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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裴昭也跟著哈哈笑起來,接著無奈地喝下那杯酒,末了自嘲一句:「唉,我真是命苦啊。」
「哥哥還是要以身子為重。」解留山給江裴昭斟滿茶,語露關心。
江裴昭拿起茶杯,趁著喝茶的空和楊思凱交換了一下眼神,笑著喝下茶。同他們一桌的陪客李休、周公升等人假裝沒看到,飲酒作樂。
似乎要避嫌,嚴剎沒有同楊思凱他們一桌,而是同自己的部下一桌。酒過三旬,今晚宴會的主角厲王世子嚴小妖帶著可愛的老虎帽子被奶媽黎樺灼抱了出來。他一出現,全場瞬間安靜了下來。嚴剎起身,高大的身子立刻帶給眾人一股難以言喻的壓迫感。
就見他以令眾人驚掉下巴的小心姿勢從黎樺灼懷裡抱過剛剛睡醒的兒子,驚呼聲四起。這是嚴剎的兒子?不可能!嚴剎那熊樣怎麼可能生出這麼漂亮的兒子!就是楊思凱、江裴昭和解留山都傻眼了,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樣。
嚴肅地掃視了一圈眾人,嚴剎把兒子豎著抱起來:「這是我兒子,嚴小妖,他將繼承我的王位,繼承我的一切。」
在座的所有人又是一愣。嚴小妖……嚴剎好歹也是個王爺,怎能給兒子起個這樣的名字。不過驚愣歸驚愣,眾人趕忙起身:「恭喜王爺、賀喜王爺,祝世子殿下安安泰泰,平平順順。」接著就有人掏出了厚厚的紅包,一時間,紅包滿天飛。
不怕生的嚴小妖打了個哈欠,不僅沒有被滿屋子的人嚇哭,更沒有被震耳的恭賀聲驚到。他揮舞著兩個小拳頭,左右開弓,給了他父王兩個耳刮子,然後轉轉小腦袋,找到他的奶媽,伸手要抱。
嚴剎把孩子交給黎樺灼,黎樺灼抱著孩子離開了。雖然所有人都不相信嚴剎能生出如此漂亮的孩子,可孩子那雙綠色的眼睛實實在在地告訴他們,他老子是嚴剎。在孩子離開後,宴會達到了又一次高cháo。一桌桌的人涌到嚴剎跟前敬他酒,嚴剎來者不拒。
「唉,唉,唉,」連嘆了三聲,楊思凱佯怒,「嚴剎這是撿到了什麼寶,從哪搶來了一位漂亮女子生下這般可愛的娃娃,老天無眼,老天無眼啊。」
江裴昭也是連連嘆氣:「我估計小世子怕是整個幽國最漂亮的孩子了,老天無眼,老天無眼。」
李休呵呵笑道:「我會把安王和世子的話如實地轉告給王爺,讓王爺向您二位解惑。」江裴昭是恆王唯一的兒子,也是恆王世子,因此李休如此稱呼他。
「啊,別別別,我們這是讚美,讚美。」楊思凱趕忙說。
「對對對,讚美。」江裴昭立刻作揖求饒,讓嚴剎那蠻人聽了,他別想活著回武夷。
解留山笑看幾人間的互動,隨口問道:「小世子滿月這麼大的事,怎麼不曾見到公主殿下?」桌上的氣氛瞬間冷凝,周公升面色微整,低聲說:「公主殿下身子不適,所以沒有前來。」
「公主殿下病了?不知是否嚴重。」
周公升道:「嚴重倒是不嚴重,不過要臥chuáng休養。公主千金之體,江陵的冬天陰冷,受了些風寒。」
「啊,是這樣啊。」解留山面露憂色,「留山此次前來,一來是向厲王道喜;二來,也是想拜見公主殿下。父王知道江陵冬天嚴寒,遂讓我給公主殿下帶了些暖身之物。不知安王和世子是否前去探望過公主了?」
江裴昭嘆道:「來到江陵怎能不拜見公主殿下,抵達的第一天我就送了拜帖,不過殿下至今仍未回復。殿下身邊的一位嬤嬤說殿下身子不適,誰都不見,唉,不可謂不是遺憾啊。」
楊思凱苦笑:「我也是。來的第一天就送了拜帖,公主殿下也說不見。聽說嚴剎要見殿下一面都不容易,更別說咱們了。」
解留山立刻問:「哦?此話怎講?」
李休「啪」地一聲,把筷子重重放在碗上,三人看去,就見他的臉色不是很好。勉qiáng地笑著,他開口:「休無禮,還望安王、世子和大公子不怪。」
楊思凱反應極快地舉起酒杯:「啊,喝酒喝酒,今天是嚴剎的大喜日子,拜見公主之事等滿月酒吃完了再說。」
「對,喝酒,今晚公升捨命陪王爺、世子和大公子,來,幹了。」周公升起身,敬三人。
「幹了!」江裴昭舍了清茶,端起酒杯。解留山也不再多問,舉起酒杯。酒桌上的氣氛這才恢復了正常。
一直快到子時,宴會才算是結束了。所有人都喝高了,厲王府的侍從們把一批批人抬出王府;跟著主子前來的,則把自家喝暈了的主子抬回去。嚴剎比所有人喝得都高,從未醉過的他這回醉到不省人事。嚴墨、嚴牟、嚴壯和嚴鐵費了好大的功夫才把小山一般的他抬回松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