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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兩人眨眼,讓他們不要出聲,為首之人走到霍峰的面前。霍峰抬頭,眼中的驚訝一閃而逝。朝對方微微點了一下頭,霍峰的身體陡然發力,捆綁在他身上的繩子一下子斷成了好幾截。同一時間,阮刑天發出一聲長嘯,和滬安衛士兵站在一起的「御親衛」士兵們突然拔出各自的兵器,手起刀落。
慘叫聲打破了夜晚的寧靜。阮刑天拔出匕首割斷黃悍和許百才身上的繩子,快速說了一句:「走!」有人牽來了三匹馬,三人迅速上馬。那邊,守衛官高喊:「速速稟報千戶大人!我們中計了!」
「嗖!」
遠處傳來一隻燃燒的箭羽,射穿了守衛官的胸膛。
霍峰把手裡一直握著的東西塞入衣襟,下令:「快走!」揮下馬鞭。
假扮「御親衛」的士兵們毫不戀戰,一邊殺一邊上馬往外沖。一位蒙面人站在距離觀月台有一段距離的大樹上,手中的弓箭對準滬安衛的爪牙。
「嗖!」
逆著月光看不清那人的臉,只能看到一張黑色的蒙面。霍峰朝對方抱拳感謝,隨後快馬加鞭。阮刑天從馬屁股後拿起一個包裹,丟出去。
「王爺,穿上!」
接著,他又丟給黃悍和許百才一個包裹。
霍峰單手打開包裹,裡面是一身御親衛的衣服。他雙腿夾緊馬腹,快速套上衣服。黃悍在那邊喊:「有吃的沒,要餓死了!」
「包裹里有!」
黃悍胡亂地套上兵服,果然看到包裹里有兩張餅子。他拿起來狼吞虎咽地就開始啃。許百才也在啃,都餓壞了。
「王爺,您還好嗎?」
阮刑天擔心地問。霍峰沒有吃餅子,雙眼如炬地看著前方說:「沒有比現在更好的了。賀甲呢?」
「他在‘家裡’守著,以免有人趁機作亂。」
接著,他愧疚地說:「屬下沒有找到世子殿下,也沒有救出小少爺。」
「他們很安全。」
霍峰的話令三人大吃一驚。但他沒有解釋,只問:「你帶了多少人馬?」
阮刑天道:「我帶了兩千人回來,怕引人注意、打草驚蛇。現在有一半的兄弟在京外等著與王爺會合。」
「咱們怎麽衝出城?」黃悍有些擔心地問。
阮刑天的眼裡閃過一抹深思,說:「我們只管往外沖就行,城門會自動打開的。」
黃悍愣了,不過見阮刑天不像是在開玩笑的樣子,他閉了嘴不問了。大不了就是再被抓回去。
一群人一路暢通無阻地向京城的城門奔去。假扮成御親衛士兵的霍家軍把霍峰、黃悍和許百才圍在中間。城門的方向火把的光亮沖天,阮刑天做了一個手勢——沖!霍峰、黃悍和許百才低下頭,掩住自己的臉。
霍峰趴在馬上小心觀察城門的動靜。黃悍和許百才屏住呼吸,心跳加速。城門越來越近了,阮刑天高舉腰牌第一個向城門衝去。
城門的守衛看到他們,不但沒有阻攔,還快速搬開城門前的障礙放行。阮刑天帶著大隊人馬衝過城門。當全部人衝出來時,霍峰、黃悍和許百才都回頭看了一眼。黃悍和許百才一肚子的疑惑,他們,就這麽出來了?!
阮刑天沒有下令減速,而是一鼓作氣地繼續快馬加鞭與另外的一千名士兵會合。在他們衝出京城後不久,城門的守衛被滬安衛的人馬控制,伊重人帶著幾千名滬安衛士兵出城,在城外兵分兩路朝不同的方向追去。
張忠府,一人膽戰心驚地跪在地上,張忠面色陰沉地坐在椅子上,咬牙:「你說劉裕帶走了觀月台的一半侍衛偷偷出了京?」
「是!伊大人原本是要在觀月台守著的,劉大人一直勸伊大人回去歇著,伊大人便回去了。哪知剛過了子時,劉大人就調走了觀月台的一半守衛,說是奉了您的命令要去查什麽大事。觀月台的守衛官不敢不聽,就讓劉大人把人帶走了。結果劉大人剛走沒多久,就來了一隊御親衛的人馬,說是奉司使大人的命增派觀月台,對方拿著御親衛式戶的腰牌,都穿著御親衛的兵服,守衛官就相信了。哪知,那伙人一進入觀月台就開始殺人,守衛官當場喪命。他們劫走了越王和他的兩名屬下,直接出了京城。」
「守城官為什麽沒有盤問!」
「劉大人出城的時候說是為督公您辦要事,守城官以為那伙假扮御親衛的劫匪也是為督公辦要事,就沒攔下盤問。」
「劉裕這個吃裡扒外的狗東西!把他的家人統統給我抓起來!」
「伊大人親自帶人去追了。伊大人離京之前已經命人去抓人了。」
「給我活捉劉裕!活捉劉裕!我要親手剮了他!越王往哪個方向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