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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焦地跟隨皇上的車隊進了宮,伍子昂根本沒有單獨和秦歌說說話的機會,更別說抱抱秦歌一解相思之苦了。回到宮裡,秦歌先換了身衣服,接著就聽取諸位大臣們的奏報。不過他今日剛剛回宮,僅是聽取,不需做出定論,但即便是這樣他也脫不開身。一直到了快要晚宴時,秦歌才得以得空沐浴更衣。
泡在熱水裡,疲勞了多日的秦歌卻一點都不覺得累。他的眼前晃著伍子昂的臉。今日大臣們說了什麽他並沒有太深的印象,即使一直克制著不看那人,那人的眼神卻讓他的身子燥熱。在臉上潑了些水,秦歌搓搓臉,不是沒發現那人眼中的焦急,只是這麽多天沒見,兩人間又發生了些事,他有點心慌兩人的獨處。
“皇上……”
晚宴的時辰快到了,溫桂出聲提醒。
定了定心神,秦歌讓溫桂進來為他擦身更衣。給皇上穿好龍袍後,溫桂面帶不甘地從懷裡掏出一封信,雙手呈上:“皇上,這是王爺,讓奴才給您的。”
秦歌心下一動,接過快速取出信。
秦歌:
我今晚不回去。
短短的幾個字,沒有落款,語氣堅決。秦歌的嘴角微微勾起,隨即又裝作若無其事地把信燒了。這個潑皮。
溫桂好奇地盯著皇上,猜測王爺信上到底寫了什麽,怎麽皇上好似挺高興,好似又不高興?跟著皇上往寢宮外走,溫桂還在琢磨。
“告訴他,今晚去小院。”
啊?溫桂還沒回神,就見皇上已經踏出寢宮了,他趕緊小跑跟上。等到快走到大殿裡了,他才明白過來,羞惱地敲了下頭,他這個貼身太監真是越來越不稱職了。
不敢再胡思亂想,溫桂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傳令太監高喊:“皇上駕到──”百官起身迎駕,溫桂第一眼就發現了王爺,納悶:王爺這是得了什麽喜事了,笑得跟朵花似的。
伍子昂所有的動作全部是本能的反應,車上的匆匆一瞥哪裡能抵得了他這麽多日的相思之苦。看著沐浴過後的秦歌,看著他威嚴地坐下,看著他舉手投足間的帝王風範,伍子昂從未如現在這般自豪與激動:這人是他的。現在是他的,今後是他的,一輩子都是他的。他的君王,他的秦歌。
晚宴開始不一會,伍子昂起身道:“皇上您為了天下百姓一路辛勞,臣萬分慚愧,臣自罰三杯。”說罷,他就連幹了三杯酒。
秦歌淡淡道:“梁王剛入京不久,又剛剛大婚,不知在京里可還適應。”心因一件事而刺痛,秦歌的臉色也沈了幾分。
伍子昂還是一副溫和的模樣,說:“讓皇上您掛念了。這一次臣本應隨皇上一同前往,卻因私事未能,臣羞愧難當。多得太師及諸位大人不吝賜教,臣適應得很好。”
秦歌移開了目光,起身對太師道:“朕不在京城的這段日子,有勞太師了。”
“老臣汗顏,老臣慚愧。”太師趕緊起身。
同太師喝了杯水酒後,秦歌陸續與包括內閣大臣在內的幾位重臣各喝了一杯酒。這十幾杯酒過後,秦歌臉上露出了濃濃的疲憊。太師林甲子見狀立刻道:“皇上一路辛勞,臣懇請皇上回宮歇息。”林甲子這麽一說,其他人也紛紛附和。礙於眾大臣的勸說,秦歌“不得不”提前離席。
回到寢宮,秦歌快速換了身衣裳,帶著溫桂和孔謖輝秘密出了宮。而還沒有得到信兒的伍子昂失落地在位置上喝悶酒,他就知道他成親的事秦歌還在怪他。他從未這麽憋屈過。這時一位小太監給他倒酒,突然手一抖,酒灑在了他的身上。
“王爺饒命,奴才不小心……”小太監急忙跪下求饒。
伍子昂雙眼微眯,然後笑著把小太監扶了起來,說:“無礙無礙,不過是酒灑了罷了。”
“王爺,奴才帶您去換衣裳。”又一位太監過來道。伍子昂點點頭,朝其他人抱歉地笑笑,便跟著那位太監走了。
出了大殿,那位太監突然小聲說:“王爺,屬下乃夜遊殿下小鬼,君上已前往小院。”伍子昂一聽,拔腿就往宮外疾走,走了兩步他又猛然停了下來。那名小鬼跟在他身後並未離開,他快速道:“回府通報一聲,就說我今晚要見幾位梁州的朋友,不回去了。”
“是。”
下一刻,伍子昂便飛一般地跑得沒了蹤影。
(0.54鮮幣)沈溺:第四十章
急沖沖地趕到小院,確定身後無人跟蹤,伍子昂迫不及待地推開門。院門沒有鎖,院內也靜悄悄的。兩間屋子都亮著燭火,伍子昂反鎖了院門,快步走進了“他和秦歌”的臥房。外間僅點了一盞油燈,卻無人。伍子昂總是溫和的雙眸溢滿了思念,他脫了外袍,吹了油燈,進了內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