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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裕衷心有餘,機靈不足。在伊重人所展示的能力越來越強之後,張忠對劉裕也漸漸有了不滿,就如越王幼子來說。伊重人就能想到把這個孩子拿來做藥引,劉裕卻只想著斬草除根。斬草除根難道他想不到嗎!張忠連連搖頭。原本他還想培養一個可以用來牽制伊重人的人,但看來是很難了。不過伊重人能想到用越王的兒子給他做藥引,那對他的衷心也不比劉裕差,張忠的心裡有了計較。
劉裕再笨也知道這件事他做得有多蠢。也顧不上什麽嫉妒不嫉妒了,問清楚伊重人現在在哪,劉裕心慌慌地趕緊過去。惹惱了督公大人,他只求在越王的事情上將功折罪,不然就真的糟了。劉裕不停地擦拭冷汗,想到伊重人在越王府上看他的那一眼,他一個哆嗦。
滬安衛的大牢里,伊重人坐在軟椅寶座上,一手支著頭,帶了幾分慵懶地看著前方。與之不相適應的是,前方的三根刑柱上綁了三個男人,中間的那人是剛剛被抓來的霍峰,另外兩人是沒有及時脫身的黃悍和許百才。火爐里,烙鐵已經燒得通紅,三個彪形大漢赤裸著上身手裡各拿著一條鞭子。黃悍和許百才的嘴都被布團堵著,還被點著穴道的霍峰死死地瞪著伊重人,恨不得吃了他。
黃悍和許百才的身上都有不少的鞭痕,伊重人示意手下把兩人嘴裡的布團取掉。嘴巴一獲得自由,心知自己活不了的兩人馬上破口大罵。
「閹狗!我X你八輩……」
「嗖」的一聲,就見伊重人一抬手,霍峰悶哼了一聲。
黃悍和許百才不罵了,轉而害怕地大喊:「王爺!王爺您怎麽了!」
伊重人坐直身體,眸中冷光流轉:「讓我再聽到你們罵一句,我就在他身上扎一針。」右手一收,霍峰的左肩抽搐。兩人這才發現伊重人的手裡有一根線,線的一端是一根銀光閃閃的細針。剛剛,這根針直接插進了霍峰的肩膀。
黃悍的眼睛血紅:「有本事朝爺爺來!爺爺不怕你!」
「嗖!」
伊重人的手又一抬,霍峰再次發出悶哼。
「接著罵啊。」伊重人收手,細針從霍峰的左肩出來。黃悍不敢罵了,這個七尺大漢因為自己害王爺被針扎愧疚的眼淚都要出來了。
「王爺!王爺您怎麽樣!」
霍峰搖搖頭,要他們不要在意,不過是一根針,不疼。
「越王,」伊重人開口,「不想你的手下受苦,您就招了吧。只要您認了,我就給他們一個痛快。」伊重人看了看手裡的針線,「王爺應該知道我的手段才是。」
「王爺,我們不怕死。」許百才瞪著伊重人的眼神也恨不得吃了他。
伊重人略一抬手,三位刑官手裡的鞭子甩了甩。
「打。」
鞭子落下,霍峰幾乎咬碎了一口牙。黃悍和許百才不想王爺擔心,兩人咬住嘴用力忍著。鞭子落在身上的疼痛比他們預期中的輕多了,沒什麽!若能活著出去,他們一定宰了這隻閹狗!鞭屍!
「千戶大人!」
伊重人抬手,鞭子停了。三位刑官退到一旁。劉裕狼狽地走了進來,一頭的汗。伊重人沒有站起來,而是明顯不滿地說:「劉大人這是去哪了?本案由劉大人與我共同辦理,我這都審了半天了也不見劉大人的影子。督公大人問起來,要我如何回呢?」
劉裕謙卑地說:「督公大人臨時有事找了下臣過去,讓千戶大人久等了。」
「這樣啊。我還以為劉大人是去督公大人那邊告我‘擅自行動’的狀去了。」
劉裕的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尷尬的不得了。伊重人扭過頭:「既然劉大人來了,那麽就開始吧。來人,把越王和他的兩位部下‘請’到觀月台去。」
「你要干什麽!伊重人!你們冤枉王爺,不得好死!」
「堵了他的嘴!」
「不得唔唔唔……」
滬安衛的人把三個人帶下去了,伊重人這才站起來對低著頭的劉裕說:「劉大人是隨我一同前去,還是別有‘他處’?」
劉裕被氣得一口氣險些上不來,悶聲說:「自然是和千戶大人一同前去。千戶大人不是也說了麽,此案督公大人交由你我二人共同審理。」
伊重人似笑非笑地越過劉裕往外走:「那就走吧。劉大人可別再中途不見人了。」
劉裕咬緊牙關,發誓此仇不報非君子。
※
霍峰、許百才和黃悍被帶到了觀月台。說是觀月台,卻是滬安衛處置人犯的地方。這裡地方大,四周又有高牆,滬安衛處置的人犯如果很重要或者人數很多,都會帶到這裡行刑。有時候為了起到震懾的作用,也會在這裡過堂審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