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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
許百才的嘯天戟直至伊重人。隨著他的這聲殺,他身後的一萬霍家精兵與他一同朝那一群惡黨爪牙衝去。滬安衛的人馬先前就已經被越王的那兩隻箭弄得人心惶惶,此刻,面對那一隊殺氣騰騰的將士,他們更是嚇得屁滾尿流。平日裡作威作福的他們哪曾想到會遇到如此頑抗的對手。顧不上動不動搖軍心了,滬安衛中有人調轉馬頭就逃。伊重人沒有去阻攔,他仍是仰著頭神色冷漠地看著城牆上的那個人。
逃跑的滬安衛爪牙越來越多,衝過來的霍家軍卻是越過了伊重人朝那些逃跑的滬安衛爪牙追去。而沒來得及逃命的則被團團圍了起來,砍殺聲起。
這時,城牆上的人有了動靜。霍峰手拿他的鎮焰刀直接從幾十丈高的城牆上跳了下來。一匹白色駿馬從城內嘶鳴地奔出,霍峰翻身上馬,朝伊重人沖了過來。伊重人這時候也才有了動作,策馬沖開圍著他的霍家軍朝霍峰迎面而去。啞巴緊隨伊重人,被許百才攔了下來。
包圍圈之外,霍峰的刀和伊重人的劍撞在了一起。馬屁因為周圍的肅殺之氣而略顯躁動。伊重人直接下馬,霍峰也下了馬。大刀對軟劍、越王對滬安衛掌權公公。之前,兩人曾有過一次交鋒,霍峰慘敗。第二次的交鋒,結局難定。
第七章
兩人打著打著就打到了城牆邊上。霍峰的大刀一刀砍在伊重人的腦袋旁,伊重人向側面避開,霍峰的身體隨之壓下,直接把伊重人壓在了城牆上。背對著身後廝殺的眾人,霍峰低聲開口:「你到底是何用意?」
「越王的話咱家聽不懂。」
伊重人用力彈開霍峰,軟劍直奔霍峰的門面。霍峰用大刀擋開,一個旋身避開伊重人的再一次攻擊,接著又把伊重人壓在了牆上。
「為何要解開本王的繩子?為何要救下本王的兒子?」
「越王在說胡話嗎?若咱家有那麽好心,又何必追到這裡。救了越王的不是劉裕嗎?」
「屁!你少跟本王裝糊塗!那你餵本王吃‘天心丹’又是什麽意思?」
霍峰被伊重人氣得牙癢,粗話都出來了。
伊重人再次彈開霍峰,劍鋒逼人。
「‘天心丹’是皇上吃的,咱家可沒那能耐從皇上手裡拿丹藥。那不過是不叫你被曬死的藥,畢竟咱家要用越王來釣幾條大魚,可惜被劉裕壞了好事。」
「伊重人!」
霍峰暴怒,這人為何不承認!
「越王怕是曬糊塗了吧。」
伊重人的軟劍直接在霍峰的手背上開了道口子,口子不深,但也出血了。
「你恨我。」看一眼手臂上的傷口,霍峰隱怒地說,肯定。
「咱家說過,咱家這人很記仇,越王不會忘了您以前是怎麽辱罵咱家的吧。」伊重人的劍再次直至而去。突然,城牆上有兩隻箭朝著伊重人和霍峰就射了過來。箭矢快而近,伊重人若要躲開,就很可能傷了霍峰;若他不躲開,則會傷及要害。正面的霍峰看到了那兩隻箭,伸手就去要去抓伊重人。哪知,伊重人的身體不但沒有躲開,手裡的劍也不收勢,仍是朝著霍峰的心窩而去。霍峰本能地躲開他這一劍,就聽「噗噗」兩聲,那兩隻箭穿過了伊重人的身體。
「伊重人!」
霍峰的雙眼急紅了,仰頭看了眼射箭的人,閃過去就要扶住對方。被射中肩膀和手臂的伊重人一腳踢開他,反手又在霍峰的肩膀上開了道口子。馬蹄聲至,被許百才纏住的啞巴不知何時擺脫了他,騎著馬衝到了受傷的伊重人面前。伊重人憋足一口氣朝啞巴飛身而去,啞巴的鞭子一卷,伊重人被他卷到了馬上。
「新仇舊恨,王爺,我不欠你的了。」
是我,而不是咱家。伊重人面無血色地對奔過來的霍峰丟下一句,朝著馬屁股就是一劍,馬兒吃痛,拔足狂奔。霍峰拽住自己的馬,上去就要追,被許百才攔下。
「王爺!不能追!小心有詐!」
對伊重人,許百才仍不十分相信。就這麽一會兒的耽擱工夫,啞巴和伊重人已經沒了蹤影。
「把那個放冷箭的混蛋給本王抓過來!」
衝著許百才吼了一句,霍峰看向滬安衛已經被殺得七零八落的人馬,咬牙:「留幾個活口回去送信。撤!」
霍峰狠抽了馬屁股幾鞭向城內奔去。看著王爺憤怒的背身,許百才擰擰眉,然後吐了口氣發出收兵的命令。王爺似乎太相信伊重人了,這樣很危險啊。那個人,亦正亦邪,等到日後救回世子和小少爺,還是除掉為好。
回到營房,霍峰把自己的刀用力丟在地上,煩躁異常地捶了幾下牆。那兩隻箭伊重人明明可以躲開,為何不躲?難道是怕傷了他?霍峰不想把自己在伊重人心裡的想得那麽弱。那兩隻箭他又如何躲不過,而且那兩隻箭對的就是伊重人,那人為何不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