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緩緩翻了個身,睡不著的秦歌拿過床頭的一本書看了起來,似乎有許多年沒有這麽輕鬆愜意過了。把明日伍子昂要去柳府下聘的事丟到腦後,秦歌心情極好地翻過一頁,想著今後要不要再灌醉伍子昂。
伍子昂很老實地躺在床上養病,雖然他的風寒已經好了許多,只是有些清水鼻子而已。在床上又用了中膳,估摸著時辰差不多了,他穿衣下床。出了內室,在外候著的溫桂驚訝地出聲:“王爺!您怎麽起來了?”
伍子昂笑笑:“已經好多了,再躺下去骨頭都要軟了。溫公公,皇上可醒了?我想見見皇上。”
這一次溫桂沒有攔著,而是說:“皇上醒了,奴才給王爺端水去。”
“謝謝溫公公了。”
溫公公端來了熱水,伍子昂洗漱過後又在溫桂的服侍下束好了頭髮,整個人精精神神地出了瑞豐軒。手裡還是皇上昨晚給他的那方帕子,伍子昂很捨得地用它擦了鼻子,快步向皇上的寢宮長慶宮走去。到了長慶宮,宮外的太監進去稟報後,伍子昂獲旨進入。他又擦擦流下來的鼻子,屁顛屁顛地走進去了。
長慶宮內,秦歌慵懶地躺在軟榻上看書,身上蓋了一條亞木國進貢的白色羊絨毯,頭髮並沒有束起而是隨意挽了起來用一根白玉簪子別著,與平日裡威嚴冷峻的帝王完全不同,此時的秦歌看上去隨性而令人心中怦動。
走到皇上面前,伍子昂躬身行禮:“皇上,我來了。”
秦歌翻過一頁書,不冷不熱地問:“風寒好了?”
伍子昂趕緊擦擦鼻子:“好了。”說話時,聲音還是有點啞,也帶著濃濃的鼻音。秦歌這才抬起眼,冷哼了聲。
似乎被這聲冷哼嚇著了,伍子昂打了哆嗦,抬頭諂媚地笑道:“皇上,我知錯了。”說完,他還很不要臉地湊到皇上身邊坐下,潑皮本色盡顯無餘。
秦歌不為所動,冷冷地問:“聽說梁王武藝超群,內功深厚。朕雖然武藝平平,可也知道內功是能護體的。”
伍子昂的笑僵住了,隨即他就大喊道:“皇上,誰跟您說我武藝超群內功深厚了?”一臉的被人陷害。
秦歌把手裡的書一翻,扣在伍子昂的臉上:“孔統領說他與梁王比試過,梁王的武功不在他之下。若朕沒記錯的話,父皇好像請過人教你習武吧。聽說那人可是江湖上數一數二的人物。難道朕記錯了?梁王根本沒有學過武?”剛剛他才把昨夜伍子昂被凍得受了風寒的事嚼出了味道來,這潑皮!
伍子昂拉下皇上的手,趁勢把他臉上的那本書從皇上手裡拿出來放到一邊,訕笑了兩聲,接著就開始求饒:“皇上……您饒了我吧。”孔謖輝居然敢出賣他!
“梁王離開京城三年,這兵法倒是參了個透徹,連苦肉計都使出來了,還使得那麽逼真,連朕都一時沒看出來。”秦歌抽回被伍子昂握著發燙的手,無事某個潑皮的哀求,冷冷道,“梁王喜歡受凍,那就去外頭凍著吧。”
伍子昂擦了擦鼻子,又很大聲地吸了吸,好讓皇上知道他的風寒還沒好,再凍一次肯定會凍壞。“皇上……我不是使苦肉計,我是自罰。皇上,您就饒了我吧。”
看著他紅通通的鼻子,秦歌心軟了,但還是很不悅地說:“若再有下回……”
“若再有下回皇上您就罰我板子,打到皇上出氣為止。”
秦歌厲眼一瞪:“潑皮!”
“嘿嘿……”
伍子昂繼續擦鼻子,看他手裡的那方帕子都髒了,秦歌從懷裡又掏出一塊:“把那塊丟了吧。”
“謝皇上。”伍子昂把髒帕子塞進袖袋裡,拿過新的去擦鼻子。但他沒有立刻擦拭,而是在鼻端停了一會,才擦了下鼻子,然後把帕子塞進袖袋裡去了。
秦歌皺了下眉:“朕宣御醫來給你仔細查探一番,落下病根將來是麻煩。”
伍子昂想了想,點點頭:“也好。”免得有人說他昨夜找藉口留在了宮裡。
不一會,御醫就來了,檢查過後他開了一副房子。梁王確實是受了風寒,看來昨夜梁王掉進水池裡受了風寒的事並不假。御醫離去後,宮外不久就有人知道梁王昨夜確實是受了風寒。書香門第論壇
看著御醫低頭離開,伍子昂皺了下眉。秦歌輕拍了下他的肩膀:“宮裡的人也該清一清了,不然朕做了什麽宮外很快就有人知道。已經有大臣們不滿你回京後總是留在宮裡過夜。朕的身邊需要忠心的人,你的身邊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