負他,鐵牛也不反抗。可是有一天,有人在田裡欺負他弟妹被他看見,鐵牛像發了狂一樣,衝上去把欺負他弟妹的幾個壯小夥子揍了個半死,從此村里人都知道鐵牛雖傻可也不是好欺負的,尤其是不能動他的寶貝弟妹,否則鐵牛那可比美大鐵錘的拳頭決不會讓你好過。你想想,鐵牛那時候才十三四歲就能憑一個人之力把四個快二十的壯小夥打得滿地亂爬,誰還敢再惹他?何況山里人靠的就是健康的身體做的是體力活,被打傷了,那田裡的活還有誰來做?所以,鐵牛兄妹三人雖然無父無母沒有可當靠山的親戚,但照樣在奧山村里過著雖貧窮卻也開心滿足的生活。
“大牛啊,你吳大嬸來看你了。在家不?”鐵家院子外響起了呱噪的喊聲。
“吳大嬸,是你啊。快進來坐。我哥他在後面劈柴,我去叫他,你等等。”鐵牛的妹子染花過來打開柵欄,請村長的老婆吳大嬸進來坐。
“哎喲,染花啊,你叫你哥快點,老婆子我有好事跟他說。”吳大嬸利利落落的揮揮手,一屁股在院子裡的石凳上坐下。
“啥事啊?”年約十四五歲的染花好奇地問。
“小姑娘家不要問那麼多,快去把你哥喊來,總之是好事就是。你吳大嬸還會害你哥不成!”大嬸一瞪眼,催促小姑娘趕快去喊人。
“好嘛,我這就去。”小姑娘也沒往後面跑,站在院子裡面朝屋後就喊開了,“大哥──,大哥──,快來啊──”
聲音剛落,就聽見屋後響起了咚咚咚的腳步聲,隨著步聲,就見一上半身赤裸露出結實肌肉的壯小夥提著斧子從屋後跑了出來。跟在他身後跑出來的還有一個小毛頭,扎著個沖天辮,一臉頑皮討喜的小鬼樣,大約八九歲的年紀。
“阿妹,叫俺啥事?”抹把汗,壯小夥提著斧頭問道。
染花還沒有開口說明,就聽吳大嬸已經喊起來了,“大牛啊,是你吳大嬸找你。還不快把斧頭放下,坐到這邊來聽你大嬸說。”
鐵牛還沒反應過來,從他身後冒出個小腦袋的小毛頭已經奪去他手中的斧頭放在一邊,拖著他坐到了石桌旁,衝著jú花臉的吳大嬸就甜甜的喊了一聲:“大嬸好。”──這院子裡的石凳石桌可都是鐵牛從山頂上扛下來的原石,也不知給他怎麼就折騰成了石凳石桌的樣。
“好,好,小榆頭真乖!”吳大嬸笑了眼,從懷裡摸了半天,掏出塊麥芽糖塞給小毛頭,順手摸了摸他的小腦袋瓜兒。
鐵榆道謝後接過麥芽糖,爬到鐵牛的大腿上,窩進大哥的懷裡,高高興興的把糖塞進嘴裡。唔,真甜。
染花扯了下小榆頭的沖天辮,走進屋裡端茶水去了。
鐵牛疼寵的揉揉小弟的小腦袋瓜,抱著弟弟抬頭詢問吳大嬸:“大嬸,你叫俺有啥事?”
“啥事?當然是好事!大牛啊,大嬸看你也老大不小了,應該也到了成家的年紀,你看村里村外和你一樣大的小夥早就連孩子都有一兩個了,你也不能再磨蹭下去了!這不,大嬸給你物色了一門好親事!”吳大嬸一臉我在為你這傻小子著想的表情。
“親事?”鐵牛一臉霧蒙蒙。
“就是給你娶老婆啦!你看你,怎麼就傻成這樣哩!唉,如果不是看你能吃苦心地也不錯,人家好好的閨女才不會要嫁給你呢!這麼好的機會你可不能就這樣放過了!”吳大嬸恨鐵不成鋼啊。
“是誰家的閨女?”清脆的聲音接過話茬,染花端著備好的涼茶走了出來。屋子不大,外面說的裡面都能聽見。
“就是……外山村里劉家的大閨女唄。”吳大嬸一見精明的染花出來,說話變得有點結巴。
“是劉家的大閨女?”染花皺起眉頭,把涼茶放在石桌上,挨著大哥坐下。
“我知道!劉家的大閨女叫臭女,一臭三千里!我才不要她做我大嫂!”坐在鐵牛大腿上的小榆頭人小不知輕重,全給喊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