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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水溫變熱了吧?不知道是他的錯覺還是真的就是這樣,宮肆覺得水溫升高了。
水霧變得比之前更濃,他不得不時不時撥開霧氣,以便時刻看到阿吉在自己身邊亂轉。
也不知道是不是正是因為這個原因,他老動彈,導致他感覺有點缺氧的感覺。
面色潮紅,宮肆不得不從池子裡爬出去到隔壁的冷池泡了一會兒冷水。
不過這也沒有讓他感覺好到哪兒去,最後還是他從水裡爬出來、蹲到了岸邊,冷風嗖嗖吹著,直到他的體感降到平時在冷水鎮時的時候,他的大腦這才恢復了清明。
可惜——
阿吉又哭了。
哥哥離開太久了,他要和哥哥一起泡泡。
沒有辦法,宮肆只能硬著頭皮再次下到了熱水池裡。
這大概就是能力者和普通人的區別吧?
阿吉泡的比自己的時間長,可是他卻一點也沒有,仍然在水裡撲騰的好開心,可是他就不行了,隨時隨地想要暈過去。
應該是那個叫能量信息的東西在搗鬼?
那種東西讓阿吉很舒服?所以阿吉可以這樣一直在水裡泡著?那玩意兒對自己沒影響,所以自己就只能泡一會兒。
努力在池子裡深呼吸,宮肆企圖讓自己吸取更多的氧氣。
靠著頑強的毅力,他終於在溫泉池裡挺到了三小時。
三個小時後他從池子裡出來的時候幾乎要暈過去,不得不在冷水池裡多呆了一會兒,這才在阿吉的召喚下重新回去。
然後他堅持到了六小時。
這時候他已經迷迷糊糊,連離開池子的力氣都沒有了,是阿吉的叫喚引來了外面的禮儀官,那些人把他從池子裡撈出來,又是扇風又是沖冷水總算把他救了回來,然而阿吉離開他就要出池子,沒辦法,那些人只能又把麵條一樣的宮肆重新沉入溫泉池。
就像一顆溫泉蛋——暈暈乎乎的,宮肆開始胡思亂想了。
泡到第十個小時的時候,阿吉爬到了他身上,然後撒了一泡尿。
雖然都是熱的,可是宮肆還是感覺了出來。
被阿吉尿過好幾次,宮肆已經對這種事渾然不覺了,不過此時腦子裡亂鬨鬨的他倒是胡思亂想了一些其他的東西。
比如,這個池子從此不但有阿吉的所謂能量信息了,還有阿吉的尿,這樣會不會信息更強?阿吉的尿搞不好會隨著能量信息一起、通過池水到對方那裡……
等等——
他真的是被熱糊塗了吧?他怎麼現在才想到這件事?
「……裡面含有即將與宮四吉先生配對的使用者的能量,隨著時間的推進,對方的能量信息會越來越濃厚……」
那個人說過這句話吧?
如果只有阿吉泡在這裡的話,阿吉的能量怎麼會通過池子傳達到定契儀式的另一個人那邊?對方的能量又怎麼會越來越濃厚?
必須是對方同時在泡溫泉啊啊啊啊啊啊啊!
對方肯定和阿吉一樣,同樣要在另一個池子裡泡十二個小時,還是和這個池子相通的一個池子,這樣才用得到「傳遞」這個說法,泡的越久對方的味道肯定越濃……
MMP!他們敢情一直在泡別人的洗澡水?
忽然想到了這個可能,一個激靈,宮肆猛地清醒了!
不過他很快又虛弱的靠回了池壁。
「多喝水,多尿點。」他只能這麼叮囑阿吉了。
終於,十二個小時到了。
阿吉已經睡著了,緊緊扒在陷入宮肆身上,他們倆被一起從水裡撈了出來。
阿吉被換上了一件白色的小袍子,宮肆也得到了一件。
「感謝宮肆先生您的陪伴,宮四吉先生才能在池水中堅持這麼久,這樣一來,儀式的必要準備就徹底完成了,接下來,宮四吉先生會被帶入會場,宮肆先生您也累了吧?我們可以將您帶去就近的地方休息,或者您想回到住處休息?」戴高帽的禮儀官笑眯眯地對宮肆道。
宮肆的回答……
他一把搶過了阿吉。
剛剛的虛弱一掃而光,只有臉上的紅潤證明那些脆弱曾經存在,宮肆抱著阿吉對他們冷冷道:
「我不可能讓你們單獨帶著阿吉過去的,我怎麼知道阿吉要定契的人是不是你們一開始說的那個厲害的使用者?你們會不會臨時換人?我又怎麼知道你們不會對阿吉做其他的事情?」
一直很配合的宮肆忽然暴起,那些人這才想起來,之前有人叮囑過他們「宮肆這個傢伙是個刺頭」來著。
「我們只是將宮四吉先生放入會場而已,那裡除了貴府的老爺再無他人,這是他們兩個人的儀式,我們不會做節外生枝的事……」高帽禮儀官慢條斯理對他道。
然而宮肆只是菜刀眼瞪著他,手裡緊緊抱著阿吉不放手。
那名禮儀官不得不再次打了電話。
電話過後,他便不再說什麼,任由宮肆抱著阿吉,他從另外一條走廊將宮肆引出去。
等在走廊盡頭的仍然是那名謝姓老者,他的身後還跟著另外五名老者。
面容嚴肅的看著宮肆,老人沉聲道:「我會答應你的一切請求,原因只是為了宮四吉先生的心情更加愉快,和主人的定契儀式成功率會更高,僅此而已,並非因為我被你的毅力或者堅持所打動,更不是因為被你們的狗屁親情所打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