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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出自己,讓人抬浴桶進來,嚴剎根本無視某人的反對,輕捏住他的下巴粗聲道:「成親之後你若再敢胡來,我就家法伺候。」說完他放下chuáng帳,隨即有人敲門。接著洪喜洪泰、三嚴抬著浴桶和洗漱的東西進來了。
動動嘴,在門關上chuáng帳又掛起後,四肢開始僵硬的月瓊,反抗道:「我哪裡有胡來?」
抱著動彈不得的人跨進浴桶內坐下,嚴剎揉捏懷中人不正常緊繃的身子,綠眸里是怒火。月瓊咽咽唾沫:「我聽說這舞……管用,就想,試試……」嚴剎清洗的動作頓了下,不做聲。
「嚴剎,」月瓊祈求,「能不能,不成親?」太,太丟人了。
「別再跟我說男子和男子怎能成夫妻的屁話。我嚴剎要和你成夫妻,就是天王老子也管不了!」綠眸看向慌張的人,暗沉,「月瓊,你怕什麼?怕被人恥笑?」
月瓊的大眼裡是逃避,做了嚴剎的公子這麼多年,有什麼怕被人恥笑的?他就是覺得兩個男子成親很丟臉。
捏住月瓊的下巴不許他逃,嚴剎厲聲道:「今日是葉良,明日是徐騫,你是我的妻卻總有不相干的人想來帶走你。月瓊,你清楚我的底線。若再有第三人,不管那人與你是何關係我都會捏死他!」
月瓊動動嘴:「哪有什麼第三人……現在這樣,我覺得,挺好……男子與男子成親……天下未聞……太、太丟臉了……」心怦怦怦直跳,他不懂嚴剎為何一定要與他成親,他們現在不也差不多嗎?
「成親!沒得商量!」在月瓊還想動嘴時,嚴剎堵了他的嘴,然後在他氣喘吁吁之際道,
「明晚只有親隨出席,等事成之後我再昭告天下。月瓊,我忍了六年,今後絕不會再忍!」
大眼瞪大,全身僵硬的月瓊說不出話來,嚴剎的口吻讓他想起了另一個人,那人也曾這般狠厲地對他說他忍了許多年不打算再忍。可是那人的話卻讓他只想逃,逃得遠遠的,而嚴剎的話卻讓他沒來由地心悸。
「唔……」
忍住指頭進入體內的不適,月瓊疲憊不堪地趴在嚴剎懷裡,合上眼。好半晌後,當嚴剎已經為他清理乾淨,兩人靜靜地泡在浴桶時,他低低道:「以前……見著迎親的隊伍,看著騎在高頭大馬上難掩喜悅的新郎官……看著蒙著紅蓋頭的新娘子,扯著紅綢,腳步羞澀地跟著新郎宮進入dòng房……就想編一曲新婚的舞。」
嚴剎不說話,靜靜地聽月瓊說。這個時候,兩人就好像老夫老妻那般,一人說,一人聽。「可是……總也感覺不對,總覺著少了點什麼。起初總是美好,可跳著跳著卻失了意境,找不到那種婚宴上看到的感覺。」
長長的吁了口氣,月瓊咕噥:「你已經決定了,不如讓我體會體會,我想把那曲舞編完。」嚴剎的綠眸瞬間發亮,鬍渣子落在月瓊的耳邊,呼吸粗重。
「後日就要進京了,府里要忙的事很多,成親的事索性等一切落定吧。」能拖就拖。
嚴剎馬上退開粗聲道:「明晚的事已經定了。等一切落定,按照俗禮規矩從頭到尾來一次,夠你體會的。」
啊?!大眼瞪大,他都那麼說了,明晚還要成親?!早知道……
「就這麼定了!」咬了月瓊一口,嚴剎把他抱出浴桶。擦乾了,讓人端來清粥小食,伺候了渾身不能動的月瓊吃了飯,在他睡著後嚴剎這才出了臥房。
與親隨們用飯時,嚴剎絕口不提「鬼泣」,只是吩咐嚴萍明晚他要與月瓊成親,讓他去置辦。嚴剎的決定雖然讓部下們吃了一驚,但他們馬上就接受了。王爺和月瓊之間,差的也就這一步了。
因為只是簡單的婚禮,出席的人也不多,地點也是在「後府」,嚴萍需要準備的東西也很少,所以時間上還算充裕。在大戰之際,這場並非臨時決定的婚禮對嚴剎及部下來說都意義非凡。成了親,若嚴剎有何意外,那他的部下們將誓死效忠厲王「遺孀」和世子;若事成,則月瓊就是新朝的「皇后」。
這頓飯,李休、周公升、熊紀汪和徐開遠吃得心不在焉,當晚飯結束後嚴剎突然說了句:「月瓊的身分只有一個──厲王世子的爹,我嚴剎唯一的妻。」
四人臉色一震,然後起身躬身道:「屬下明白!」
其他人不明所以地跟著起身:「屬下明白!」
看了四人一眼,嚴剎離席。扭頭看著王爺離開,李休、周公升和徐開遠都不自覺地嘆了口氣。熊紀汪小聲咕噥:「這不挺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