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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書影也有些遲疑,高放又道:“就算你們不讓我跟去,我也會獨自去的。無極山莊用藥極其厲害,你們的武功不一定比得上我的毒藥管用。”
高放言出必行,信雲深和君書影都了解。信雲深聽了焦急又生氣,圍在高放身邊團團轉,希望他改變心意。君書影卻道:“高放說得沒錯。他也一同去吧。”
信雲深在一旁勸說未果,最後怒氣沖沖地獨自跑了,高放也不管在坐的眾人,起身追了出去。
最終成行的便有五人,待高放向琴英問出武魄的毒性,眾人便準備一同動身了。
五人當中,除去高放之外,其他四人都與那無極山莊的聖姑見過面,想要隱匿形跡混進拜壽的人群當中,要不被發現還需要多費一些腦筋。
好在高放閒來無事時認真鑽研過易容之術,如今那一手技藝雖稱不上出神入化,至少也能讓人輕易無法認出。所以在動身之前,喬裝打扮便成了首要任務。
“會難受麽?”君書影看著高放端著一盒脂膏要往他臉上塗,稍微向後撤了撤,有些不放心地問道。
“教主,我的手藝你還不放心?!”高放笑道,從盒子裡挖出一團出來,“教主,你閉上眼睛。”
君書影左右看了看,一伸手指向青狼道:“還是先給他易容吧。”
青狼嘴角抽了抽,又一桿子支到在旁邊悠哉飲茶的楚飛揚身上:“他什麽他,本教主沒名字麽。書影啊,你怎麽不讓飛揚兄先來?!”依青教主的經驗來看,易容這東西,就像在臉上頂著一張貼著皮膚的假面具,又悶又熱,好不難過。雖然沒體會過高放的手藝,不過想來也不會舒服到哪裡去。君書影倒是會心疼人了,捨不得他家楚大俠受罪呢。
君書影唇角繃緊瞪著青狼,青狼也毫不退讓地回瞪。楚飛揚哪裡受得了這火花四濺的“暗送秋波”,迅速站起身來擋在二人中間,向高放道:“高放,還是我先來吧。”
自己的手藝居然如此不被信任,高放不由得有些鬱悶。為了扳回一城,高放更是使足了十二萬分的力氣,結果自然是出乎意料地好。
那看起來厚重的脂膏竟然沒有悶熱的感覺,臉上幾乎察覺不出什麽異樣,只是與本來面目相比四人的容貌全都有了微妙的差異。高放沒有刻意將人變醜,卻依照著四人原本的模樣作些改變,依舊是俊的俊帥的帥,反而顯得更加自然,看不出疑點。易容之後,別說是那隻見過一面的女子了,就算幾人互相看著,都像看著一個熟悉的陌生人一般,十分奇異。
高放將東西放好,回頭向四人道:“我們要去的那個門派叫長青門,離朗月山也不過一天的路程,明天就能到了,所以今天要先易了容,免得路上被人注意到,壞了大事。你們臉上的東西只有用這個才能洗掉。”高放舉起一個葫蘆給眾人看,“這個我會帶好的,平常你們洗把臉都沒事。”
“那我們中午就動身。”楚飛揚當機立斷,“天近晌午了,大家先回房收拾一下,用過午飯之後到山門處會合。”
第二十八章
晌午時分,幾人如約在山門處會合。信雲深派出了清風劍派最好的五匹駿馬,將清風派的武器庫中最好的金絲軟甲也翻了出來,仔細地給高放穿上,才站在山門處怨念十足地目送著幾人騎塵遠去了。
“信掌門這是何必呢,一臉的怨夫相。”燕其從一旁走了過來,翹首望著那遠去的人影,嘴裡取笑道。
信雲深瞪了他一眼,冷哼一聲道:“難道你就好了?!”
沒想到燕其大方承認道:“恩,我也是怨夫。我們同病相憐。”
信雲深哽了一下,看著燕其那美得雌雄莫辨的白!臉龐,還有那柔弱纖細的風流身段,眉頭凝著點點哀愁望向青狼等人離去的方向,心裡不由得更加不忿起來。
想不到啊想不到,他堂堂天下第一門派的年少有為的掌門人,也有與這個家夥相提並論的一天!
那常青門所在的天平鎮離朗月山兩百餘里。楚飛揚幾人一路打馬疾行,晚上也不投宿,只在林中點起篝火,吃了乾糧,休息了幾個時辰。
君書影自然與楚飛揚混在一處。幹了的烙餅難以下咽,君書影吃了一半便塞到楚飛揚手裡,楚飛揚將那半塊餅咬在嘴裡,將火上烤熟的野雞肉取下一串,遞給君書影。
青狼和高放早都習以為常,程雪翔在清風劍派住了那麽久,應該也有所察覺,或許他在來到清風劍派之前就知道了。無論如何,他的看法顯然沒有被列入考慮範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