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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咽下眼淚,溫桂擦擦眼睛,站起來:“我去洗把臉,等眼睛不腫了就出去。”

    “嗯。”又緊緊握了握溫桂的肩膀給他鼓勵,孔謖輝道,“皇上會撐過去的,他不會讓王爺傷心的。我走了。”

    “嗯。”

    孔謖輝又看了眼皇上,抿著嘴走了。溫桂趕緊擦擦湧出的淚,到水盆邊洗了把冷水臉。然後喚來閻日,和他商量。

    昏迷中的秦歌隱約地聽到了溫桂的哭聲、聽到了孔謖輝的沈重、聽到了太師的怒吼,但也只是隱隱地聽到。熱,無止盡的熱,但在這熱中又有一股令他無法忍受的疼痛,只是相比之前的痛來說在可以忍耐的範圍內。他不擔心朝政會出現什麽問題,有太師在,有孔謖輝在,有閻羅殿在,大東不會有事。

    心裡這麽一放鬆,秦歌又陷入了黑暗的昏迷中,在昏迷前他腦中唯一的念頭就是:他一定可以堅持下去,一定!

    七天後,捧著父王的牌位回來的何歡在去仁心堂給皇帝哥哥請安後就再也沒出來過。為了怕他受不住秘密,溫桂把他留在了仁心堂。不過不用他說,何歡也不會離開仁心堂半步。剛剛失去了父王的他生怕皇帝哥哥也離開他,消腫了沒多久的眼睛又腫成了桃子。  

    ※

    一直到了正月二十,秦歌依然沒有露面,朝中人心惶惶,生怕皇上是得了重症。皇上沒有子嗣,也沒有立儲,萬一皇上有個三長兩短,大東絕對會陷入混亂。以肖壽為首的親梁王派上書林甲子,速召梁王回來住持大局;而以內閣重臣范梓和寇余為首的反梁王派則要求趁梁王不在京城,削去他的王位,控制他的家人以收回他的兵權;還有一些諸如陳唏言為首的中立派則默不作聲,等著林甲子定奪。

    更甚者,還有人提出召回被流放在外的安陵王秦尉辰,當然提出這項奏議的人當場就被林甲子摘了烏紗帽,以危言聳聽、霍亂朝廷的罪給關起來了。這種敏感的時候要被貶的安陵王回來,明擺著是不安好心,要奪權。林甲子這一手大大地震撼了百官,老太師的那把尚方寶劍可不是擺著瞧的。

    一時間,朝堂紛紛擾擾,柳家和伍家也亂了,林甲子可是出了名的不喜歡伍子昂。現在皇上不見人,林甲子大權在握,只要他一聲令下,伍家誰也保不住。可出乎眾人的意料,林甲子訓斥了反梁王派的人,說他們不該在這個時候還想著私慾。梁王出征,那是為了大東的天下,豈能因個人的私慾而至皇上於不義,至大東的安定於不顧。

    林甲子命孔謖輝從內廷調了三百侍衛守在梁王府外,以防有人伺機作亂。他這接二連三的舉動令人不敢再隨便造次,朝堂表面上平靜了下來。  

    而這個時候,率領大軍出征的伍子昂並不知道京城內發生的大事。出於不影響他的考量,溫桂和孔謖輝選擇了隱瞞他這件事;林甲子也沒有派人告訴他,而且還對伍家和柳家的人下令不許讓伍子昂知道這件事。明白大軍出征之前,不能亂了統帥的心,沒有人寫信告訴他。

    ※

    “皇帝哥哥……皇帝哥哥……”

    趴在秦歌的床邊,何歡哭得不能自已,溫桂怎麽勸都沒用。不過他也是不停地哭,快一個月了,秦歌仍在昏迷中。高熱退下去一點兒,但秦歌的身子仍然很燙。容念和容丘用盡了法子也無濟於事,皇上的身子比他們預料的要麻煩的多。那副調理的方子與秦歌的體質可謂是正反兩個極端,所以秦歌事後的症狀才會如此嚴重。

    容丘端了補身的湯藥走了進來,何歡立刻退到一邊。溫桂紅腫著眼睛扶起皇上,申木輕輕掰開皇上的嘴,容丘用勺子一點一點餵到皇上的嘴裡。溫桂一手拿著帕子把從皇上嘴邊流下的藥汁快速擦去,每擦一次,他的淚就掉下來幾滴。

    林甲子和孔謖輝每天都會來仁心堂看幾次,每一次都是面色凝重的離去。只是一離開仁心堂,他們就要裝作什麽事都沒有的樣子。溫桂不止一次想寫信告訴王爺,可又硬生生地忍了回去。這個時候告訴王爺只會讓皇上更擔心。

    好不容易餵完了一碗藥,自從初五進宮後就沒離開過的容丘便出去繼續配藥了。秦歌的熱症一直下不去,拖得時間越長,他的情況就越危險。因為容氏父子對外說的是皇上中了毒,孔謖輝和溫桂暗中在宮裡嚴查可疑之人,倒還真查出來幾個心懷不軌的。

    宮裡的氣氛和朝堂的氣氛一樣緊張,二月初七,昏迷了整整一個月的秦歌終於醒了過來。只是他很虛弱,依然伴隨著低燒,翻身都很困難,但眾人總算是鬆了口氣。醒來的第一件事,秦歌就虛弱地下旨:在朕身子不適期間,趁機作亂者,刺配流放;嚴重者,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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