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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秦歌沒有下旨,只是以和梁王秘商國事為由又把伍子昂單獨留在了西暖閣。除了下午空出一個時辰檢查何歡的功課外,秦歌幾乎都與伍子昂在一起。伍子昂傍晚出宮,到了深夜再偷偷摸進宮裡,或者秦歌直接找藉口讓他留宿在宮中,自從秦歌查出有孕之後,伍子昂幾乎就沒離開過他。感覺的出秦歌這陣子很需要自己,伍子昂也顧不上家裡的那對了。私心裡他巴不得伍子英和柳雙能早日捅破那層窗戶紙,他也不用再委屈自己了。
有伍子昂陪著,秦歌偶有幾次忍不住吐了之外,一切狀況都很好。每頓吃得不多,可一天至少得吃四頓,現在的他還沒有太強烈的反應。他要在與伍子昂分開之前,儘量讓伍子昂陪陪自己和他們的孩子。
日子一天天過去了,眼看著給林甲子的十天之限就要到了,這晚秦歌不舍地與伍子昂纏綿完之後,窩在伍子昂的懷裡久久沒有出聲。
“可有傷到你?”最近一直被秦歌要求溫柔點的伍子昂不疑有他地問,以為這人是因為身子不適所以才如此要求。
“沒有。”抬頭,秦歌在伍子昂的下巴上印了一吻,“明天我要上朝,早點睡吧。”
伍子昂蹙眉:“怎麽好好要上朝了?最近沒什麽大事,你還是歇著吧,有什麽事叫我去辦就成。”
秦歌摸上伍子昂的臉,不舍、愛戀、隱忍。
“我不能總也不露面,若不舒服了我會早些退朝的。”
沒辦法,伍子昂嘆了口氣,拉下秦歌的手握緊:“好,不過不能再瞞著我。”
“嗯。”
揮滅了燭火,伍子昂翻身抱緊秦歌,舒服地吐了口氣,合上了眼睛。秦歌也閉上眼睛,卻是了無睡意。他緊握著伍子昂的手,不願放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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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銅鏡跟前,秦歌微怔。在他身後為他整理龍袍的閻日透過銅鏡看了眼皇上,猶豫地出聲:“皇上,您……要不要再想想?奴才覺得……您要不,還是告訴王爺吧。”
秦歌從思緒中回過神來,冷冷地說:“不許多嘴,朕自有考慮。”
“是,奴才該死。”閻日不敢再勸了。
見時辰差不多了,秦歌出了仁心堂。今日是四月二十一,暖暖的春風吹在閻日的身上卻叫他出了一身的冷汗。低著頭跟在皇上的身後,閻日幾次欲言又止,最後還是作罷。他側頭悄悄看了申木一眼,申木對他微微搖頭,讓他什麽都不要說。
走在最前面的秦歌步伐沈穩,氣勢威嚴,他是大東朝年輕的帝王,是手握天下七成土地的天子。但同時,他也是個普通人,普通到不惜一切也要為心愛的人生下孩子。
“皇上駕到──”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眾愛卿免禮,平身。”
“謝皇上。”
淡淡掃視了一圈站在下方兩邊的眾位大臣,秦歌沒有看伍子昂,慢慢坐了下來。閻日高喊:“有本請奏,無本退朝──”
“老臣,有本。”
林甲子出列,雙手呈上奏摺,大氣凜然地說:“老臣要參梁伍賢王伍子昂與戶部尚書柳冉暗中勾結,任人唯親;參京韻部鹽運司司使柳雲非以權謀私、知法犯法,販賣官鹽;參柳冉之岳父仗勢欺人、魚肉百姓、橫霸鄉里!”
“嘩!”朝堂上震動了。
“皇上,這是老臣暗中察訪所得,請皇上過目。梁伍賢王身為親王,卻不能做到以身正法,常常出入青樓楚館遭人詬病之外,更是逼良為娼、荒yín無道!”
林甲子的話一出,朝堂上直接沸騰了,就是伍子昂都愣了,他什麽時候和柳冉暗中勾結,任人唯親了,還逼良為娼了?伍子英驚愕地看向兄長,怎麽可能有這種事?!柳冉和柳雲非則是臉色驚變,眼裡閃過殺意。其他伍子昂的親信或朋友更是各個瞪大了眼睛,不相信伍子昂會做出這種事來。
“臣,冤枉!”
不等林甲子的話說完,伍子昂就走了出來,大喊道,同他一道出來的還有柳冉和柳雲非。
“皇上,梁伍賢王不可能做出這種事,臣願以項上人頭擔保。”伍子昂的好友關渡等人也紛紛出列為伍子昂求情。
林甲子毫不留情地怒道:“梁王不敢嗎?那被賣到青樓里的送給梁王的女子是什麽?誰家沒有女兒?誰家願意自己的女兒被人那樣糟蹋?!”
“太師!沒有的事就是沒有,清者自清,誰不知本王只有王妃一人?若本王是那種喜歡女色的人,早就妻妾成群了!若真有此事,也定是有人陷害!”伍子昂對著秦歌單膝跪下,“請皇上明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