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委員會確實有發地圖,然而所謂的地圖就是一卷羊皮卷,上面什麼也沒有,具體的路線和沿途的標誌物是需要儀式參與人自己記錄的。
可是他們卻得到了有標記終點目的地的羊皮卷,雖然仍然很簡陋沒錯,可是卻有終點。
「帕拉薩烏蒂一開始就選擇了你們,他們給你們指引了前進的方向。」聽到他們敘述的齊母當時是這樣說的。
而且更晚一點,他們才知道,即使是有標記終點的情況下,一般人想要用九天時間抵達那個目的地,也是不可能的。
野馬群——或許帕拉薩烏蒂一開始就打算讓他們騎野馬過去吧?
畢竟,地底人等不及了。
當年,帕拉薩烏蒂和齊沉入地底之後,他們應該可以出來的吧?畢竟,同樣擁有土系最高屬性的鱗和戈就能自己走出來,即使即將力竭,使用最後的能力,他們還是可以讓土壤不靠近他們的身體,從而從深深的土壤中順利離開。
是因為發現地底還有人吧?
發現有不止一個人被埋在地下了吧?
放棄了最後離開的機會,他們選擇留在地底,支撐起土地,直到被埋葬在地底的人們匯合、成為了一個部落、建立起一個可以維生的地底王國。
直到他們再也支撐不下去了,這裡即將發生地動,他們遺留的力量再也支撐不下去的可怕地動。
「人類根本活不了這麼多年吧?帕拉薩烏蒂和齊真的是神不成?」瑪隆一臉夢幻。
「不,他們是人類,身體也早已死亡,能夠支撐這麼久、甚至想辦法通知我們,大概只能用神跡來形容,人類意志力的頑強,有的時候真的可以創造神跡。」溪流道。
瑪隆一臉懷疑:「你怎麼這麼肯定他們已經死亡了啊?」
溪流就沉默了片刻,和宮肆對視一眼,宮肆再次變成了剪刀,兩個人一起協力剪開了空間,露出了裡面完好無損的石柱、火堆、帕拉薩烏蒂和齊的雕塑以及……
一具已經石化的人類遺體,在那石化的遺體手中,還握著一把同樣石化的巨斧……
「我們遇見地底人的那個石洞開始坍塌的時候發現的,就在那個石洞下面,露出了這個……」溪流道:「我想,這就是帕拉薩烏蒂和齊的真身吧,正是因為他們在那裡,所以那個石洞一直沒有塌陷,是他們在用最後的意念支撐……」
然後,他就把他們帶回來了。
雖然英雄大概不介意自己四肢粉碎被壓在山峰之下,畢竟他們想要保護的人已經安全,他們的族人已經在這片大地上繁衍生息,生生不息。
可是——
「……」溪流看了一眼宮肆,又看了一眼仍然牢牢緊握巨斧的帕拉薩烏蒂:「我不想他們因為坍塌而分開。」
神跡之後又是神跡!
帕拉薩烏蒂和齊的遺體最後居然真的被人發現了!還被完好的帶了出來!
整個齊洲都沸騰了!
幾乎所有齊洲人都是聽這個故事長大的,隨著時間的流逝,一些人早已認為這只是傳說,而總有人一直堅信他們的存在,如今這個發現再次堅定了所有齊洲人的信念。
帕拉薩烏蒂和齊的遺體的埋葬儀式沒有被轉播,那一天,齊洲所有的電視台都沒有播放任何節目,只有一個廣播台忠實播報了他們被埋葬的全部過程。
所有的齊洲人都在聲音中靜靜聆聽。
「……帕拉薩烏蒂和齊的遺體被妥善安放在齊洲大陸的土地中,就在他們被發現的地方,齊洲允許民眾去朝拜兩位英雄,不過是以成人儀式的方式,從此以後,齊洲成人儀式的承認路線只保留傳統成人儀式的路線,而傳統成人儀式的路線也進行修改,終點設立在兩位英雄的長眠處……」廣播裡的男聲肅穆的播報導。
最終,齊洲將兩位英雄遺體被發現的日子定為「安息日」,也是從此以後每年固定舉辦成人儀式的日子。
新的英雄已經成長起來,舊一代的英雄終於可以安心沉眠。
雖然出於對英雄的崇拜與尊重,齊洲沒有完全開放兩位英雄的沉眠之地,然而他們卻開放了聖地遺址的參觀。
所謂的聖地遺址還是溪流帶回來的。
除了帕拉薩烏蒂和齊的遺體,他不是還帶了好些石柱、畫著壁畫的牆壁回來嗎?還有地底人為帕拉薩烏蒂和齊修建的雕像,對了,還有聖火。
也得虧溪流把這些東西帶回來了,看到家鄉的遺物,地底人激動的眼淚都流出來了,不過,他們並沒有把這些東西搬回現有的居所,而是交給了政府。
「雖然是我們製作的,可是帕拉薩烏蒂和齊,還是聖火……應該都是齊洲人的共同所有物。」祭祀做主,他們把雕像和聖火全部捐了出去,由於溪流扒拉的東西很有整體感,他們索性把牆壁壁畫石柱一併捐了。
好在齊洲政府也沒虧待他們,專門為這些發現物設立了展覽館,還將展覽館的所有權劃歸了地底人,他們可以在這裡工作,也可以得到全部門票收入。
搶救英雄遺體也就算了,對於溪流居然把這些東西都帶出來這件事,所有人都有點無語。
「藝術品,那些都是藝術品,就此沉入地底實在太可惜了。」對此溪流是這樣解釋的。
好吧,對於藝術有著強烈的審美和愛好,果然還是大戶人家的少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