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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民明白。”
秦歌看向林甲子,林甲子會意地說:“皇上,老臣四月初十將在府內為弟子學生辦一場‘詠春宴’,不知七賢可願前來。”
七人立刻起身道:“能出席太師的‘詠春宴’,此乃吾等之榮幸。”
秦歌隨即道:“有七賢的捧場,今年的‘詠春宴’看起來會熱鬧不少。不知太師可否願意朕去湊個熱鬧?”
“皇上折殺老臣。老臣謝皇上隆恩。”
伍子昂趕緊起身朝林甲子行禮:“不知本王可否也能去長長見識?”
“老臣之榮幸。”
秦歌想了想說:“太師一向喜歡清靜,這樣一來屆時會府上會有很多人。不如把‘詠春宴’定在宮裡如何?”
府里壓根就沒幾個僕人的林甲子立刻同意:“若定在宮裡,也可邀請朝廷官員出席,君、臣、民同台‘詠春’,以彰顯我皇求賢若渴。”
“乾脆趁此難得的機會廣招天下有識之士一併參加‘詠春宴’如何?”伍子昂心思一轉,道,“我朝官吏歷來是由朝中重臣推舉,勢必會有所疏漏。若天下賢士能齊聚京城,那些苦於沒有人舉薦的寒士也有機會一展自己的才華為朝廷所知。皇上可藉此選拔一批如七賢者般的才能之士,為百姓謀福。”
梁州七賢頓時各個面露欣喜,七人中的年疏懷起身道:“草民逾矩。皇上,天下間比吾等才高只能比比皆是。吾等不是不願為皇上分憂,為朝廷效力,卻是苦於不得門而入。若非梁王舉薦,吾等仍在梁州曲水流觴,嘆不得志。若皇上能大開求賢之門,天下定會有新風。”
伍子昂接著說:“所謂賢士,也定會參差不齊。不如在此之前先對欲來之人評斷一番,邀請真正的賢士參加‘詠春宴’。”
秦歌問:“當如何評斷?所來之人必定甚多。”
伍子昂回道:“太師的‘詠春宴’為四月初十,不知能否拖後一個月,定在五月初十。這樣可以讓較為偏遠的士子們不會誤了日子。在此之前,京中不如舉辦幾場小型的詩會。有名氣的士子可以直接發出‘詠春帖’,可能被埋沒的士子也可在這些詩會中脫穎而出,為人所知。也便於皇上您暗中觀察。有才無才,口說無憑。此外,大臣們也可推舉他們認為的賢士,舉賢不避親,既然是廣招天下賢士,那身家背景倒也不必過於在意。這樣多管齊下,皇上必能尋到滿意之賢才。”
林甲子滿是深意地看了幾眼伍子昂,對皇上道:“梁王所言有理,老臣也認為可以廣招天下賢士齊聚‘詠春宴’。若此法得益,日後也可稱為皇上求賢之法。”
“吾等代天下寒士叩謝王爺、叩謝太師。”梁州七賢齊齊跪下,對寒門子弟來說,別說面聖了,就是當個九品的芝麻官都好比蜀道之難。
伍子昂很狗腿地說:“本王只不過是借著太師的意思,你們要謝的是太師。太師心懷天下賢士,不分貴賤,一心為皇上分憂,當為百官效仿。”
梁州七賢正要叩謝,林甲子卻正色道:“此事老夫不如梁王考慮周到,但若沒有皇上的聖明,老夫和王爺說什麽也是枉然。皇上隆恩浩蕩,天下寒士要謝,也該是謝皇上。”
伍子昂在心裡苦笑,起身恭恭敬敬給林甲子行了一個大禮,梁州七賢也是心裡憋著笑跟著伍子昂一同給林甲子行了一個大禮,然後對皇上高喊:“吾皇聖明,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免禮,平身吧。”秦歌同樣憋著笑,不過他心知太師的為人,有的也多是欣慰。
林甲子原本就是順水推舟,臨時起意的“詠春宴”就這麽定了下來。不過讓他沒有想到的是,“詠春宴”逐漸成了舉薦賢士的一項非常盛大的詩會,在“詠春宴”上脫穎而出、為朝廷所用的賢士中出了許多名留青史的人物。當然,這是後話。
林甲子雖然在某些方面是個固執的老頭,不過他對皇上、對朝廷的忠心怕是連伍子昂都自嘆弗如。梁州七賢是伍子昂舉薦來的,但林甲子沒有這七人是否會成為梁王一黨的顧慮,他只是就事論事、就人論人。
“詠春宴”定了下來,梁州七賢到底有多少能耐詩會上便可見分曉。面聖可謂是極為順利,林甲子的態度也讓伍子昂稍稍鬆了口氣。隨後,梁州伍子昂帶著七賢退下,御書房內僅剩下了秦歌和林甲子,兩人繼續說起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