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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因為我當時說了一句我不想再住在那所房子裡而已。
我爺爺的爺爺喜歡我媽,在我媽很小的時候就把自己名下的財產給她了,我們就住在太爺爺留下的房子裡,既不缺錢也不缺房子,基本上我沒吃什麼苦,最多就是之前身體不好吃些苦頭而已。」
「我妹沒和我們走,她是個普通人,她說她要留在那裡,將來通過參加成人儀式得到長輩的認可,進入姬家的核心,將來把我爺爺推翻。」
「啊……如你所見,她後來做到了。」
聽著溪流的訴說,宮肆的表情漸漸麻木,他能說什麼呢?只能說他白同情溪流了,硬核老媽+硬核老妹,這個傢伙根本不需要同情!
錘了溪流一拳,宮肆直接往上走了。
溪流卻沒有跟上,仍然坐在台階上,他忽然想到了一件事。
提到妹妹回去參加成人儀式的時候,他才忽然想到的。
剛剛他「啊」的那一聲本來並不是想要說「她後來做到了」,而是想到了另外一件事。
很多很多年以前,攝雲參加成人儀式之前曾經專程回來找過他,想要和他一起參加成人儀式。只是那個時候他已經陷入昏睡,攝雲等了他兩年也沒等到他醒來,這才自己參加了成人儀式。
偽裝成赤湖·姬和自己一起參加了成人儀式,該不會……攝雲原本就打了這個主意吧?
爺爺……好像就在攝雲參加完成人儀式的那年去世。
想叫自己回去參加成人儀式,或許還有要他和爺爺再見一面的意思,只是她沒有說,他那時候年輕,也沒有猜出來。
而之所以留在姬家不離開,攝雲其實也只是想代替母親和他陪著爺爺吧?
真是個又周到又體貼的孩子。
坐在台階上,最後一點喧囂也平息下去,溪流陷入了回憶。
直到宮肆的聲音從上方傳來——
「喂!我們到底住哪兒?你不帶路我可不認識。」
走了半截路,宮肆又回來找他了。
宮肆也是又周到又體貼的人,心裡想著,溪流站了起來:「來了來了。」
嘴裡應和著,他朝宮肆的方向走去。
第二天宮肆和溪流就離開了——他們可是請假回來的,還得回去上課呢!
攝雲·姬用團扇牢牢的遮著臉過來送他們。
仔細看,團扇後不但戴了墨鏡還戴了口罩,宮肆被她的樣子嚇了一跳——
「怎麼回事?感冒了?」
「不,皺紋露出來了。」攝雲·姬的聲音悶悶的從口罩後傳來。
「為了和哥哥一起參加成人儀式,我特意找能力者美容師給我進行了青春活化治療,最多能維持三十二天,結果三十天都畫著濃妝在成人式上用掉了,浪費了。」
宮肆:……
「哥哥,頂著皺紋都過來見你,我其實是想問你一句話。」攝雲·姬忽然道:「你要不要做下一任族長?」
明明如此重要的一句話,她就這麼輕飄飄問了出來。
溪流愣了愣,然後搖了搖頭:「我不合適。」
「為什麼?你的能力明明是最高的。」攝雲·姬歪了歪頭。
溪流就聳聳肩:「不愧是跟著爺爺長大的,當年你不就是想證明能力不是當族長的必須條件才一直努力,直到當上族長了嗎?」
「成為族長的必要條件是家族歸屬感和責任感,這兩點我都沒有。」溪流說著,眼瞅著妹妹不高興,他連忙補充了一句:「好吧,現在比之前多了一點點,不過也就一點點吧。」
他說著,用手指比了一點點的距離——大概五厘米吧?
「況且我的年紀也不合適,比起一個從未見過從未聽說過的爺爺輩的未來族長,年輕人們更希望要一個年齡差不多的同齡人做下一任族長吧?」溪流說著,視線看向旁邊的佩云:「更適合的人明明就在旁邊。」
他這一說,佩雲和他的父親都愣住了。
他們如今對於母親/奶奶想要指名溪流做下一任族長的事情已經心悅誠服了,怎麼對方卻拒絕了……
看看呆愣地父子兩人,溪流微微一笑:「以為我是私生子的情況下也沒有對我做什麼,甚至還給你收拾爛攤子,知道每一個族人的名字,還知道他們的性格、優點弱點,成人式的時候主動承擔了其他人都不想管的事情,帶頭做了最吃力不討好的工作……真的,佩雲真的挺適合做族長的。」
「他的能力也不錯,就是沒定契。」溪流還說了這麼一句。
然後他就看到佩雲幽怨地看向他——啊,對了,佩雲原本是有器的,只不過被他勸跑了。
擺擺手,溪流看向佩云:「霜降不適合你,你倆的性格愛好屬性全都不匹配,而且他的性格隨意,你是個老實孩子,早晚管不住他,就算勉強定契成功,將來也是怨偶,受欺負的人不用說,肯定是你。」
「回頭多相幾個,肯定有更合適的。」像所有長輩一樣,溪流還提出要佩雲「相親」了。
「我不要,我要自己找。」像所有晚輩一樣,佩雲還出口反抗了。
不過,都說開了就是好,至此,佩雲和他的父親算是心裡再無一絲芥蒂了。
飛行器在攝雲姬為首的送行隊伍目視下緩緩升空,經過數小時的航行,他們重新回到了原本的城市,有星隕等人提供的筆記,兩人的基礎又好,他們沒多久就追上了進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