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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一回在眾目睽睽中留宿於皇上的寢宮,伍子昂有種莫名的興奮。寢宮的側房內有一張小床,可供留宿的官員歇息。宮裡並不是沒有可以歇息的房間,那張床也不是剛剛才擺下的。先皇在世的時候危機四伏,為了近身保護皇上,伍子昂的父親,當時皇上的貼身侍衛、大內統領伍浩幾乎夜夜在皇上的寢宮內留宿,那張小床就是伍浩睡的。
在眾人都以為伍子昂繼承乃父的遺風,貼身保護皇上,在那張小床上受委屈時,他卻是美滋滋地躺在皇上的龍床上,大膽地在皇上的身上上下其手。
“明日有你忙的,還不睡?”
秦歌問歸問,但沒有阻止。
“睡不著。摸著你心裡頭才安穩。”
在秦歌的鎖骨上留下一抹紫紅的吻痕,伍子昂的手在秦歌光滑的大腿上徘徊。秦歌微微曲起腿,碰到了他英挺的欲望,眸光頓時溫柔了幾分。
“進來吧。”
一條腿在伍子昂的腰上磨蹭。
“不了,我摸摸你就好。”
秦歌那裡剛收了傷,他可不忍心。吻住秦歌的唇,伍子昂握住兩人的欲望,輕輕磨蹭。
“唔……”
環住伍子昂的脖子,秦歌享受著這一刻的寧靜與幸福。
“王爺。”
不大不小的聲音,剛好叫伍子昂聽見了。是閻日。
“該是審完了。”
拍拍伍子昂,秦歌也不挑逗他了。
“來的真不是時候。”
重重在秦歌嘴上啃了一口,伍子昂出了被窩,隨意套了件衣裳出去了。並不擔心他與秦歌的事被閻日知道。
一見王爺出來了,閻日低頭小聲說:“王爺,屬下嚴查了車夫,他說溫桂吩咐他備馬時,馬房中還有另外兩個人。那兩個人屬下都問過了,其中一人說皇上出宮前內務處的總管張公公曾過來要馬,他就把皇上出宮的事跟他說了。”
“張公公現在何處?”
“死了。毒殺。”
伍子昂擰緊了眉:“沒問出點什麽有用的?”
“張公公在宮外有個義子,屬下問了他,他說張公公曾讓他暗中去陳唏言陳大人處送過幾幅畫像。但沒傳過什麽話。孔統領那邊好像問出點什麽了,孔統領讓屬下稟報王爺。”
伍子昂的眉心舒展了許多,道:“你下去吧,守好皇上。”
“是。”
閻日下去了。
“陳唏言?”
伍子昂雙眸微眯,冷冷笑了。
返回屋內,臉上的冷凝已然不在。
“我去孔謖輝那走一趟,你先睡。”
“把這個帶上。”
秦歌遞出一枚玉印,伍子昂接過,格外驚訝。
“若要下什麽手諭,直接用這枚玉印即可。”秦歌的口吻很隨意,好似並不是什麽大事。可天下間只有太子才有可能得到代表著皇權的帝王玉印。秦歌就這麽隨隨便便地給了他。
“我會收好。”不多說什麽謝語,在秦歌的唇上留下一吻,伍子昂快速穿戴整齊出了寢宮。
躺在留有伍子昂氣息的被窩裡,秦歌舒心地閉上眼睛。若子昂會背叛他,那這天下留著也無用了。他絕不做孤家寡人。
……
一走進地牢,伍子昂就看到了面色陰沈的孔謖輝。當即他就笑了。走上前,他低聲問:“溫公公醒了嗎?”
“沒有。”孔謖輝的眼刀能把人殺死。
本是帶著玩笑的話,可一聽溫桂還沒醒,伍子昂也不由擔心起來:“怎麽回事,那不過是迷煙,早該醒了。”
“我也是才知道他的體質會如此特別。”孔謖輝的身上還帶著白天裡濺上的血水,陰仄仄地說,“對旁人來說那不過是迷藥,對他卻是毒了。我已餵他吃了解藥,但沒個三五天他醒不過來。”
伍子昂揮手,讓跟著他的夜鬼現行進去,然後低聲問:“來真的?”
孔謖輝抬眼瞟了他一眼,又垂眸:“不知道。”
伍子昂眼裡閃過瞭然,低笑一聲:“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但溫桂是不是蛇蠍,與他朝夕相處的孔統領最該清楚才是。”書香門第論壇
孔謖輝卻話題一轉說:“那女人已經招了,她是‘暗夜門’的殺手,包括船主都是。有人花重金買皇上的命,他們已經在京城埋伏了一個月。皇上今日出宮的消息有人提前放了出來。”
“是誰要買皇上的命?”
“他們不過是收錢殺人,並不知買家是誰。要問就得問暗夜門的門主,他一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