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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上皇……攝政王陛下……”
不知是誰喊了一聲,緊接著,不管是頭暈的還是呆愣的人都跟著喊了出來,並齊齊跪下。
“太上皇……攝政王陛下……”
一人扭頭看去,咧嘴笑道:“我不是攝政王陛下,我是梁後,這是我一直以來的心愿。伍子昂,生生世世只會愛一人,那人便是我的皇上。”說罷,他低頭,吻住另一張笑開的唇。
生生世世……只愛一人……
秦歌沒有說什麼感人肺腑的話,他只是用行動來告訴所有人他對伍子昂的心。不再避諱,他緊緊抱住身前的人,沒有躲開對方落下的深吻。生生世世,他也只愛一人,那人,便是他的梁王,他兒子的親生父親。
溫桂哭了,孔謖輝的眼裡有了熱淚,馮維洲哭了,梁州七賢哭了……許多人哭了……親眼看到這一幕的人到死都不會忘了此時此刻發生在天御山頂上的事。那一天,沒有人可以平靜;那一天,幾乎所有的人都失眠了,一直到他們回到京城都沒有緩過勁來。
不過一個月後,原本放棄的大臣們卻再一次上書,懇請攝政王出山。沒辦法,他們雖然感動於太上皇和梁後之間的深情,可是和自己的小命相比,那根本不算什麼。面對新皇層出不窮的折磨,他們已經顧不了那麼多了。
“唉,皇上的性子到底是像了誰了?怎麼就這麼喜歡折騰我們呢?老太師,您說呢?“老太師手裡的畫筆抖了抖,語氣不祥地哼了句:“像他爹!”
皇上他爹?那不是太皇嗎?問的人更糊塗了,皇上的性子哪裡像太皇啊!要說像攝政王還差不多。唉,看來老太師也老了。算了,自力更生豐衣足食,趕緊把那個不務正業的攝政王請回來才是真的。
至於何時能請回來,就要看正沉浸在“新婚”中的梁後什麼時候良心發現了。
番外二 潑皮
第一章
京城的大雨已經下了半個多月了,給原本應該炎熱的暑日帶來了陣陣的涼慡。可對大東朝的官員和百姓來說,他們卻希望這場雨趕快停了。雨水過多,河水勢必泛濫,這場不知何時才會停的大雨使大東南部的五個郡縣都遭受了不同程度的洪災。朝廷的重臣們已經連著七八天沒顧得上回府了,內閣更是忙碌異常,西暖閣的燭火徹夜不熄,不時的有大臣拿著剛獲得的奏報進去稟奏,也不時的有大臣拿著新的旨意下去傳旨。皇宮內的氣氛緊張而嚴肅。
時乃廣豐八年的七月,把持朝政已八年的攝政王伍子昂在西暖閣與幾位大臣們商討水災一事。伍子昂奪權以來,大東可以說是風調雨順,哪怕是有災難,也是些小災小難。像這種驚動朝野的大災還是頭一回。連著幾個晚上都沒怎麼睡的攝政王眼裡滿是血絲,鬍子也因忙碌而顯得拉里邋遢的。但沒有人會去管攝政王的鬍子,只求這場雨趕快結束。
八年來,攝政王已經儼然成為了大東的帝王。他勤政愛民,雖然有點小心眼,不過都無傷大雅。可以說,攝政王不僅沒有毀掉大東的繁盛,反而使大東的聲望更上了一層樓,也因此,朝中無人再去談論八年前的那場令他們至今都很胡塗的逼宮一事。甚至很多人都認為太上皇在那次“中毒”之後身子不如從前,為了讓太上皇安心的靜養,伍子昂才用這樣的方式來達到輔佐幼帝的目的,不然伍子昂也不會讓林甲子做幼帝的夫子,還不早把幼帝關起來了。
又下了幾道指令,伍子昂疲憊地揉揉眉心,在寶座上坐下。今年的這場水災讓他想起了多年前的那場雪災。那時候,他還遠在梁州。剛登基沒多久的秦歌要一人面對那場大災,該是多麼的心力憔悴。現在的大東國庫充盈,朝臣們一心為國,他都還覺得疲憊不堪,那人當時是怎麼挺過來的。
“攝政王陛下。”有人在外頭輕輕喊了一聲,伍子昂回神:“進來。”
一人提著食盒,掀開門帘,低著頭走了進來。看到這人來了,伍子昂開口:“諸位大人先下去用膳吧,晚些時候咱們再繼續商議。”
還在屋裡的大臣們對此情形都是瞭然於胸,到了攝政王吃飯的時候了。他們也不多留,馬上離開。忙了一天,大家也都餓了。
來送飯的人是仁心堂的小太監,他也不多話,把飯菜一盤盤地拿出來擺在桌上,然後就退下了。伍子昂上炕,盤腿坐好,拿起碗筷吃了起來。雖然他就在宮裡,可最近忙得卻是連回仁心堂和秦歌、兒子一起吃飯的時間都沒有。秦歌心疼伍子昂,每日都派人準時給伍子昂送來飯菜。每當這個時候,伍子昂的疲憊就會瞬間少了許多。有愛人的支持和體貼,還有什麼過不去的呢。這麼想著,伍子昂大口大口吃了起來,抓緊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