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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第三個人。
然後第四個人則是坐在宮母旁邊的高大男子,看到溪流看自己,他的視線毫不迴避,微笑著對溪流點頭示意,他隨即也端起旁邊的奶茶喝了起來。
這是一個有著黑暗氣質的男子——臉上的微笑看起來再溫和也沒有用,溪流一眼就認定了。
其實宮母身上也有這種氣質,只不過每次看到她她都是一臉討好模樣看著阿肆,這讓她身上那種氣質不太明顯了,然而當她和這名男子坐在一起的時候,就會發現,這兩個人的氣質很相似。
宮父的長相已經相當出挑,這名男子的長相居然不比他差,黑色的短髮三七分,一半劉海攏到腦後,另一半則微微垂下來,將他一邊眼眸蓋住,男子給人的感覺是黑暗的,然而他的樣子卻是黑白分明,在黑色衣物的映襯下,他的皮膚顯得極白,奶茶杯就是白的,而男子端著奶茶杯的手指居然看起來比奶茶杯還要白皙一分。
他的氣質沉靜,只有笑起來的時候顯得溫柔,大部分時間他給人的感覺是理智而安靜的。
真搞不明白這樣的人為什麼會跟著宮父宮母做這種事,旁邊白金色的女人看起來倒看起來就像是會做同夥的——溪流心道。
「你們這是要幹什麼?大晚上的……不對,下午就開始跟蹤阿吉了?」喝了一大口奶茶,宮肆終於開口問。
「不是跟蹤,是探望,我們是想要過來看看你們的,不過在正式登門之前,我們實在忍不住了,就想先偷偷看看你們,阿肆你坐飛行器走了我們沒看到,就想著至少先看看阿吉!」就等著兒子理自己呢!宮父立刻開口道。
左側眉毛單邊一挑,宮肆道:「正式登門,你們指的是現在?」
他指了指外面的月亮:「以現在這幅樣子?」
他又指了指宮父宮母身上的黑色勁裝。
嘴巴張了張,宮父陣亡。
「呵呵,我就說該提前打個電話,定洲非說想要給你們一個驚喜,這不,果然被阿肆說了吧?早就和你們說了,別拿你們那套往阿肆身上套,阿肆是個正常……正經人。」帶著黑暗氣質的男子主動出聲打圓場了,從靠背上移開身子,俯身向前看向宮肆,一雙黑眸注視著宮肆,他道:「自我介紹一下,我是攝,是你母親的工作搭檔。」
大概是從宮肆父母那裡得知宮肆對能力者的厭惡了,如今雖然宮肆已經和人定契,然而這個人仍然使用這個說法替代了「使用者」這個詞。
光從這個簡單的做法就能看出來這是個靠譜的人。
宮肆怔了怔,仔細觀察了一下眼前的男人,依稀回憶起了自己小時候的生活中好像有出現過這個人的影子。
「我是安扎吉。」坐在宮父旁邊的白金色頭髮女子舉起一隻手道,她的另一隻手則是舉著一個茶杯,匆忙介紹完自己的名字之後,她扭頭看向另一頭的攝:「空了。」
奶茶沒有了的意思。
如此歡脫的樣子……宮肆腦中記憶的薄紗開始飄忽起來,他對這名女子印象好像更深刻一點。
就在宮肆陷入回憶的時候,名叫攝的男子站了起來,執起旁邊的奶茶壺,先是為白金色頭髮的女子斟滿了一杯奶茶,然後依次走到眾人面前——
當然,由於太過緊張激動,宮父宮母的奶茶根本一口沒動,宮肆顯然也沒心情喝茶,倒是溪流吸溜溜喝了半杯下去,微微一笑,男子為溪流斟滿了杯子,動作異常優雅,斟完茶後,他又沖溪流微微一笑,這才重新回到自己的座位,給自己也重新倒了一杯奶茶,他再次慢品起來。
於是,現在現場的六個人身份就很明了了:宮父宮母宮肆——器;攝、安扎吉、溪流——使用者。
「前幾天打電話給你們,你們怎麼都不接。」宮肆終於恢復和父母的對話了。
「那不是我們已經在見你的路上了嗎?接電話我怕忍不住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你,到時候你就不驚喜了不是……」宮父弱弱地說。
好消息……只有你才這麼以為吧,心中吐著槽,宮肆冷漠道:「我剛剛沒覺得驚喜,只覺得很驚嚇。」
「啊?嚇到你了嗎?兒子你你看起來這麼凶凶的,難道是害怕的表現?」宮父一愣:「也是,你媽好像就是這樣,每次被嚇倒反應不是害怕,而是異常凶暴……」
宮父的肋下立刻被宮母擊了一肘。
「別聽你爸提這些有的沒的,其實,都是他的主意,我就說不太好,可是他偏偏覺得直接見面不好意思,見面之前非要先看看你們現在都長什麼模樣了,我、也是我不好,我也想提前看看你們,這才聽了他這個糊塗主意……」溫柔的視線投向兒子,宮母看著看著宮肆的臉,眼角忽然出現一顆淚花:「抱歉,我們知道自己做得不對,把你一個人扔回老家,這麼多年不管不顧,還讓你一個人帶大了那麼多弟弟,再怎麼說,我們都沒臉見你……」
說著說著,宮母忽然再也說不下去,一道清淚從她面頰淌下,這個看似清冷精明、平時老是管著自己丈夫的女人,只一瞬間便淚流滿面了。
嘴巴微微張開,看著靜靜哭泣的女人,骨子裡的血緣關係在作祟吧……一看到她哭,他就再也坐不住了。
走過去,宮肆輕輕擁住了女人。
宮母的個子幾乎和兒子一樣高,然而感受到兒子的擁抱,她先是輕輕反手抱住兒子,然而緊接著將臉埋在了兒子看起單薄實際卻很結實的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