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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話也不是這麼說。”伍子昂不知該怎麼跟兒子說明白。
秦嘉佑把眼淚鼻涕都抹在爹爹的衣服上,嘟著嘴說:“爹爹,你答應孩兒了,只要孩兒能證明孩兒離不開日日,你就把日日還給孩兒。子嗣的事孩兒長大了會解決,不會讓爹爹和父父操心。”
“再你讓閻日回來之前,你首先要想想爹爹剛才跟你說的那些話。爹爹讓閻日離開你不是為了你,而是為了閻日。答應爹爹,你會好好想這件事。”
秦嘉佑重重地點了點頭,很慎重很慎重地說:“孩兒會自己考慮。”
伍子昂又把兒子的眼淚擦掉,然後說:“哭了那麼長時間,睡一會兒吧,爹爹陪著你。”
秦嘉佑的眼睛澀澀的,他上了床,剛一躺下,他又要哭了。身邊沒有那個熟悉的人。伍子昂給兒子蓋上被子,輕拍兒子:“睡吧,爹爹陪著你。”
秦嘉佑閉上眼睛,在心裡發誓一定要儘快把閻日弄回來。
直到兒子睡著了,不再哭了,伍子昂才離開了兒子的房間。沒有馬上回他自己的屋,他找來申木和溫桂,跟他們說了今天這件事的前因後果。兩人剛才就已經聽出些意思了,現在攝政王還特意跟他們解釋,兩人在替閻日難過之餘也明白攝政王和太上皇的苦心。皇上太依賴閻日了,可是等皇上長大了,閻日卻老了,到那個時候可憐的不是皇上,是閻日。也因此,對這件事,兩人都表示理解,也不會埋怨攝政王和太上皇太狠心。
和兩人說完,伍子昂回屋跟秦歌知會了一聲,便離開了。兒子暫時安撫住了,剩下的還有一個人。怎麼都是一路跟著秦歌和他的忠實部下,伍子昂不能就那麼讓他離開,總要解釋一番並安撫安撫的。
孔謖輝把閻日送到關渡那裡後並沒有離開,他知道攝政王會來。伍子昂前一天已經跟關渡打過招呼說要送一個人過來他這裡,要他給對方安排一個閒職,好生照顧。關渡很納悶什麼人有這麼大的面子讓攝政王陛下如此上心,而當他看到被孔謖輝帶過來的已經失了心魂的閻日之後,他明白了,也不多問了。
埋頭縮在椅子裡,閻日一聲不吭,七魂六魄好似都留在了仁心堂,留在了小皇帝的身邊。被孔謖輝帶來的不過是一具軀殼,一具沒了喜怒哀樂,甚至沒了反應的軀殼。孔謖輝也不吭聲,更沒有出言相勸,這件事他也只是從太上皇和攝政王的話里猜測出一些原因,怕自己哪裡說不好更傷閻日的心。
等了一個多時辰,有人推門進入,孔謖輝一看來人立刻喊道:“攝政王陛下。”
失了魂魄的閻日身子一顫,抬起了頭。伍子昂關了門,沒有讓孔謖輝,他拉了一張凳子在閻日的面前坐下,閻日直接跪在了地上,眼裡是怎麼壓都壓不住的痛苦。可是他卻不能向面前的這個人開口祈求。
嘆了口氣,伍子昂兩手扣住閻日的肩膀,把他扶了起來。孔謖輝上前把閻日的椅子挪到他身後,閻日坐下了。
伍子昂的臉上是無奈,也是為難,道:“閻日,你對本王與太上皇一直都是忠心耿耿,也深得本王與太上皇的信任,今天的事本王和太皇知道是委屈你了。”
閻日的眼眶有了淚水,嘴唇顫抖,說不出一個字。和閻日認識了十幾年,孔謖輝何曾見過他如此模樣。他們認識的閻日臉色終年的蒼白,話不多,笑起來很靦腆,脾氣上來的時候也會揍人,可從來都沒有像現在這樣讓人看得很心酸。
“閻日,子君他,太依賴你了。也許是本王和太上皇多慮了,但本王與太皇就是自幼在一起,日久生情。每次看到你與子君,本王都不由得會想起本王與太皇。閻日,本王和太皇不是看不上你,而是你的年齡比子君大太多。等到子君成人的時候,你卻已經老了,到那個時候若子君對你沒有別的心思,那還好;若子君對你有了別的心思,你說本王該怎麼辦?”
閻日低下頭,他回答不出,回答不出。
“閻日,本王和太皇把你和子君分開,一是為子君好,二也是為你好。你雖是閻羅殿的人,但也可娶妻生子。這幾年你日日圍著子君轉,一心為他,本王和太皇都看在眼裡。閻日,本王會賜給你一座宅子,你先歇息一段時間,然後就在官渡手下做事吧,當然,日鬼那邊的事仍是你負責。碰到合心意的,本王會親自為你上門提親。
“閻日,本王和太皇都不想看到你在子君的身上花費一生的心血與精力,可到頭來卻什麼都沒有得到。子君是皇上,本王讓太皇為本王受了那麼大的委屈和那麼多的苦,本王不會再讓子君受苦受委屈,所以子君日後是一定要娶妃留下子嗣的。本王和太皇都很擔心你和皇上最後主僕之情會有變,你就當本王和太皇是未雨綢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