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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子昂先是一愣,然後傻乎乎地笑了:「是!皇上。」可剛要脫鞋,他又猶豫地回頭:「我好像凍著了,萬一傳到皇上……」
秦歌眼神一凜,伍子昂三兩下脫了鞋襪和棉衫,哆嗦地爬上床,拉開床邊折著的另一床被子蓋上,冷死他了,但他卻沒有用內力驅寒的意思。一隻溫涼的手探上他的額,伍子昂很配合地打了兩個噴嚏。
就在伍子昂快比皇上的眼神殺死時,溫桂適時出現救了他的命。「皇上,奴才拿了薑湯。」
「進來。」秦歌收回手。
溫桂進來了,不僅拿來了薑湯,還有一碗熱氣騰騰的粥。
伍子昂哪裡還敢讓皇上動手啊,趕忙坐好,越過皇上去接薑湯,鼻端離得皇上很近,伍子昂有些失魂,他怎麽突然覺得皇上這麽好聞。不敢再去想大逆不道之事,他接過碗,把燙呼呼的薑湯很快喝下肚子,身上暖和了很多。
「王爺,您把這碗燕窩粥喝了吧。」
「好。」
不敢耽擱地接過,伍子昂不敢看皇上,皇上在瞪他。
待伍子昂喝完了粥,溫桂給他拿茶水漱了口,又給他擰了塊熱布巾擦了手臉,這才憋著笑退了出去。溫桂一走,伍子昂老老實實地躺好,那兩道瞪他的眼神讓他又有點冷了。
「溫桂。」
「奴才在。」
「派人去梁王府,說梁王掉進了御花園的水池裡受了風寒,朕把他留在宮中修養。」
「是,皇上。」
伍子昂不得不抬眼看去:「皇上,能不能換個說辭?」
「怎麽,覺得丟臉?」秦歌擺不出好臉。
伍子昂很誠實地點點頭,想他也是有功夫在身的人,居然能掉到水池裡,說出去都沒人信!秦歌卻是冷哼了一聲:「你不是喜歡受凍嗎?朕讓你凍個痛快。」他就是要讓這潑皮丟臉。
伍子昂不敢回嘴了,皇上要怎麽罰他就怎麽罰他吧,反正看樣子他的苦肉計是達到目的了。頂多回去後再想法子解釋。
秦歌的傷處還在痛,坐了一會他就不舒服了。雙手撐著躺下,他沒有在身邊的人面前露出半點端倪。躺好,才驚覺這人離他如此之近,秦歌微微側過身,背對著伍子昂。心,怦動,即使是兒時,他也沒有和子昂在一張床上睡過。
伍子昂的心也有點跳得厲害,他還是第一次和皇上「同床共枕」呢。在心裡給了自己兩個耳光,他低吼:伍子昂!你馬上就要成親了,不許你褻瀆皇上!趕緊平復平復心緒,他問:「皇上,謖輝說您病了,太醫怎麽說?您喝藥了嗎?」
孔謖輝?在伍子昂看不到的地方,秦歌蹙眉,多嘴。「沒什麽大礙,前陣子繃得太緊,你一回來朕就放鬆了,自然會覺得疲憊。」
伍子昂一聽趁機說:「皇上今後可要注意了。有些事明明是可以丟給臣子們做的,皇上偏偏自己全都做了,這能不累嗎?我回來了自然會幫皇上分憂,可皇上也得愛惜自個兒的身子才成。」
「你倒是教訓起朕來了,是誰把自己凍成這樣的?」秦歌忍著回頭的欲望,閉上眼睛,「明日你給朕到仁心堂思過去。」
「是,皇上。」伍子昂笑了,這時候他才發覺自己頭有點暈,眼睛有點花,完了,他真把自己給凍著了。
轉過身,不敢把皇上給傳上,伍子昂拿過皇上給他的帕子擦擦鼻子,身子有點發冷。他吸了幾下,拉緊被子。身邊有點動靜,接著一隻溫涼的手探到了他的額上,伍子昂這才扭頭看去,笑笑:「沒事,我睡一覺就好了。」
「都有些發燙了。」秦歌的眉心皺了起來,想喊溫桂去叫太醫,卻聽對方說:「皇上,您就讓我在這睡一夜吧,明早醒來我絕對又是生龍活虎。」
秦歌的心蘇麻,子昂是想和他就這樣「睡」一晚?不讓自己去想太多,想得太多不僅心累也會痛。一切都,順其自然吧。收回手,他出聲:「溫桂,把屋裡的燭火熄了。」
「是。」溫桂走了進來,沒有看床上互相凝視的兩人,把裡屋的燭火吹滅了。屋內暗了下來,只有一點外間透進來的光。秦歌閉上眼睛,淡淡地說了句:「朕也累了,睡吧。」
「哎。」伍子昂也閉上眼睛,讓自己的呼吸正常,他這輩子恐怕也就只有這一次機會能與皇上睡在一張床上了。說不上來心裡的滋味,他就想把這一夜留下來,他是皇上的寵君,今後也會是吧。會的,一定會的。
有伍子昂在身邊,秦歌以為自己會睡不著,可昨夜的激情還是讓他很快來了睡意。快要睡著之際,他聽到床邊的人發出了低吟,他馬上醒了。藉著外面的光,他看到伍子昂雙眼緊閉,牙關打顫,壞了。摸上伍子昂的額,很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