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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齊家女人們給宮肆等少年的直觀感受,他們在觀察齊家母女的時候,齊家母女也在觀察他們,經過一段時間的相處,她們也對兒子新結交的這群朋友有了深入了解。
「都是好孩子。」齊母直接下了結論:「戈性子孤僻,在齊洲一直沒有交到什麼朋友,沒想到在姬洲卻結識了這麼多不錯的同學。」
也正是因為彼此深入交流後認可了對方,齊家六姐這才在有一次聊天的時候透露了一點他們不知道的事情。
「……我們會這樣緊張戈,想讓他今年定契其實還有其他的原因。」
「還不是三姐,她請來了一個特別有名的占卜大師,就是那種卡牌占卜,她先是給三姐占了,說今年有大難,齊洲會滅亡,三姐和母親都會死亡,而戈則會落難,本來我們還不信,然而所有人去占卜都是這個結果,這就開始讓人將信將疑了,後來戈忽然有了鱗的消息,消失那麼多年的人,今年忽然有了消息,我們就真的覺得占卜結果是真的了。」
很多女性都喜歡算命占卜一類的事,齊家母女也是一樣,不過聽說一開始對鱗和戈的態度那麼強硬居然還有這個原因,一眾大老爺們兒又無語了。
倒是溪流多問了一句:「占卜大師,是紋?特羅西亞?還是阿布澤?」
他一連說出了三個名字。
齊六姐就道:「是阿布澤。」
「不是能力者,然而預言卻比能力者還要準確的占卜師阿布澤嗎?」溪流顯然是知道這個人的:「他應該有說例外的情況。」
看到宮肆等人不解的樣子,他又解釋了一句:「阿布澤占卜的時候會先給出預言結果,然後會加一句『除非』,算是避開預言結果的例外。」
齊六姐皺起了眉:「沒錯,他確實給出了例外的情況,不過我們不懂是怎麼回事。」
「他說了什麼?」宮肆難得好奇的多問了一句。
「『紅線』,他說,除非有『紅線』。」齊三姐從旁邊走過來,這句話是她說得。
齊氏姐妹中,齊三姐看著最不起眼,性格不火爆也不冷靜,人總是笑嘻嘻的,然而齊家姐妹中除了老大,她卻是姐妹中威望最高的,就連齊二姐都習慣先聽聽她的看法。
聽她說完,宮肆先是愣住了,然後迅速轉頭看向鱗。
不止他,所有人都向鱗的方向忘了過去。
心知其中必有因,齊氏姐妹也看向鱗,齊三姐還道:「怎麼了?你們……鱗你知道什麼?」
然後鱗就當著所有人的面掏出了一張卡牌,卡牌上描畫著的……
正是一根紅線。
「紅線牌」!就是鱗當時從朱諾手中得到的唯一一件東西。
前段時間鱗一直在思考這張牌和自己能力之間的關係,他怎麼也想不到這張牌卻是和他的能力沒有一點關係,而是——
「太玄幻了,從來到齊洲開始,一切都很玄幻。」瑪隆再次一臉夢幻了。
齊三姐從鱗的手中將紅線牌拿起來,仔細的再三打量,然後,她的嘴邊終於露出一抹放鬆的笑容:「阿布澤大師說的轉機一定就是這一次了。」
「鱗拿回了自己的力量,和戈順利定契,他們挽救了地底人,又制止了可能還會持續的地動,應該是這裡,絕對是這裡沒錯!」說著,齊三姐還抱起鱗親了一口,然後,寶貝似的捏著紅線牌,美滋滋地向其餘姐妹匯報這個好消息去了。
其他人再次目瞪口呆看著齊三姐,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走廊中——
「我三姐雖然整天笑呵呵看著不像好人,不過她其實是個好人。」齊六姐弱弱地為自己的姐姐解釋道:「就是迷信了點……」
「我知道。」看著齊三姐消失的方向,鱗輕聲道:「我知道她是個好人。」
知道了紅線牌的下落,壓在齊家母女頭頂的迷信大山徹底塌陷,她們還特意全部提前下班,當天就在自家大宅召開了盛大的酒會。
不是舞會,沒有那麼多亂七八糟的玩意兒,就是喝酒,還是齊洲特有的烈酒!
「反正你們都已經通過成年儀式了,都是成年人了,怕什么喝酒,是男人就給我喝!喝吧喝吧!酒管夠——」端著一個比人臉還高的大酒杯,齊母豪邁道。
那一晚,酒量最好的齊母都喝暈了,也不回房間,所有人抱著酒杯在大廳里就睡著了。
不過,還有清醒的人。
將瑪隆橫在自己肚子上的小腿挪開,宮肆爬了起來。屋裡到處都是毯子,他把這些毯子蓋在地上橫七豎八的酒鬼們身上,正要給溪流蓋,卻發現溪流正在睜著眼睛朝自己笑。
一開始他還以為這是醉鬼笑,不過很快他就發現溪流意識很清醒。
朝宮肆伸出手去,賴皮地要宮肆拉他起來,溪流還朝宮肆發出了邀請:「一起出去撒尿?」
撒尿邀請也是邀請,好吧,高中男生也有會一起撒尿的。
衛生間就在大廳隔壁,在旁邊放過水之後再次回到大廳就覺得屋裡的氣味有點難以忍受了。
唔……都是酒味!
「我們出去走走吧,外面的空氣很好。」溪流又提議道。
於是兩個人離開大廳,轉而向室外走去了。
齊家在雪山上,帕拉薩烏蒂市最高的一座山的山峰上,整個齊家就是一座巨大的城堡,建築在雪山之巔,西面的坡下是整個帕拉薩烏蒂市,而東面則是無人區,沒錯,他們之前參加的成人儀式的舉辦地也是無人區,無人區大得很,齊家這裡只是無人區的一小部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