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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這話間,一行人已經抵達了宮門口。與大東朝皇帝秦歌的皇宮相比,鳳鳴王的皇宮同樣的威嚴肅穆、同樣的華美輝煌。皇宮的正門大開,意味著迎接遠來的貴客。正門口,一隊人馬已經在那裡等候多時,為首的一人身形頎長削瘦、劍眉鳳目,頭戴王子冠,伍子昂猜出了他的身份。然後他就聽何歡不怎麽熱絡地喊了聲:“二王兄。”
此人就是鳳鳴王的二兒子何樂。他對何歡淡淡一笑,道:“你終於回來了,沒有丟了真是萬幸。”
“我認得路。書香門第”何歡悶悶地回了句,向伍子昂靠了靠。
對方不再看他,對著伍子昂說:“我奉父王之命再次等候梁王大駕,梁王一路辛苦,請。”
“不敢,大殿下、二殿下請。”
伍子昂和何歡以及他的貼身侍衛跟著何愁、何樂兩位王子走進正門。而前去京城接何歡回來的申木已經早他們一步進宮面聖了。
伍子昂以為兩人會把他帶到正殿,可走著走著他心裡犯了嘀咕,這怎麽看怎麽是往鳳鳴王的後宮而去吧。面子上保持著微笑,伍子昂不動聲色地觀察四周,這裡的侍衛很多,但氣氛卻透著股子異樣,侍衛似乎太多了點。
“王兄,父王不在‘秋草閣’嗎?”何歡問。
何愁不緊不慢地回道:“父王搬到‘天方苑’了,你這麽久都不在宮裡,自然不知道。”
“父王為何要搬到‘天房苑’?”何歡一臉的不安,父王最喜歡秋草閣了,說母妃就是在那裡生下他的。
何愁的面色稍稍冷了:“這是父王的意思,我怎麽會知道,一會兒見了父王你直接問父王就是。”
“……”何歡低了頭,憋回眼淚。
伍子昂的心思轉了幾轉,笑著說:“鳳鳴比大東可是冷了不少,這‘天方苑’該是比較暖和吧。”
何樂點點頭,微笑道:“父王一直住在‘秋草閣’,有不少地方都該修繕了。”
何歡仍是低著頭不吭聲,父王明明說過他不喜歡搬到其他地方去住的,定是大哥和二哥做了什麽父王才會搬到天方苑。
接下來伍子昂便與何愁、何樂二人閒談了起來,當二人停下腳步時伍子昂終於知道何歡為何對鳳鳴王搬到天方苑的事反應那麽大了,這麽偏的地方可不是一國之君應該住的。
進了種著花草的院子,何愁何樂在屋門口道:“父王,兒臣接來了梁王爺和何歡。”
“快請他們進來。”略微沙啞。
門口的奴才一掀開帘子,何歡就沖了進去。伍子昂的一腳剛邁過門檻,他就聽到了何歡的大喊:“父王!您怎麽了?您病了嗎?”
伍子昂心下一突,就見何愁和何樂的臉上閃過一抹不自然。
快步走進屋內,看到正坐在軟榻上的人,伍子昂壓下心底的情緒躬身行禮道:“大東國梁王伍子昂奉我朝皇帝陛下之命護送三王子歸國,伍子昂拜見王上。”
“梁王一路辛苦。”
“我在臨行前皇上曾叮囑臣一定要把三殿下平安送回來,臣也算是不辱使命。”
“梁王回去後要替寡人謝謝你們皇帝,今晚寡人設宴為梁王爺洗塵。”
“謝陛下。”
臉色蒼白的鳳鳴王沒有看站在那裡的兩個兒子,一手摟著坐在他身邊的何歡道:“寡人許久未見歡兒,想與他說說話,你們無事便退下吧。晚宴前你們再過來。”不同於其他人,鳳鳴王說的一口地道的大東官話。
“父王。”何愁和何樂同時出聲,並不想離開。
鳳鳴王異常俊美的臉上浮現不悅,儘管他此刻一臉的病態,但看上去仍是格外的美麗,就連那微微蹙起的兩道眉,都是女子才會有的柳眉,光潔的下顎令他看上去根本不像一位已經年過不惑的男子。但是他眼中的銳利,即使是在身體虛弱的情況下依然威嚴的氣勢,話中的不容違抗都盡顯他的帝王之尊。
何愁和何樂有些憤憤地瞪了眼何歡,然後不甘地說:“兒臣,退下了。”
“你們也都退下。”
屋內的侍從躬身退了出去,門關上了。
在他們離開後,何歡抱著父王就哭了起來:“父王,您怎麽了?是不是王兄們又惹您生氣了?”
與之前的冷淡不同,此時的鳳鳴王對著小兒子一臉的溫柔,他輕咳了幾聲摟緊何歡看向伍子昂:“讓梁王見笑了,歡兒在京城沒有惹出什麽麻煩吧?”
伍子昂道:“沒有。臨走的時候皇上還捨不得呢。”他心裡道:看鳳鳴王對小兒子的態度,也難怪兩位長子不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