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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也只好當做什麼也沒發生。
最後還是大伯出馬,下午倒垃圾的時候要鱗和他一起去倒。
「鱗比較仔細認真,他分類的垃圾每次都是最正確,不用再被二次分揀。」大伯搬出了這個理由。
然後兩個人就一起出去倒垃圾了。
他們倒垃圾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大概和平時倒垃圾的時間差不多,然而等到鱗再次回來後,他臉上一直以來的陰霾的去了不少。
不知道大伯對他說了什麼,鱗居然一副真的放下了的神色。
接下來的日子就在大伯的美食中度過,大伯不但給他們提供一日三餐,還時不時有各種甜水點心,其實都是很普通的東西,偏偏大伯做得就是比別人的好吃。
大伯做得東西好吃不代表他每天就把所有心思花在做飯上了,事實上他做飯的時間比其它人家一點不多,由於手快、甚至還短一些,剩下的時間,大伯一半泡在工作室處理刀匠的工作,另一半則用來帶著宮肆等人到處玩。
大伯知道這附近所有好玩的地方!
在大伯的帶領下,他們不但去了好多之前不知道的冷水鎮的偏僻風景地,還去了隔壁小鎮,每個小鎮都去了一次,哪個小鎮有什麼特色,大伯如數家珍。
然後,年的最後一天,大伯帶著他們做了雪雕。
冷水鎮的過年傳統,每年大家都會在自家門前做雪雕。不是藝術品雪雕,而是更有象徵意義的,做每家每個回家過年的人自己的雪雕。
一般情況下今年有誰回家過年就會做多少雪雕,而且一般都是自己做自己的雕像。
宮肆一開始並不知道這個習俗,還是等他在冷水鎮過完第一個年才知道的,別人家門前都有雪雕,就他們家沒有,榮格爺爺是外地人,顯然也不知道這個規矩,後來在宮肆的要求下,他們家才開始做,不過由於技術有限,大部分人家門口的都不是雪雕,而是雪人。
大伯一開始也是滾了兩個大雪球,宮肆便以為他大概也就是打算做個雪人了事,未想這只是第一步而已,緊接著,大伯將那兩個雪球摞在一起,將它們中間的邊際融為一體,然後就開始塑形,不是用手,而是用刀!
在他的雕刻下,沒多久,一個栩栩如生的雪雕便出現在宮家大門一側,不是別人,正是他自己!
一個雪做得大伯!
這……這世上還有大伯不會的東西嗎?連雕刻都這麼厲害,一幫年輕人簡直對大伯的雕刻技術嘆為觀止了。
仿佛是為了和大伯較勁,溪流沒多久也把自己的雪雕弄好了,大伯的雪雕只是他本人的複製粘貼而已,溪流這個卻多了不少美學色彩,他還給自己擺了個造型,手持剪刀,坐在一條大魚身上。
那條大魚雖然頭略大,然而尾巴又大又漂亮,配上溪流雪雕精緻的五官,他們這座雪雕簡直仙氣十足!
眾人立刻報以激烈的掌聲,就連大伯也稱讚道:「真厲害,我大概還要練習三十年才能達到這種水準。」
其他人也就算了,只有宮肆偷偷看了溪流一眼。
雖然表面上笑容未變,可是……
受到打擊了,果然受到打擊了——仔細觀察完溪流的細微表情,宮肆心說。
最後,他只能安慰著拍了拍溪流的後背。
然後,大家就開始製作起自己的雕像來,做了多年雪雕,宮肆和秋夏的水平都不錯,冬春卻純當這是玩雪,半天下來,別人那邊都還在精雕細琢,他這邊倒是弄出了兩個特別大的雪球落在一起,上下一摞,龐然大物·冬春雪人出現了!
瑪隆和艾敏弄出來的也是雪人,尼鹿的勉強是個人形,星隕和鱗的就好很多,幾乎趕得上宮肆和秋夏的雪雕了。
所有人的雪雕都做好的時候,一排雪人熱熱鬧鬧站在了宮家的門口。
「早些年大家做雪人是為了告訴過來拜訪的人這家過年的時候都有誰在,之前都是過年第一天做的,光看雪雕就知道今年誰回來了,這樣方便客人來訪。」大伯介紹起了雪雕的來源:「不過後來其他活動一多,雪雕反而成了最後一天的活動主題。」
看向旁邊一張張年輕的臉,大伯道:「回憶著過年時候愉快的相聚,將自己的形象變成雪雕留在家中,即使雪融化,化成水也會留在家鄉的土地上,滋養即將甦醒的大地土壤,也是一種本地特有的告別儀式吧。」
靜靜地看著各位小同學,大伯平緩道:「明天你們就要離開了吧?我也要離開,就讓這些雪雕替我們守在這裡,我們稍後再聚。」
當天晚上,大伯做的飯菜特別豐盛,大夥熱熱鬧鬧吃了一頓散夥飯,然後便各自安歇了。
***
第二天早上,大伯早早將眾人叫起來吃早飯,又給每人打包了一個盒飯,之後才讓他們登上雪橇車。
大伯一直將他們送到東火山市,臨行前,大伯還單獨吧宮肆叫住,然後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個東西給宮肆。
看著這個和大伯胸前掛著的那個口哨一模一樣的口哨,宮肆愣住了:「這個是……」
大伯就點了點頭:「是你想的那個,我把我的火種一分為二,一半還在我這裡,另一半則給了你。」
「這個不是很貴重的東西嗎?我又不是刀匠……」宮肆有點傻眼。
大伯便將東西塞到宮肆手上,又把他的手指合攏扣住口哨:「火種總要一代一代傳下去的,都放在我這裡也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