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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中傳來細微的破空聲,雖然那聲音極小,被掩在四周蟲鳴之中,難以察覺。但楚飛揚還是敏銳地感覺到了,那股若有若無的殺氣直指信白。而正在氣頭上的信白根本一無所覺。楚飛揚大喝一聲:“師父小心!”轉身背對著信白將他擋在身後,鏘一聲拔劍出鞘,將內力灌注在劍身上,叮地幾聲輕響,冷冽的劍身上吸住幾根細如牛毛的銀針,在明白的光輝下泛著淡淡的熒熒綠光。
楚飛揚抬頭怒視君書影,君書影捂住胸口,也在望向他,面無表情,看不出絲毫被人撞破險心的愧疚。楚飛揚心底騰地升起一股無名怒火。信白是他的師父,更是將他撫養成人如同父親一般的親人。他為君書影傷了他向來最敬的師父一顆疼他愛他的心,君書影居然還想暗算信白。
楚飛揚將劍一甩,幾根銀針釘入旁邊的樹身。他看向君書影的眼神冷冽起來,帶著明顯的怪責。君書影似有不適,壓制不住地輕咳一聲,轉過臉去,斜過的眼神卻帶著不屑,沒有絲毫悔改之意。
楚飛揚的怒氣轟地爆發,他想也不想地抬起手猛地一揮,強大內力凝成的勁氣凌空飛過。君書影根本躲無可躲,被這氣擊在胸前,猛地吐了一口血,歪倒下去。高放忙扶住君書影靠在自己身上,看向楚飛揚的眼神帶著些哀懇之色。
他知道君書影居然想對信白不利是觸了楚飛揚的逆鱗。若是以前,君書影斷不會在生死關頭做這種損人不利已的事情。但對楚飛揚,他卻總要一而再地挑戰他的底線。他不知道楚飛揚和君書影這些日子以來發生過什麽,讓君書影變得如此。他卻是記得的,一身殺氣的楚飛揚有多恐怖。如果可以,他這輩子也不想再面對那樣的楚飛揚。
信白從楚飛揚身後走出來,眼神柔和了些,道:“你看到了,這惡人根本歹毒成性。你莫要再被他騙了。”
楚飛揚轉身面向信白,微微彎了彎身,歉疚道:“師父,對不起,我不能。”說完突然點了信白的穴道。信白猝不及防之下居然沒有躲開,他睜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看著楚飛揚。楚飛揚在他身前跪下,低頭道:“師父,我不能讓他們死。以您的功力不過一刻便能解開穴道。徒弟不孝,日後再來向您請罪。”說完便起了身,抓起君書影和高放飛身離去。信白在原地動彈不得,只能氣吼:“飛揚!你給我回來!你敢走,我信白以後再不認你這個徒弟!”
林中只幾隻飛鳥驚起,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揚書魅影(生子)-第六十七章
六十七章
楚飛揚帶著君書影和高放二人直接下了山,又逃出數里,才停了下來。楚飛揚把他二人放開,高放忙去攙扶君書影,小心地讓他靠著一顆樹坐了下來。
君書影緊閉雙眼,臉色慘白,額上滿是汗水,高放拿出一顆藥丸讓君書影吞下,擔憂地看著他。那藥是用百種稀有草藥煉製而成,聚氣凝神。君書影吃了之後,臉色才慢慢變好了些。
楚飛揚背對二人,悶不吭聲。高放知道他還在為君書影暗算信白的事耿耿於懷。況且為了他們,楚飛揚算是和他師父絕裂了。
如今什麽感謝的話語都是多餘,楚飛揚也不會一直沈默下去。高放心裡有些惴惴不安。他猜不出楚飛揚會怎樣對待向他師父出手的君書影,如今他二人只如同砧板上的魚肉,悲慘不堪。
楚飛揚沒有沈默很久,他仍舊背對著他們,沈聲問道:“他怎麽樣了?”
高放回道:“教主……不太好。他先前濫用內力,於身體損害過大。你那一掌過重了……”
轟得一聲,楚飛揚一掌拍在旁邊的樹上。高放立刻收了聲,警惕地盯著他。
楚飛揚扶住樹幹,回身看向他,陰沈著臉,眼神冷厲,恨道:“你們兩個、你們兩個──一樣的不知感恩恩將仇報。我和雲深真不知犯了什麽渾,非要和你們二人攪和在一起!”
高放本來便被這一場突如其來的追殺弄得滿心疲憊,此刻聽了楚飛揚的話,更不知從哪裡生出了滿腹委屈,只斂眉不語。
楚飛揚煩躁地長嘆一口氣,道:“我問你,你對雲深做了什麽?他為什麽會昏迷不醒?”
高放撇了撇嘴角,道:“楚大俠放心吧,我愛他還來不及,怎麽會害他?當時他爹突然出現,我不把他弄暈,難道看著他們鬧翻?還是看著他跟他爹一起對付我們?哪一個我都不願。如今你師父以為是我們害了雲深,等他醒了,他還是他爹的乖寶寶,該忘記的他一絲一毫也不會記得。如此不是最好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