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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放焦急地對著那合起的石壁連連拍打,又在四周胡亂摸索,企圖再次打開石門。那石壁卻紋絲不動,像是從來沒有打開過一樣。不知過了多久,高放脫力地坐了下來,他根本無法打開這石壁的機關。

    高放只歇了片刻,便往四處稍作探查。這裡光禿禿的幾乎什麽都沒有,只有一條通道,不知通向哪裡。再在這裡坐著也是徒勞,高放起身順著那惟一的通道往下走去。

    這是一條人工開挖的暗道,通風良好,只有一條道通到底,中間沒有別的茬路。高放在裡面跌跌撞撞走了不多時,便看到隱約的光亮,他加快腳步向前走去,不一會兒便到了出口。高放探身走出那雜草掩蔽下的洞口,突來的強烈光亮有些刺眼,他揉了揉眼睛,放眼看去,面前出現的是一片雜亂草地。這裡的草足有半人多高,已經到了他的胸口。待他走出這片草叢,回到大道上,赫然發現眼前景象熟悉無比,他竟然已經到了山腳下。

    高放輕嘆一聲。這次是君書影拼盡全力讓他一人跑了出來,不管多擔心,現在他都不能再回去。否則君書影要麽把自己氣死,要麽一掌劈死他。高放回望了幾眼,便向山外走去。

    他一人是無法從青狼手中救君書影脫險的。普天之下,能和青狼抗橫的人不多,他並不是其中的一個。此刻他只能寄希望於最終尋求到足夠強大的援助。  

    揚書魅影(生子)-第二十一章

    高放最先想到的是苗疆盅王。他曾在苗疆呆過幾年,和那裡的盅王有些交情,在苗疆自是受到熱情款待。但是那盅王一聽說對手是青狼,居然乾脆地一口回絕,任高放如何苦求激將,盅王只是堅決不應。被逼得急了,盅王只得黑下臉道:“你們都是我的兄弟。君書影算什麽東西,我犯不著為了他對不起兄弟。”

    高放只能另想他法。但是思來想去,願意為君書影開罪青狼的人,他一個也想不到,一時間有些淒悽然。高放無處可去,只能先留在苗疆,每日裡有事沒事便去騷擾盅王。盅王被擾得不厭其煩,避之不迭。

    如此不過半月,一日突然從中原傳來消息,原來是清風劍派掌門人信白的壽辰到了,要大開山門,廣晏群雄。高放此時忽然想到一個人,一個堪稱天下第一也不為過的男人,只要他願意,他絕對可以救出君書影。

    當初他執意要殺君書影,卻忽然不了了之。高放那時百思不得其解,但只在君書影面前提過一次,他便大發雷霆,從此以後也不敢再提起。如今想來,這其中的始末,便清清楚楚了。既然這樣,求得他同意也不是完全不可能。只是到底如何才能讓他點頭……據實以報嗎?高放苦笑,除非那個男人瘋了傻了才會相信他。  

    不過無論如何,說服那位自命仁義的大俠總比磨開這個冷情頑固的盅王要容易得多。高放當即向盅王辭行,快遍快馬加鞭趕往中原。

    高放脫了那身蠻族裝束,挽起長發,換上中原的寬袖長衣,越發顯得俊秀風流。原本以為進入清風劍派會費些周折,沒想到迎客的弟子輕易便放了行。高放步入那高大巍峨的山門,心下吁嗟,果真是大家風範,行事磊落。這裡到處所見的建築景致都顯得莊嚴肅慕,也難怪能培養出楚飛揚那樣正義到簡直死板,強大到不似人的物種。

    諾大的廳堂幾乎可以容納數百人,此刻居然全滿。人聲鼎沸,各處興高采烈,喝酒猜拳。

    高放偏居一隅,端著酒杯有一口沒一口地抿著,默默觀望著四周的人。

    這廳堂里數百的人,多是武林人士。有許多人高放可以數得出名字,或虎背雄腰,雙目炯炯有神,或風流俊雅,氣宇不凡,一看便知不是泛泛之輩,都是些聞名武林的一方之主。還有一些叫不出名字的小門小派,也受到一般的熱情款待。該說這清風劍派真的如此光明磊落一視同仁,還是收買人心的手段高超?不管哪一種,他的地位超然倍受尊敬都是無可辯駁的事實。

    廳堂中央有一個大大的壽字,大廳首席旁的太師龍雕檀木座椅上坐著一個清朗矍鑠滿面笑容的人,對所有來敬酒的人都豪慡地傾杯飲盡,談笑風生。那該是這次壽晏的主角,清風劍派掌門人信白了。

    高放環顧全場,也沒有見到要找的那個人的影子。不過這是他師父的壽辰,這位正義之士的楷模,仁義禮智信的忠實信徒,乖乖型的好弟子是不可能不到場的,高放絲毫不擔心,目光又轉回了信白身上。

    一個白衣少年膩到信白身邊,不知道在說些什麽,信白先是沈下臉敲了他一下,少年委屈地揉了揉額頭,扁著嘴又說了幾句,惹得信白哈哈大笑,眼神中的寵溺顯而易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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