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頁
他早已是一個從根就爛掉的、陰暗污穢的惡魔,如今他要把樸實乾淨的張平也拉入地獄。
他一邊猶豫,一邊又為能把張平污染得跟他一樣而感到難以言喻的興奮。
張平是他的。從頭到腳、從裡到外、每一根毫髮、每一粒汗珠都是他的。嬤嬤的建議不錯,這樣張平就會成為他的。
想像著張平從不願、到半推半就,再從半推半就到yín盪聽話,他就……
「喂!你夠了沒有?」
皇甫桀睜開眼,抬起頭在張平腮幫子上狠狠咬了一口,「我還要。」
張平一拳頭就砸了過去。讓你登鼻子上臉。
皇甫桀回去的時候,看到他的人都露出了意有所指的笑。有的人的笑還相當猥瑣卑劣。
呵,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不過一個時辰,現在這狩獵場中還有幾人不知道他狎玩侍奴的事?恐怕他那位高高在上的父皇不久也會知道吧。
就連當今太子在晚宴時還特地來到他的席邊,瞅著縮跪在他身後的侍奴,微帶調笑的口吻道:「老四,你身邊怎麼也不見換換人?就這麼一個傻不愣登的蠢貨侍候你,你也不擔心他侍候不過來?這樣吧,哥哥給你挑兩個聰明伶俐的送過去怎麼樣?」
「皇兄如果真要送我禮物,就請送給我漂亮一點的女人。這種的,哼!」當今四皇子口氣中透露出沒有才拿這下賤侍奴湊合的不滿樣。
「本殿記得你身邊應該還有兩名宮女侍候吧?」皇甫琿突然道。
聽太子提到他身邊的宮女,皇甫桀臉色當時就垮了,「唉,別提了。好讓大皇兄得知,那兩小蹄子是我娘安排在我身邊督促我的人。別說碰她們,就是稍有不敬,她們就會到我娘那兒告狀。」
對皇甫桀的坦白感到非常滿意,皇甫琿哈哈笑道:「既然如此,哥哥我就為你費費心,幫你挑兩個乖巧聽話的過去。」皇甫琿新婚不久,一切又都在向他有利的方向發展,心情簡直就是大好。
「大皇兄……」皇甫桀伸頭湊到皇甫琿身邊,像是要跟他說什麼私密的話。
皇甫琿配合得把頭靠過去。
「愚弟不要那乖巧可人的,我可不想再嚇昏幾個。皇兄您看您能不能弄兩個……呵呵。」
「四弟,你說什麼呢!胡鬧!」皇甫琿輕聲呵斥,見皇甫桀眼色暗淡了下去,這才低聲道:「為兄送過去的,當然都是經過調教乖巧可人的,至於關起房門會變成什麼樣,本殿就不清楚了。」
「啊!哈哈!多謝皇兄!」皇甫桀高興異常,連敬皇甫琿三杯酒水。
「皇兄,那您什麼時候把人送來?」四皇子眼中露出貪婪好欲之色。
「別急,過兩天就給你送去。」太子難得在皇子中遇到一個同好,此時看皇甫桀,竟覺得他比往日順眼不少。
夜晚,各人帳內。
張平端來洗腳水,皇甫桀很自覺的自己把鞋襪脫了。
張平在矮凳前放下洗腳水,坐到矮凳上,脫了鞋襪把腳放入溫度適中的熱水中。
皇甫桀光著兩個大腳丫子,望望那盆洗腳水,再呆呆地看向離自己大約兩尺遠的那個人。
張平腳泡在熱水中,腦中鬧騰得厲害。
皇甫桀看那人臉上一會兒凶神惡煞似的,一會兒又滿是疑惑和不解,過了一會兒臉又變得通紅,紅完了又變得煞白。少年微微嘆口氣,曉得今天的刺激對這人著實大了些。就連他光著腳丫子走到他面前,他都沒反應過來。
皇甫桀單膝跪地拿起擔在一邊的布巾放入盆中。
張平直到自己的腳丫被人攥在手心裡,這才感覺到不對頭。
「你在幹嗎?」
「給你洗腳。」少年寧王淡淡地道。
「你給我洗……哎呀!這水我是端來給你用的,我怎麼?」張平大驚,慌慌忙忙的就把腳丫子往外提。
他心裡雖然沒有把少年當成自己的主人,但為了不露出馬腳和樹立皇甫桀作為皇子的威嚴,不該逾越的他從來不曾隨便逾越。
皇甫桀抓住他的腳,用布巾幫他一一擦乾這才放開。
「那個……嘿嘿,我重新去打盆水。」匆忙套上鞋子,本來一肚子火氣的張平這時反而變得不好意思起來。
皇甫桀搖搖頭,把水盆端到床邊,腳放進他洗過的水中。
「這不太好吧?」張平更不好意思。
皇甫桀抬頭笑,「有什麼不好的,又不是別人用過的。過來幫我捏捏腳。」
「好。」張平連忙端著矮凳在他面前坐下。
「呃,你真的準備讓太子把人安排到你身邊?」這人還在尷尬中,無話找話說。
皇甫桀在心中微笑,臉上則不露聲色。
「別擔心那麼多,反正他們遲早要送jian細到我身邊,現在主動給他們藉口,一可降低他們的警戒心;二來以後也好防範。」
「可是……」
「封王不比宮裡,王府里妻妾奴婢與我都是分開來住,倒不用擔心會讓她們知道什麼。」皇甫桀舒服地嘆出口氣。
張平坐在小凳上把他家王爺伸出的大腳丫子擦乾。
「你將來一定還會再長高。」
「你怎麼看出來的?」
「看你年紀不大腳這麼大就知道。你看你腳現在比我都大。」張平挪開洗腳水。
皇甫桀笑開臉,伸出光腳丫環住張侍人的腰,把他圈到腿中不讓他走。
張平沒推開他,他還在為剛才的事感到不好意思。
「不過我現在擔心的是他們提前安排人手進了王府,也許他們已經安排進來也說不定。」
「這有什麼好擔心的。在瑞華宮不就這樣?你以為我為什麼能活到現在?」皇甫桀笑得陰森。
「如果他們不知道瑞華宮裡的人、包括我親娘怎麼對我,又怎會容許我活到現在?如果我現在不表現的魯莽好色胸無大志,他們又怎能對我放心?可是又不能太無能,否則我那位父皇永遠不會讓我在人前露臉。」
張平沉默,他知道皇甫桀的難。如果他真的胸無大志,只求平安,也許還不會這麼處境艱難。偏偏他家這位四殿下的志向還不小,以前他還能當作是孩子的豪言壯語,可現在……
張平想跟他說:不如就好好做個武功天下第二的平安王爺吧。不是他的人生目標改變,而是現實讓他學會思考。皇帝是那麼容易想做就做的嗎?
「我覺得做個平安王爺挺好,你覺得呢?」張平想到就說。
皇甫桀在他身後半晌沒有說話。
張平把他的腳從自己腰上放下,完全沒有留意到身後人聽到他話後的情緒如何,站起身出門倒水。
等他回來,皇甫桀已經盤膝坐在床上。
「你過來。」皇甫桀對他招手。
張平走過去。
皇甫桀突然給了他一個耳光。
張平驚呆。好一會兒,火辣辣的疼痛才傳進腦中。
「如果別人給你一個耳光,你會記多長時間?」
不等張平回答,他就自言自語道:「一輩子。」
「但如果你經常挨耳光、挨打、挨罵,被人當豬狗一樣養著,甚至還不如的時候,你會記恨多久?」
皇甫桀微笑:「你不會記恨,因為你會漸漸認為這是理所當然的事。直到有一天你可以有力量反擊的時候。否則你一輩子都只能把那些欺凌侮辱當作理所當然的事。
「大哥,難道你要我習慣他們的侮辱嗎?你要我一輩子都活在他們的陰影下?要我一輩子都只能任人欺凌?」
張平搖頭,皇甫桀已經很久沒有叫他大哥,為什麼他現在要這樣叫他?他在提醒他們的過去嗎?
「大哥,如果我能登上頂峰,你是我身邊人,以後絕不會有人敢再欺負你、瞧不起你。難道你不希望做一個天下最囂張的宦官嗎?」
「哪有這麼容易的?你以為太子和其它皇子都是吃素的?你別忘了你還有四個兄弟,哪一個的可能性都比你大。」張平給他逗笑,卻因扯住嘴角,疼得倒抽一口涼氣。
「那又怎樣?對不起,疼不?」皇甫桀伸手撫摸他。
張平搖頭,看他的眼神中有擔憂。
皇甫桀對他微微一笑,「放心,我不會幹逼宮的傻事。」手上則輕揉被他打紅的面頰。
張平剛把心放下。
「前面都沒了,自然就輪到我了。」
張平猛地抬頭。
「呵呵,我隨便說說而已,就像你說的,我在六個兄弟中處在最下游,想要逆流而上並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我會努力爭取,也只因為我想活得更有尊嚴吧。」
張平深思了一會兒,點頭。
「你說得對。是我貪圖安逸,卻忘了人要安逸,一定要付出代價。」
「沒關係,你肯認錯就好。那麼作為你說錯話的代價,你讓我摸摸你那裡好不好?」
等張平反應出那裡是哪裡,手比腦子動得更快,一拳頭就砸了過去。
少年的笑終於到達眼中,不退反進,嘿嘿怪笑著,上前一把抱住氣紅了臉的張平滾作一堆。
皇甫桀與侍奴鬼混的事不久就傳到了賢妃耳中。勝帝也知道了,不過勝帝對此並沒有很在意。不過狎玩一個命比螻蟻的侍奴而已,又沒有鬧出人命,何況宮中盛傳因為四皇子貌丑,沒有一個宮女願與他親近,就連賢妃特地送過去的也給嚇昏抬了出來。
勝帝聽了此事,對這個貌丑的四子還真抱了一點可憐之心,連叫他去訓話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