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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歌的頭很疼。年少時他就有頭疼的毛病,後來在太醫的調養下好了一些,可這一年他頭疼的毛病又犯了。吃了藥也不見好,秦歌索性不吃了。只要煩心事不多,即便是頭疼他也受得住,可若如這幾日這般煩心事太多,他就頭疼得厲害。
捶了半天腦門,頭疼非但沒有減輕,反而越來越重了。秦歌忍著頭疼拿過奏摺,治療頭疼最好的法子就是批奏摺。若明天伍子昂還沒有信送回,那他今後也就不要進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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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甥在家,是一隻小麻雀,尼子只能趁他睡覺的時候才能集中精神寫文T0T
(0.88鮮幣)沈溺:第二十八章
今夜是伍子英上任以來的第一個值夜。關渡帶著他在城門處繞了兩圈,向他交代了需要注意的地方後就離開了。伍子英穿著軟甲站在城牆上,身周都是嚴陣以待的兵士們,他也不由得嚴肅謹慎起來。這裡是皇城的大門,現在起他要在這裡保護皇城的安全。身為男兒郎,本就應該在軍中歷練。皇上肯給他這麽一個差事,一定是大哥為他說的情。
想到大哥,伍子英的神色黯淡。大哥就要娶親了,他打心底祝福大哥。可是有一件事卻壓得他喘不過起來。誰都不知道,他喜歡的人恰恰就是大哥要娶的人。只要是女子,都會喜歡上大哥。而像他這樣不善言辭,甚至是木訥的人,連進入“她”的眼都是那麽的難。現在他有了差事,可以離開那滿是紅色的家,他這才能喘口氣。“她”是那麽美,只有“她”才配得上出眾的大哥。
伍子英站在城牆上沈澱,這時候遠處隱隱傳來馬蹄聲。城牆上的兵士們舉起了火把,城門守衛也舉著火把靠近。等了一會,馬蹄聲越來越近,伍子英拿過一支火把仔細看去,有三匹馬朝城門奔來。在馬匹快抵達護城河時,城門守衛高喊:“什麽人!”
馬匹在護城河邊停了下來,一人喊道:“是我,伍子昂。”
大哥?!伍子英愣了,守城的士兵們都愣了。
“王爺?”
兵士們湊近,一看,果真是梁王。
伍渙舉起梁王令牌,伍子昂說:“我有事急著回京,有勞諸位了。”
“王爺,城門已關,除非有皇上的手諭,否則在下不能開門。”城門守衛官為難地說。
伍子昂下了馬,從懷裡掏出一樣明黃的東西遞了過去:“是我糊塗,忘了把皇上手諭拿出來了。”
守衛官接過一看,面色瞬間一整,馬上抬手高喊:“放下吊橋!打開城門!”然後把手諭恭敬地交了回去。
伍渙這時掏出幾兩銀子:“弟兄們辛苦了。給大家買酒喝。”
“這可萬萬使不得。”
“拿著吧,這是王爺的意思。”
守衛官歡喜的拿過,梁王每回都不會忘了他們。
把手諭揣進衣襟,伍子昂上馬。在吊橋放下來之後,他迫不及待地策馬向前衝去。剛進了城門,有人攔下了他。
“大哥。”
伍子昂驚訝地勒住韁繩,定睛一看,他高興地下了馬。
“子英?”滿是欣慰地看看身著軟甲的弟弟,伍子昂滿是風霜的臉上露出笑容,不住地點頭,“有一股子軍人的架勢了。不錯,不錯。怎麽樣,這份差事做得還順心嗎?”
“讓大哥費心了。”伍子英不自覺地挺起腰板,“這裡很好。”
伍子昂笑著輕捶了弟弟一拳:“好好做。”
“嗯。”伍子英牽過大哥的馬,親自服侍大哥上馬。
上了馬,又仔細打量了一遍伍子英,伍子昂說:“看你這樣大哥就放心了。大哥要先進宮,你好好當值。”
“大哥,您不回家?”
伍子昂眼裡閃過溫柔:“大哥還有事要做。”沒有多做解釋,伍子昂彎身又拍了拍二弟,給他鼓勵,然後帶著伍獻和伍渙走了。
看著大哥走遠直到看不到身影,伍子英從未如此羞愧過。大哥為了這個家,為了他們如此辛勞,可他卻還在這裡兒女情長、傷春悲秋。想到這個差事也是大哥為他求來的,伍子英更是羞愧難當。大丈夫應頂天立地才是,也難怪“她”的眼裡只有大哥。
“伍副將,您回去歇著吧,這裡有我們呢。”守衛官跑過來道,語氣恭敬。
伍子英大步向城牆走去,頭不回地說:“我守著,你們去歇歇。”
守衛官一愣,馬上跑過去笑呵呵地說:“副將,我去買酒,跟咱們一道喝一口?”
伍子英上任之後還從未和別人如此熱絡過,他臉色漲紅地點了下頭,守衛官高興地吆喝人去買酒。新上任的副將和大夥之間的關係在這個寒冷的晚上一下子拉近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