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還會再有的
話音一落,只見三個月都未曾出現的蔣行舟,他穿著一身墨藍色的軍裝,風塵僕僕地從門外踏步而進。
那雙黑皮靴,還沾染著泥土。
不過,江妤晚卻很迅速地將視線從他的身上收回,哪怕他現在是一身傷痕的出現在她的面前,也跟她沒有任何的關係。
蔣行舟那雙厲沉的眉目,銳冷地掃向李媽媽,但李媽媽只是被驚了一下,隨後低頭抿唇道:
「老奴說的都是事實,如果不是夫人……」
「夠了!爾曼的死不是她,罪魁禍首是顧紅珠。從今天起,不許再說夫人的半句壞話,否則的話,我要了你的命!」
蔣行舟怒聲打斷了李媽媽的話,李媽媽心下一驚。
倒是沒有想到,整件事和江妤晚無關。可是話又說回來,要是無關的話,那今後她……
然而,蔣行舟就已經冷漠地發了話:「來人,把李媽媽給帶下去鞭打三十,然後給她一些銀兩,將她給逐出府外,並且警告眾人,誰要是再敢亂嚼舌根,做出對夫人不利的事情來,下場只會比她還要慘!」
李媽媽瞬間嚇的癱軟在地上求饒,可是,沒有人聽她的求饒聲。
後面進來的士兵,迅速地把李媽媽給拖了出去,小碧也走了,房間裡又只剩下了江妤晚和蔣行舟兩個。
蔣行舟走到她的面前,伸手過來,但被江妤晚厭惡的給避開,並且是厲聲的呵斥:「別用你的髒手碰我!」
「我知道,因為我你受了很多的傷害和委屈,但今後不會了。」蔣行舟看著江妤晚這張冷漠的面龐,內心底划過一絲愧疚。
可是又看到她臉上的那抹紅潤,心裡還是有過一絲絲的慰藉。
這三個月來,她的氣色是好了不少。
「你覺得你現在知道能起什麼作用?再說,你的李媽媽說的也沒有錯,我的確是一個不會下蛋的母雞!」
江妤晚乃是大家閨秀,出生於名門。
若是換做以前,她聽了這樣的話,早就已經羞惱的不行,是萬不會說出這樣低俗的話語來。
可是現在……
「我知道你是故意在惱我才說出這樣的話來,你放心,以後不會再有下人敢議論傷害你。」至於那個孩子……
他們還會再有的。
可是那個孩子卻是她的心頭傷,現在不敢再提。
下人有沒有議論,這個江妤晚是一點都管不著,她勾起嘴角的冷笑,眸色俱冷地望著蔣行舟。
「那殺了我兒子,害我傷成這樣的你呢?不是要彌補我嗎?蔣行舟,你的命什麼時候給我呢?」
她對他的厭惡和恨意,是一點都不遮掩。
在說話之間,她手中小刀更是再一次地朝著他撲了過來,蔣行舟避開,所以只劃傷了他的手背。
「妤晚,顧紅珠已經死了,那些欺負你的男人也都已經死無全屍了。下人們對你的欺負傷害,我會全換了他們。至於我,如果我死了,以後誰來彌補你,誰來照顧你?」
沒有殺到蔣行舟,江妤晚當然是不甘心。
再撲過來,蔣行舟就抓住了刀,粘稠的鮮血從他的十指間汩汩而現,江妤晚卻沒有半點的心疼和柔軟,
「我不需要你來照顧,你留著只會讓我痛苦!你去死,才能慰藉我的孩子在天之靈。然而你不死,請你別再為你的野心找藉口!」
從頭到尾,她都知道蔣行舟娶她的真正目的。
蔣行舟娶她是為了江家的家大業大,財產可以為他招兵買馬,東山再起。
她覺得不愛不是問題,她愛就夠了。
伴隨著時間的拉長,她總會走到他的心裡去,可是相處之後她才發現,不愛你的人,終究是不愛。
從頭到尾,蔣行舟有的,只有野心,男人的尊嚴。
「是,我是有大業未成,但是我虧欠你的,我是不會忘記的。江妤晚,我們餘下還有很長的時間。」
「蔣行舟,我被那些男人給欺負,是你指使的。你要我嘗一嘗爾曼曾經嘗過的苦,好,就算你是因為誤會是我,才對我出手。那我們的孩子呢?我的孩子不無辜嗎!」
「他可是被你們活活挖出來的!」
這一刻,江妤晚是歇斯里地。
這些話,也是問的蔣行舟啞口無言。為什麼?
因為當時他以為她就是所有的始作俑者,害死爾曼,又給顧紅珠下毒。
縱使他在沙場上殺伐不斷,可是要對一個無辜的孩子出手,以那樣殘忍的方式,他是萬萬做不到的。
但是……
顧紅珠性命危在旦夕,而且那時候不明真相,認為江妤晚傷害了那麼多人,因果報應,她就必須要以這樣的方式來償還。
只是他沒有想到,從頭到尾,江妤晚最無辜。
現在說什麼都沒有用了。
「啪!」
江妤晚見他無言以對,卻是用力地甩了他一個巴掌。
「蔣行舟,現在你無話可說了是吧?你能躲過一次,但你不能次次都躲過去。」
「我祝你早日被你的對手取的首級,客死他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