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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看到這樣的艷景,實在讓人懷疑對方是人還是妖。
「還看?再看挖了你的眼睛!」
「對不起,我不知道……」張平理虧,尷尬至極地道聲歉,轉身就要離開。他不是有意要盯著人家女孩看,只是實在沒想到,一下子楞住了。
「啊!」女子突然再次發出一聲尖叫。
張平抬頭就看到皇甫桀站在他眼前。
「叫你不把我的話聽完。」皇甫桀瞪他。
張平抓頭傻笑。
「走吧。」再待下去,如果讓那女子賴上張平就麻煩了。
「你們這兩個混蛋!色狼!不要臉的登徒子!」女子發現皇甫桀是人不是鬼,立刻定下心神,一邊趕緊扯過岸邊的衣服掩住身體,一邊忍不住破口大罵。
皇甫桀轉過臉,陰沉沉地道:「兀那小女子嘴巴乾淨點!荒山野外誰知道你一個婦道人家不在家中沐浴卻跑到山中池塘,連個看守的人也沒有,怎麼能怪我們與你撞上。你要是再敢口角不乾淨……」
張平一把拉住皇甫桀,「算了,人家一個女孩子,肯定是被嚇著了。走吧。」
皇甫桀恨恨地轉過頭。
那池塘中的女子呆住,她長這麼大還是頭一次遇到對她如此兇狠的男子。
那面貌驚人的偉岸男子似乎完全沒有注意到她的美貌,剛才那第一個出現的男子還看她看呆了一小會兒,可這人竟似連多看她一眼也不願似的。而且她發現男子在對她說話時,就好像沒看到她赤身裸體一樣,臉上只有怒火沒有絲毫慾念。
張平心中也沒把這件事當回事,拉著皇甫桀就離開了池塘。
朱炳和劉旗忠聽到聲音正打算過去查看,張平訕笑著告訴他們事情經過,聽得還是光棍的朱炳心動不已。可朱炳也知道敢半夜在山上洗澡的姑娘家就算不是妖怪也不是普通人,還是莫惹為妙。
皇甫桀惱恨那女子毀了他與張平顛鸞倒鳳的機會,他可是已經憋了三、四天,這對精力絕倫的他來說已經是極限。偏偏張平還在被窩中跟他小聲嘀咕:「乖乖,那女子真漂亮。你說她是人還是妖?要是我能娶到這麼漂亮的一個老婆……」
「你說什麼?」
「口誤。我發誓這是口誤!」張平舉起右手食中二指正經地道。「不過,你真的不覺得那女孩很好看?」
皇甫桀嗓音陰冷至極:「是不錯,那你看朕把她帶回宮寵愛如何?」
「那就不需要了。」張平立刻回答。
皇甫桀的臉色總算緩和了一些,哪想到那人竟然說道:
「那女子來歷不明,帶回宮中麻煩太大。你將來要選妃還是選身家清白的官宦千金比較好,這樣禮部大臣等不但不會囉嗦,還會很高興。」
皇甫桀沉悶半晌,忽然就壓到張平身上。
「你幹什麼?」張平驚。
「老子要上你。你要想叫你就叫,你要不想叫就閉上嘴。」
張平……閉緊了嘴巴。他就知道差不多到時候了,去池塘時他就做好了準備。看,他對他家小桀多了解。唉,就是不知道明天還能不能騎馬……
一夜無話,負責守後半夜的劉旗忠也沒有發覺任何異常,就是聽到那兩位的帳篷偶爾會傳來比較粗重的喘息聲。
劉旗忠不敢多想,老老實實地看守火堆並注意周圍。可是也許一個人太無聊,也許那座帳篷中的喘息聲歷時稍微久了一點,劉旗忠望著火堆不由自主就想到了一張美麗到雌雄難辨的面孔。那個可憐人兒,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
而被劉旗忠擔心的可憐人兒梅孤亭這時正手持皮鞭,對一名想向外投遞消息的中年太監陰狠地笑著。
第二天為了不耽誤行程,四人一大早就出發了。至於昨晚碰上的美麗女子早已被他們忘到腦後。
四人出武關過山區後,把馬匹託管給一家江邊客棧,從勻陵乘船進漢江直至樊城。
張平一路飽受馬鞍折磨的臀部和大腿,在上船後總算得到休息,也讓那一直腫痛的私處得以痊癒。皇甫桀也明白好東西不能一個勁用,保養愛護也很重要,一直到快到樊城的那天都沒有再深入感受他的張平。
不過,不能深入不代表不能淺嘗則止,這關起門來摸摸捏捏親親嘴什麼的還是家常便飯。有時張平心情好,偶爾也會幫他舔舔含含什麼的。總體來說,皇甫桀覺得自己的日子還是很美好的。
身體已沒任何不良反應的張公公站在船頭負手而立,江風迎面吹得衣襬沙沙作響。看兩岸風光,一時豪情滿懷,忍不住就欲吟詩一首:「……」
皇甫桀從船艙走出時,張平還在沉思詩要作成五個字的還是七個字的。
「你在想什麼?」皇甫桀好奇道。難得看此人雙眉緊蹙-臉沉思的樣子。
「作詩。」
「哦?念來聽聽。作得好讓禮部裱了掛在寢宮裡。」船夫在後,又有劉旗忠和朱炳守護,皇甫桀自然不怕有人聽見泄了身分。
張平抬手抓抓臉,看到遠處岸邊隱約的堤防,頓時靈機一動,有了!
「樊城祭水靈,照樣被水浸。非是龍神怒,修堤缺白銀。」吟完,洋洋自得地瞟向一旁的高大男子。
皇甫桀似笑非笑地看著他的張大侍人。張平洗耳恭聽等待驚嘆與褒獎。
「你的耳朵還真長。」
啊?張平垮下臉。
「不過詩作得也不錯。可以裱起來讓眾大臣欣賞一番。」
張平開心了,得意洋洋地抬起頭,「別說是我做的。」
皇甫桀吃吃笑。他家小平子扮傻充楞似乎扮上癮了。
「我想你早已經把樊城這次三年一度的武林大會底細調查清楚了吧?」
「那是!我早就打聽清楚,這次的武林大會由當地的大世家秦家主持,秦家在江湖的排名一向不高,可三年前因為突然出現一個打敗天下第二高手的秦冉鴻而名滿江湖。聽說這次武林大會的最大噱頭就是看秦冉鴻挑戰天下第一高手王鳳陽。」
「你這些消息打哪兒來的?」
「京城茶館啊。」張公公理所當然地道。
「我想這些消息恐怕不是一次兩次就能聽來的吧?」皇甫桀微微眯起眼睛。
「當然。那幾家大茶館我可是經常去,在那兒能聽到不少消息,雖然不辨真假,但聽聽總沒錯,還能消磨……時間。」話沒說完張平就知道要糟糕。
果然,那人看了他半天,表情不善地問:「這麼說你經常出宮?我怎麼不知道?」
「呃,我都是旬休的時候……」張平表情不變地說謊。十天一次的旬休,哪夠他打探消息的。
「你旬休時說沒時間陪我,要練功,就是到茶館裡練去了?」
「這個……」
「你寧願在茶館消磨時間都不願回宮陪我?」皇甫桀的臉色越來越難看,那完全不加掩飾的人字形血色胎記因為充血而變得越發殷紅。
「小桀你看!要到岸了,能看到碼頭了,好多人和船!」
「不要給我顧左右而言其他。」皇甫桀怒了,「以後你的旬休全部取消!」
張公公臉色大變,這怎麼行?這可是他的唯一愛好了。當即舉起拳頭吹了吹,「你小子想打架還是想挨揍?」
「別以為你武功高就可以為所欲為,你這是犯上!」
「我是你哥!」
「我是你上司!」
「我不幹了。」
「你敢!」
「……你再鬧,以後再也不帶你出來。」
皇甫桀嗤笑,「朕要出宮,誰敢不允?」
話雖如此,其實他也知道下次恐怕就不會這麼容易。這次他能這麼順利地離開皇宮和張平走了出來,主要還是沒有人會想到他會突然離宮。
而有了前車之鑑的風、韋二人今後恐怕會想著法子盯住他的行蹤。到時身為太監總管的張平真跟他作對,恐怕在他拋棄皇位之前都別想離開京城半步。
不知他家皇帝心中所想,張公公臉色一正,道:「陛下,做皇帝的可不能這麼任性。小心有人趁你不在謀朝篡位。」
「哦?我倒要看看誰有這個膽子。」
「我啊,有我張大總管在後面撐腰,信不信你剛出宮我就能把小琮抬上位?再找兩個殺手追殺你,這世上和楊嬤嬤他們一樣甚至比他們還要厲害的高手不多可也不少,就算殺不了你也能追得你不敢回京。」
張平拍拍他家皇帝老大的肩膀,陰陰地笑:「你放玉璽和私印的地方我都知道。」
……算你狠!皇甫桀一肚子的悶火無處發。不是因為張平要幫他七弟小琮謀朝篡位——這根本就是玩笑,沒兵權的他們什麼都做不成,而是鬱悶他一個皇帝還不如太監自由。至少太監還有機會返鄉省親或在休假日出宮玩耍,而他別說離開京城,就是出宮一趟所需手續也繁瑣無比。
別看他和張平硬氣,那只不過口頭上的抬槓而已。作為皇帝,不管他原本上位的目的如何,既然已經坐上這個位子,就必須考慮坐在這個位子上必須考慮的事情。
是,他是可以任性,想怎樣就怎樣。如果他真的執意要出門遊玩,也不是不能成行,但一旦出什麼事,那可不是耍耍王八之氣就能擺平的。如果張平這楞子那時候再突然腦袋抽筋要整整他,他還真的有點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