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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哦,您說韋大人喜歡李尚書女兒的事嗎?」看皇甫琿趕走所有侍從,皇甫桀聲音似有點惶恐。
「我問你,你怎麼知道此事。」皇甫琿臉上冒出濃厚的殺意。
「那天在御花園,愚弟看到韋大人暗中贈了一朵花給那位李小姐,而那位李小姐則偷偷塞給他一樣東西。所以愚弟大膽猜測他們……」
「住口!」
「是。」
「皇甫桀,如果讓本殿知道你拿此事在外面亂說,哼!」皇甫琿突然拔劍,一劍砍向他的床鋪。
皇甫桀眼眸迅速收縮,張嘴就叫了一聲:「皇兄,我就這麼一個聽話的侍奴,求您給愚弟留著。」
皇甫琿手勢一停,就聽皇甫桀又道:「愚弟可以保證他不會出去亂說的,他也沒那個膽子。」
皇甫琿回頭,「瞧不出來你倒挺重視這個侍奴。」
皇甫桀訕笑,「愚弟這不是沒人侍候嘛。」
皇甫琿收起劍,冷冷哼一聲,「記住你說的話。」轉身走了。
「愚弟送皇兄。」
第十四章
打開紗帳,張平正在裡面瞪著他。
皇甫桀訕笑,「不好意思,差點弄巧成拙。還好他對我外公還有點顧忌。」
「你為什麼非要讓我做出這個樣子給太子看?」這是張平從聽到太子要來、皇甫桀跟他提出這個要求開始就不明白。
「不是你說的嗎,要讓對方認為你沒有威脅力的最好方法就是玩物喪志。我玩你也一樣吧?」
「一樣個屁!」張平大怒。「那你把我綁起來幹什麼?還脫光我的衣服?我都已經答應幫你演戲,為什麼你還要用嬤嬤的藥迷我!」
皇甫桀取下面具,繼續訕笑。你叫他怎麼跟張平說他演這台戲的目的本就為了一石二鳥?
「你還不把我的繩子解開!」張平氣得敬語什麼的忘得一乾二淨。
「哦,好,我這就來。」
皇甫桀伸手,先掀開被子。
然後十五歲的少年咳嗽了一聲。
被子下張平除了身上的繩子什麼也沒穿。
皇甫桀摸到繩頭。
「你把繩頭打在這裡?」張平簡直要暈過去。
皇甫桀慢慢地拉扯繩頭。
張平的臉越來越紅。以後如果他再答應陪他演這種戲,他就直接弄根繩子把自己吊死。
「啊!」張平急促地叫了一聲,聲音很短,卻讓兩人都抖了一抖。
這一抖,繩結似乎纏得更緊。
「快點!」張平催促。
「馬上就好,你別急,你越急我越亂。」
亂你個屁!張平簡直想拿刀砍人,有把繩結打在這裡的嗎?你……跟誰學的綁法?
皇甫桀為了鬆開繩結,不得不打開張平的雙腿。
因為藥性未退,只能任人擺布的張平閉上眼拒絕去看。如果能不感受就更好了。
可那種感覺明顯得……!
皇甫桀盯著張平分開的雙腿之間,這是他第三次看到。
第一次他還小,除了留下深刻印象作為現在的幻想以外,沒有任何不妥的想法。
第二次就在太子走進瑞華宮不久,因為得到消息較遲,光是做準備就花了一堆時間,在藥倒張平給他綁繩子時,這裡也只是匆忙看了一眼,沒有來得及仔細欣賞。
第三次,咽了口口水,不知道下次要等到什麼時候,所以這次他一定要看個夠!還要摸個夠!
張平那裡有那麼一點點突起,不多,像個傷疤一樣。很多人可能會覺得很醜陋,但皇甫桀卻覺得這沒什麼,因為這是張平的身體、這是張平為了他進宮而付出的代價。
對,他已經認定張平進宮就是為了他。
皇甫桀怕傷到他,在捆綁時,特意錯開了一點,但現在經過張平一掙扎,竟正好卡在了那上面。從那裡到股溝,正好形成一條直線。
張平也不知是疼還是難過,身體有點微微發抖。
皇甫桀挑起繩子,輕輕用手指碰了碰。
張平嘴中發出一聲奇怪的呻吟。他想尿尿。
皇甫桀大起膽子,伸出拇指去搓揉。
張平破口大罵。
在楊嬤嬤他們進來時,皇甫桀已經解開繩子,還給張平穿好了衣服。
張平臉色潮紅,雙眼朦朧,乍一看,把兩老兩小嚇了一跳。
張平這是氣的。
這邊太子剛離開瑞華宮,那邊五皇子皇甫琉已經收到皇甫桀令人傳來的消息。
看完紙條,皇甫琉隨手揉碎,他知道要怎麼做了。他對當皇帝沒興趣,但是對於在後面給大皇子扯後腿他還是挺感興趣的。而且這樣做對他並無什麼損失或危險。
不過給一點薦言而已。
張平不想再發生這種事,就像太子不想再聽到有人跟他提起兵部尚書李佑之女,與翰林學士韋問心之間有什麼什麼關係的心情一樣。
如果沒人跟他提,他可以假裝不知道這件事而等待勝帝賜婚即可。
如果有人跟他提起,就代表他知道他要娶的女子乃是他心腹大臣的心上人。那時他就必須考慮放棄一方。
韋問心,他不想在登基之前失去這隻強有力的臂助。
李典芝,這位芝蘭玉秀的女子他早已看中,可苦於心腹之人也喜歡她,而遲遲不好下手。
正巧勝帝要給他指定太子妃,而更巧的是他的父皇覺得太子能娶兵部尚書之女,對他鞏固太子之位有莫大好處,竟要把李典芝指給他。於是在情在權,他都不能放棄這個女子。
怎麼辦才好呢?現在連那個不問朝政的丑四也知道韋問心和李典芝的事了,難保這事不會傳個沸沸揚揚。到時無論如何,為了表面上的情誼也得放棄李家之女。
也許老五說得不錯,皇甫琿想起今天五皇子提的建議。
老五一看他來,似乎就明白他為何而來。直接告訴他,他對此事並不了解,而且和長公主之間又無冤無仇。
對於老五知道長公主受辱一事,皇甫琿也不覺得奇怪。畢竟負責宮中侍衛的首領就是他舅舅。
皇甫琿也明白事情跟他無關,這個五弟一向也算聽話,在所有兄弟中相較起來,除了丑四,他最放心的就是這個沒有後台和背景的老五。
老五在跟他閒聊幾句後提到,現在長公主受辱一事知道的人還好不多,而且長公主天天尋死覓活也不是回事,不如趁此機會為長公主招一個駙馬,安撫她的同時也避免將來流言損壞公主清譽。
而幾個兄弟姐妹都知道長公主喜歡翰林學士韋問心,不如就讓父皇賜婚。公主和翰林也算一段佳話,而且韋問心本身就是他的心腹,如果娶了他的同胞姐妹,那跟他自然更是親上加親。
皇甫琿越想越覺得此議可行。
對,就這樣!他娶李典芝為太子妃,韋問心娶長公主,皆大歡喜。還有比這更兩全其美的好主意嗎?他要馬上跟父皇建議,越快越好。
「太子殿下娶李家之女,韋大人娶長公主,這對他們只有好處沒有壞處啊?」青雲不解問張平道。
張平看了一眼正在與趙公公對打的皇甫桀,沒說話。他現在氣還沒消呢。
青雲不知張平在氣什麼,當時她們攔住太子,只因為王爺要她們這樣做,她們並不知屋裡發生了什麼事。
楊嬤嬤很慈祥地笑了,答道:「這叫長遠之策。」
青雲偏頭看楊嬤嬤。
楊嬤嬤舉起正繡的花草問張平:「你覺得如何?」
張平掃了一眼,繼續捏著核桃道:「挺好的,比我娘繡得好。」
「呵呵。」楊嬤嬤高興地笑了,「小子不要輕瞧繡花,這可是一門功夫。眼力、耐心、穩力、細心、想像力,缺一不可。」
「嬤嬤,您還沒說為什麼這就是長遠之策呢。」青雲撒嬌。白蓮好奇也走了過來。
楊嬤嬤嘆口氣,用繡花針搔搔頭皮,道:「妳們跟殿下比可差遠了。」
「那是當然,他是殿下嘛。」
「妳們都知韋大人喜歡李家小姐對不對?」
「是啊。」
「妳們覺得太子娶了李家小姐後,李家小姐會幸福嗎?」
「太子是個好色之人。」白蓮突然道。
楊嬤嬤笑了,「那妳們認為他會只娶一個太子妃就滿足了嗎?」
「不會。」這次輪到青雲搖頭,「據奴婢所知,太子已有側妃四人,身邊排得上品階的宮婢就不下百人。」
「那麼你們認為韋大人娶了長公主後,他會幸福嗎?」
「奴婢就沒聽過哪個駙馬能快活過日子的。長公主是什麼人,皇后的女兒,千金之軀中的千金,就算嫁給韋大人怕也是受不得半絲委屈。韋大人苦日子可在後頭了。」青雲感嘆。
「妳看,兩對夫妻,卻可以看到他們日後的生活都不會幸福。可以說韋大人和李家之女就是兩場婚姻分別的犧牲品。韋大人今日能為大局忍下心上人被奪之怨,可日後呢?這就是長遠之策。埋下一顆種子,等它日後發芽結果,不比我們現在耗心耗神耗人力去殺他們要強嗎?」楊嬤嬤說完,呵呵笑著又去繡她的花。
「沒錯,外人想殺進去總是很難,但內部想要自己潰壞卻很容易。這也是兵法上所說,先安內才可攘外。」皇甫桀走過來做了最後總結。
青雲白蓮互看一眼,分別去取茶水和布巾。
皇甫桀拉了拉張平,「你跟我來,我有話跟你說。」
張平手指一用力,一顆堅硬的核桃瞬間碎成片片。皇甫桀的眼皮跳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