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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歌看向閻日,閻日低下了頭。
“你自出生到現在,一直都在父皇身邊,大小事要麼是你爹幫你處理,要麼是閻日他們替你解決。你是皇上,是父皇唯一的兒子,這麼下去父皇擔心你到了親政的那一天變成什麼都不會的昏君。父皇和你爹商量後決定從今日起你要和你爹一起到西暖閣聽政,並且要和你爹一起披閱奏摺,另外,閻日不再是你的貼身侍衛,也不再擔任你的侍衛統領,父皇派他另有事做。”
“父父!”小皇帝的臉色瞬間沒了血色,眼裡是不敢相信的震驚。而閻日則是猛地抬起頭,愣愣地看著嚴肅的太上皇和攝政王陛下,似乎被這突如其來的“噩耗”給震傻了。
不過眨眼間,小皇帝就反應過來他的父皇說了什麼,他上前兩步大聲喊道:“我不要!我不要日日離開我!父父!是不是孩兒做錯什麼惹父父和爹爹生氣了?孩兒一定改!父父,爹爹,日日不能走,不能走。”說到這裡小皇帝已經要哭了。
“不許哭。”秦歌冷聲,小皇帝打了個寒顫把眼淚逼回去,卻仍是大聲說:“我要日日,我只要日日,父父、爹爹,別讓日日走,別讓日日離開我。”
伍子昂忍不住就要過去抱住兒子告訴他這只不過是一個試探,可是被秦歌緊緊握住一隻手的他不敢亂動,硬生生地忍了下來。
噗通一聲,閻日重重地跪下,眼眶已經紅了,神色間仍是不能相信。
“太上皇、攝政王陛下,奴才什麼都不要,奴才只求能在皇上身邊伺候皇上。”閻日磕起了頭,“奴才求太上皇和攝政王陛下讓奴才能伺候皇上,奴才求太上皇和攝政王陛下讓奴才能伺候皇上,奴才求太上皇和攝政王陛下讓奴才能伺候皇上……”
閻日的腦袋一下下砸在地板上,也一下下地砸在了秦嘉佑小皇帝的心上。他哇啊地大哭了起來,管不了是不是會被父父罰了。撲到閻日的懷裡抱住他,秦嘉佑一聲聲大喊:“日日日日……日日日日……”
秦歌!伍子昂用力捏了一下秦歌的手,他要受不了了。可秦歌卻是無動於衷地看著抱在一起的兩人,冷冷地開口:“來人。”
有人進來了,是溫桂,還有申木和孔謖輝。太上皇的屋裡突然傳出小皇帝的哭聲,可把他們嚇了一大跳。而一進來就看到閻日跪在地上,小皇帝抱著閻日在哭,他們都懵了,這是怎麼了?
“把閻日帶下去。”秦歌發話。
“太皇?”孔謖輝以為自己聽錯了。
秦歌瞥了他一眼,孔謖輝瞬間出了身冷汗,大步上前去扶閻日。哪知,他的手還沒碰到閻日就被一人狠狠打開了。
“誰也不許碰日日!”秦嘉佑小皇帝尖聲大喊,淚眼兇狠。
“秦嘉佑。”秦歌淡淡地喊了一聲。小皇帝的身體抖了抖,在閻日的懷裡扭過頭,可憐兮兮地祈求:“父父,不要讓日日走,父父,孩兒求你。”
“太上皇,奴才求您,請不要趕奴才走,奴才求您。”從來都沒哭過的閻日竟然流下了眼淚。
“日日日日日……啊……”秦嘉佑的哭聲沖天,委屈極了。
孔謖輝看看冷著臉的皇帝,再看看哭得肝腸寸斷的小皇帝,很多年沒有緊張過的他又有了不安。他小心翼翼地問:“太皇,攝政王陛下,閻日可是做了什麼違逆之事?”
秦歌無視委屈的兒子,道:“閻日的年紀太大,皇上的身邊應該有合適的人伺候了。”
“我不要!!我只要日日!”秦嘉佑第一次跟他的父父大小聲,臉也紅了,脖子也粗了,那聲吼中透出的狠厲把溫桂、申木和毫無防備的孔謖輝都嚇了一跳。
而被太上皇嫌棄年紀大的閻日卻是咬破了自己的嘴唇,身體都顫抖了起來。不管怎麼說閻日對太上皇、攝政王和小皇帝都是忠心耿耿,又是知道秘密的幾個人之人,太上皇現在嫌棄他的年紀大了,不能再伺候皇上了,孔謖輝的心裡有點不舒服,也很納悶。太皇又不是第一天知道閻日比皇上年長。
那邊,小皇帝扯開嗓子嚎:“我不要我不要!我只要日日,我只要日日!”
閻日緊緊抱著小皇帝說不出話來,眼淚滴落在小皇帝的頭髮里。
“太上皇……”溫桂和申木忍不住為閻日求情。
秦歌看了伍子昂一樣,鬆開伍子昂的手。伍子昂壓著心痛,起身走到兒子身後。秦嘉佑小皇帝以為爹爹是來抓閻日的,更加大聲地哭喊道:“不要不要!我要日日我要日日我要……”哭聲戛然而止,秦嘉佑小皇帝暈倒在閻日的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