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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平兩手抓著池邊,閉著眼睛呻吟。
突然男人開始奮力抽送,一連幹了兩百來下,把張平幹得直叫陛下饒命。
高潮後,滿足了的皇帝大人開口道:「什麼時候讓我拜見一下泰山大人?」
「……啊?」可憐張侍人貝糙得反應都慢了半拍。
「啊什麼啊,想不想讓你張家成為天下第一家?」男人抱住愛人的腰,藉助水的浮力讓他坐進自己懷裡。
「免了。咱家都是農民,不適合出來拋頭露面。」張平累得也沒了羞恥心,趴在對方懷裡懶洋洋地道。
「這是你的想法,還是你爹娘的?」
「咱全家的。」張平語音中帶了點自豪。
「張平,你知道嗎,我一直很好奇什麼樣的父母能教出你這樣的兒子。我們找個機會去拜見他們吧。」說完,這位老大幽幽嘆了口氣:「醜媳婦總要見公婆的,為了你,我也只好豁出去了。你說,你爹娘不會嫌棄我吧?」
張平沒回答,吭哧半天突然扭扭捏捏地抬頭道:「那個……我有件事要跟你說。」
皇甫桀下意識地想拒絕聽。
張大侍人也不管對方想不想聽,扒著他家陛下的耳朵,嘀嘀咕咕、咕咕嘀嘀。
「你說什麼?!」
皇帝寢宮中爆出了一聲怒吼。
第二十九章
新帝登基,舊帝卻在當夜駕崩。
京城才剛染上一點慶祝之色,又立刻掛滿白紗。勝帝去世,新帝命全國服喪。
服喪歸服喪,朝中局勢該有變動仍會有一番變動。
皇甫桀文有風雨山、錢若谷,武有陶正剛、劉旗忠、朱炳等人相助,朝中大事自然井井有條,完全沒有新舊帝變更時的兵荒馬亂。
老皇帝與楊皇后的後事也有禮部完全負責,皇甫桀只要表面功夫到位即可。
廟堂上看似穩妥了,可後宮卻猶如巨浪中顛簸的小舟,舟上一片大亂。
太上皇去了,他給楊昭容皇后的名義並與之同葬還不算最可氣的,最可氣的莫過於他一去世,宮裡的一品妃子都要送到尼庵修行。這讓過慣了奢侈生活的妃子們怎能受得了?
而其中反響最大、罵得最凶的莫過於瑞華宮的主兒。
言太妃眼看兒子不負重望終於登上大寶之位,以為皇太后的位置已經是她囊中之物。就在她等著兒子宣封、期待自己,就要成為天下第一尊貴的女人且可手握大權時,卻傳來太上皇駕崩、令她與四妃一起出家為尼的噩耗!
這,怎麼可能?!
她的皇兒怎會允許這樣荒唐的旨意出現?
幼子繼位,為防外戚把政,歷史上確實有殺母妃保皇子一說。但她的皇兒已經是二十多歲的成年人,言家直系也無男丁繼承,為什麼還要這樣防她?
皇甫勝,你毀我一生,為什麼到最後還不肯放過我!
言太妃大怒,「呼啦」一下揮翻妝檯所有飾物。
「娘娘息怒,這是太上皇的旨意,皇上也沒法子。如今其它四位太妃都已入寺廟贍養,娘娘您也不要再耽誤了。如果傳出去,人家只道皇上徇私呢。」紅袖勸了幾天,受了一肚子氣,這勸慰的口氣自然也就帶了幾分不客氣。
「放肆!妳這個賤人!竟敢這樣對本宮說話!妳算什麼東西!給本宮把那個孽子叫來!」言太妃氣得拿起手邊東西就砸。
紅袖閃過,眼中也浮起一絲怒氣。「娘娘,皇上剛剛登基,百廢待興要忙的事很多。皇上也有旨意,您有什麼事,奴婢都可以轉告。」
「哼!賤人,妳以為妳進了寧王府就算是那丑子的人了?哈哈!妳也不看看妳那張老臉!就算本宮這個兒子再丑,他現在也是一國之君,他是皇帝!妳這樣的老女人送給他倒夜香都不配!」
紅袖心中恨極,恨這個她侍候多年的女人竟不給她留一點面子,竟把她罵得如此不堪!想她為什麼會蹉跎青春至今,這一切還不都是因為這個女人!
「娘娘息怒。紅袖哪敢高攀皇上,這一輩子紅袖也死心了,只要能安安穩穩活到老就行。娘娘,皇上說了,到寺廟是給太上皇及天下百姓祈福,宮中奢華之物不可多帶。奴婢已經讓人收拾好了娘娘日常會用到的物什,娘娘您看這就起駕吧。」
紅袖強忍怒氣,在提到寺廟時心中充滿快意。妳再不可一世又有何用,還不是要到寺廟伴青燈古佛一輩子。想當皇太后?妳做夢吧!
「來人!把這個賤婢給我拖下去!本宮不要再看見她!」
宮人得命出現。
「大膽!誰敢靠近?皇上命紅袖到此請娘娘起駕,妳們敢抗旨不成?」
宮人妳看看我、我看看妳,最後一起看向言太妃。
「看什麼看?還不給本宮去把皇上請來!如果請不來,妳們就永遠不用再回來了!」
「這是怎麼了?這裡怎麼亂成這樣?紅袖,娘娘為什麼到現在還不起駕?」有人在門口大搖大擺地出現。
「奴婢見過張公公。」紅袖對來人福了一福,她是個有眼色的女人,不管這人曾經地位如何,如今他可是當今天子身邊第一近侍。更何況別人不知道,她可清楚得很,這人可不止一個太監總管那麼簡單,枕頭風他一樣能吹得。
張平神經本來就粗,經過這十來年的鍛鍊,更是粗得可以用來綁人。人家叫他公公,他不但很快就習慣了,現在對眾人的巴結更是處之泰然。
其它宮人也趕緊躬身問安。一人得道雞犬升天,人家如今可是混出頭啦。早知這人會飛黃騰達,還不早就巴結上。
你看當初和他交好的幾個,例如柳順之類不都爬上了高位。唉!不過要說有眼色,還是這個張大侍人最有眼色,當年那個四皇子,誰會想到他是真龍下凡歷劫來了?
這就是命啊!眾宮人一起在心中嘆息。
言太妃冷冷看向來人。皇上身邊的大紅人嗎?是不得不巴結呢!
張平對言太妃作了個揖,請安道:「張平見過娘娘。」
「你是什麼東西!」言太妃冷臉道。
張平微微一笑,「回稟娘娘,皇上抬舉,小的忝為太監總管,負責宮內一切內務。聽聞娘娘還未遵太上皇旨意起駕前往靜安寺,皇上特命小的前來看看是否有什麼事耽擱了。」
「你讓皇甫桀來見本宮!」言太妃一字一頓道。
「娘娘,皇上日理萬機,每日不得一點空閒。娘娘身為皇上的母妃,還請為皇上體諒則個。娘娘如不願前往寺廟,就是抗旨不遵,到時就算娘娘是皇上的生母,皇上恐怕也……」
言太妃起身,她已忍無可忍。既然皇甫桀不願來見她,那麼她就移駕去找他好了!
「娘娘?」
「讓開!」
張平躬身,默默讓開。
皇甫桀正在上書房批閱奏章。張平說他日理萬機,倒也不假,只是不像他所說的那麼不得一點空閒。
皇甫桀一向奉行勞逸結合,這點張平最是深有體會。尤其在這人登基後,做皇帝也帶了三分遊戲的態度,倒還不如在軍中時來的認真。
其實張平也知道一個好的掌權者,並不需事必親躬。如果一個皇帝真的什麼事都拿來自己做了,這天下也差不多就完了。
當頭的人重在保持一顆清醒的頭腦,目標明確,能識人善用,剩下的就是發號施令、統籌全局。繁瑣的事自有優秀的下屬為他完成。而皇甫桀並不缺值得信賴又有能力的下屬。
所以平武帝雖然日理萬機,倒還真的不算太忙。他不太忙,心裡藏的妖蛾子自然就一隻只都開始撲棱翅膀想要飛出來禍害個把兩個倒霉鬼。
「皇太貴妃到——」
皇甫桀擱下筆,有趣地笑了。
幸虧張平不在,他要在,看到皇甫桀露出這樣的笑容,他一定能跑多遠就跑多遠,免得殃及他這無辜的池魚。上次因為半途跳出來當大俠,結果到現在他屁股還疼著呢!
可惜張平沒看到。見上書房門打開,小太監出來相請,他就老老實實地跟在言太妃身後走了進去,之後又老老實實地找了一個不起眼的角落站好,開始……看戲。
得到示意,書房內侍候的小太監帶上門退下。
「母妃,您怎麼來了?張平,給娘娘看座。」
「是。」張平很快速地放了一張椅子到言太妃身後,然後又閃到邊上去了。
「皇甫桀,本宮懷胎十月生你,你就這樣對待本宮?」言太妃看都沒看身後的椅子,開門見山,豎起丹鳳眼就厲聲呵斥。
「母妃這是說的什麼話來?朕做錯什麼了嗎?」皇甫桀很是無辜地道。
「哈!你還說你不知道你做了什麼?你讓紅袖那個賤人、還有這個閹奴來羞辱本宮是何意思?!」
「羞辱?大膽!」皇甫桀突然轉頭厲聲怒喝:「張平,你何處怠慢了娘娘,還不給朕從實招來!」
張平趕緊從角落裡出來,跪前一步道:「奴婢不敢怠慢娘娘,奴婢只是奉旨前去看娘娘為何至今沒有起駕前往靜安寺,娘娘提出要皇上前去晉見,奴婢就告訴娘娘您日理萬機實在抽不出時間,請娘娘體諒皇上。」
「哦?母妃,這侍奴說的可是真的?」
「哼!你們主僕二人狼狽為jian,如果他不得你授意,怎敢如此對本宮不敬?」言太妃的目光更見凌厲。當她是傻瓜嗎?竟當著她的面做圈套讓她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