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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佳人被推得往後倒退一步,臉上神情瞬息萬變,最後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一樣,輕輕喚了一聲:「向午……」

    狂人扭回頭,一眼看到佳人的雙掌正悄無聲息的印向他的背心要害!

    第四章

    無論是江湖還是朝廷,消息傳得都不慢。不到數日功夫,面帶青銅魔鬼面具的大漢大鬧將軍府並用雷家火器炸掉半個將軍府邸的事已經傳至天下各地。

    身為皇室成員且是登霄樓主的皇甫悠比誰都更早知道消息。在疑是北嶽狂人的大漢現身在將軍府的那一刻起,軍方專門訓練的信鴿已經飛出鴿舍。

    閱讀完手中簡訊,悠哭笑不得。

    不知道這將軍女婿到底如何得罪了那狂牛,竟被他拿火器炸掉半個府邸。照他這個脾氣,如果讓他知道那天「強暴」他的人就住在京城,且就住在與歐陽府第相隔不到兩條街的靂王府……

    悠開始有點擔心,他不是擔心身份揭破後自己的住所會成為一片灰燼,而是擔心那隻狂牛一發瘋把皇宮給炸了或燒了,到時……你說怎麼辦?!

    老天保佑,別在我回京城之前再讓那隻狂牛在京城亂來!  

    害怕狂牛大鬧京城的皇甫悠匆忙放下手中事務快馬加鞭往京城趕回。累倒了兩匹馬,總算在事發後第八日的清晨趕到京城。

    西邊天上濃濃的抹上了一筆紅妝,粉色的霞披裹著那去掉凌厲變得溫柔的夕陽,靜靜地等待著黑夜的懷抱。

    十二月六日,傍晚。京城西大街古井巷。

    皇甫悠找到這家小酒家時,在門口站了一會兒並沒有立刻進去。

    早上趕回王府,隨即得到狂牛自那事後在京城消失的消息,以為他又跑得無影無蹤,卻在午後得到有人在京城西大街看到貌似鐵牛的人的消息。

    「客官,您要些什麼?」店家哈著腰跑出來詢問道。

    侍衛總管吳鄭天手一伸亮出一綻頗有分量的銀子,「你把店門關了,除了最裡面那張桌子上的客人,其它的都請出去」

    一看吳鄭天身上的侍衛服飾,再瞅瞅門口手握利劍的四大金剛,店家一邊在心中猜測面前這位年輕貴人的身份,一邊內心直打鼓,就怕惹上禍事。偷眼瞄瞄那位貴人的臉色,店家也不敢多問,甚至連銀子都不敢接,抖嗦著連忙轉身按吩咐辦事。

    吳鄭天也不在意店家的態度,隨手把銀子放在櫃檯上,這種人他見多了。  

    客人中有多嘴或脾氣不好的,吳鄭天和四名侍衛就出面把人「請」出去,不到眨眼功夫,小小酒店已經變得空空蕩蕩,除了內里牆角處坐的一名漢子外,就只有關了店門躲在櫃檯後的店家和皇甫悠一干人等。

    這漢子也奇怪,酒店裡發生了這麼件事,他就好像沒有感覺一樣,只顧悶頭喝酒。皇甫悠等已經進來半晌了,他連頭都沒有回過一次。

    這人是誰?觀察了半天的皇甫悠有點迷惑了。

    你說他是鐵牛吧,憑他那好奇的天性,店裡發生這種事他不可能頭都不回,而且如果真是鐵牛的話,看到他進來應該早就衝上來阿悠阿悠的直叫喚了。……唉,說真的,他真的開始有點想念那傻牛對他的依戀了。

    那你說此人是北嶽狂人吧,氛圍又不太像。這麼死氣沉沉兩耳不聞窗外事的樣子像極了意志消沈的落魄江湖人,哪會是那霸氣天生狂性本真的天下第一高手!可如果你說此人不是狂人也不是鐵牛,悠也不相信世間真的能有第三個人長得和他家傻牛一樣。

    難道……?悠猜測會不會是自己對狂牛做的事把他打擊壞了。畢竟這種事對一個大男人來說確實太難以忍受了一點。換作一般女子,自殺的人也有吧。  

    悠腦中雖然這樣想,但如果你說他對自己做的事有一點後悔之意,那你就錯了。光看他眼中的笑意,就知道這個人也不知在想什麼鬼心思!

    「咳」緩緩踱步走到大漢桌前,皇甫悠輕咳一聲希望能引起大漢注意。

    不理。

    「咳!」

    眼皮子都沒撩一下。

    「鐵…!」

    「滾!」

    吳鄭天與王府侍衛們嚇了一大跳。不愧是靂王親自迎回的夫人……好大的膽子。

    「你膽子…」

    「再吵老子就殺你全家!」厭煩至極,大漢終於抬起頭。

    「我倒不知道你小子竟還有弒君之意!我聽說你炸了將軍府,鐵牛?」皇甫悠冷笑。這小子膽子和口氣都越來越大了,看來不給他點教訓,遲早一天他會爬到他頭頂上放肆。

    店家後悔自己怎麼沒有捂上耳朵。他好像聽到了不得的事了!我會不會被殺人滅口啊?可憐的店家抖嗦著捂著耳朵一屁股坐到地上。

    大漢極為緩慢的眨眨眼,大量的烈酒遲鈍了他的判斷力。慢慢的從上到下再從腳到頭把面前的人仔仔細細看了一遍。一聽眼前的華服小子叫出鐵牛兩字。大漢不打量了,他已經能肯定!  

    「嘿嘿嘿!」大漢忽然極為詭異的笑了起來。

    很好!太好了!老子的這一肚子氣這一身怨總算有地方出了!

    腳一踹,踢開礙事的椅子,力道沒控制好,一個趔趄,大漢連忙扶住桌子。搖搖擺擺的站穩身,轉身對皇甫悠露出一個充滿威脅的笑容。

    皇甫悠皺起眉頭。這小子喝太多了。

    「鐵牛,先跟我回府!詳細等你酒醒後再說」

    「嘿嘿嘿!小白臉……老子終於找到你了!你不要跑!老子不把你小子的頭擰下來當尿壺,老子就跟你姓!」大漢伸手要去抓皇甫悠的衣領,一抓,沒抓著。

    夫人阿,您早就跟王爺姓了好不好。吳鄭天等人在心中嘆息。

    「看不出你小子幾天不見,功夫倒好了不少!哼,老子就不信抓不住你!」俺再抓!

    皇甫悠眉頭挑起,好氣又好笑的看那狂牛伸手在他身邊亂抓。站都站不穩了,你還想和我斗!悠覺得對付這樣的狂牛有點勝之不武,而且他現在也不想和他打。

    眼珠一轉,悠忽然一拍手掌臉帶歉意的微笑道:「啊!我想,我與兄台大概都認錯人了。兄台長的非常像我內人,我又對離家多日的內人十分想念,以致於看到兄台就誤會了」  

    大漢眯起眼,「你小子別想騙俺!俺知道……你就是那天那個小白臉!」

    「呵呵,兄台,世上相像的人何其多。我都能把你誤認為內人,你當然也可能把我誤會成別人。何況兄台也喝了不少酒」

    「……你別騙俺,俺可不好騙」漢子將信將疑。

    「你看本公子像是會騙人的人嗎?」悠加深微笑。

    「像!」大漢毫不猶豫的一點頭,「你們這幫讀書人一肚子歪歪點,沒一個好東西!」

    對於狂牛一桿子打翻一船人的想法悠並沒有表示特別的意見,一肚子正點歪點的悠腦筋一轉,笑得童叟無欺。

    「兄台,這樣吧,此事是我不好,作為賠不是,來人!給這位壯士上酒!」

    聽到命令,不明白王爺意思的吳鄭天仍舊立刻走到櫃檯後,示意店家拿出陳年好酒。

    酒水送上,侍衛們另行把桌椅整好,懂事的吳鄭天甚至弄來了些滷味熟食擺上桌面。

    「兄台,請!」悠首先落座。

    聽說此人要請他喝酒,大漢的疑慮已經去掉五分。再歪頭看看後面那一排侍衛,不像是不正經人的樣子,這剩下的疑慮又去掉一半。難道俺真的認錯人了?  

    既然有人請他喝酒,大漢也不客氣,身子一歪,大大咧咧的坐到椅子上,也不用杯子,拿起酒罈拍開泥封仰頭就飲。

    「兄台請,觀兄台飲酒風範真乃豪士」悠豎起大麼指讚揚,同樣抓過一壇酒拍開泥封暢飲。

    「哈哈哈!看不出來你還是個慡快人!來來來!人家乾杯俺們干壇!」

    一壇酒下肚,加上皇甫悠又是個會察言觀色的細心人,幾句話說得狂牛已經把皇甫悠引為知己。

    從酒罈換為酒杯,「在下還沒有請教兄台貴姓大名,您是……?」悠為大漢把酒杯斟滿。

    雙眼朦朧的大漢憨笑著答道:「俺叫鐵向午」

    「向午兄」這就是北嶽狂人的真名麼?

    「別這樣叫俺,文縐縐的,俺聽得不舒服」大漢皺起眉頭,這世上會這樣叫他的只有那個女人。一想起那個女人,大漢連笑都笑不出來。

    「那麼,在下該如何稱呼兄台?」悠發現狂牛又變回剛才進店時的消沈。

    心不在焉的,大漢開口道:「俺爹都叫俺小牛,你就叫俺牛哥好了」

    「牛哥,小弟名悠」讓這小子占便宜了。悠想到了鐵牛的生辰八字。  

    鐵牛阿鐵牛,我現在總算明白你和北嶽狂人的關係了。但……

    悠下決心要在今晚從狂牛口中打聽出一切。

    「牛哥是否有什麼心事,小弟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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