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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特很快恢復了以往沉穩的狀態,簡單地點了點頭,道,“非常感謝你的工作,實驗有什麼進展隨時向我報告,還有,這次的行動是絕密的,請遵守保密條例。”
檢驗官領命而去,卡頓匆匆走了進來,對索特聳了聳肩膀,道:“約普的資料沒有任何問題,他是個孤兒,在福利院長大,成年之前享受的是社會福利,完成學業後除了在埃吉塔打過一陣黑工,就一直跟著羅素,上個月羅素才幫他還清了助學貸款。”
索特默然坐到了羅素的椅子上,在腦海中梳理著所有的線索——羅素的ID是和吞噬教的人一起崩潰的,如果和奧利的失蹤是連環事件的話,那麼這件事八成是邪教在搞鬼,奧利曾經說過,吞噬教的幕後黑手是安德列夫,那最壞的可能性就是羅素被人綁架去了吞噬恆星附近。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他的婚事並沒有公開,這次參與行動的人也做了絕密封鎖,不出意外安德列夫不可能知道羅素是他的伴侶,不會虐待他,或者作為人質要挾,只會把他和其他教眾一樣當奴隸對待。
想到這個索特心疼的都要發瘋了,羅素現在可是有身孕的人,一大兩小三條人命啊!吞噬礦星那地方,天知道宇宙射線有多強烈,強變形人都受不了,他一個弱小的蓋亞星人怎麼支撐的下來!
要命的是他身邊恐怕還有約普這個定時炸彈——他們是一起出任務的,失蹤的時候很可能也在一起,這傢伙到底為什麼要給羅素服用抑制劑,僅僅是因為嫉妒嗎?羅素推遲分娩對他有什麼好處?
索特不想再等下去了,過多的猜測於事無補:“讓人再查查吧,他有沒有資助者,或者可疑的同學朋友……這裡先交給你了,我得親自去一趟科學院。”
科學院比交互網管理中心靠譜的多,很快就發現了奧利的下落,索特趕到的時候二十多個院士正在緊張地恢復著奧利的數據。
首席科學家向他報告了他們的研究進展:“奧利大帝的代碼前一段感染了病毒,雖然我給他做了修補,不過免疫系統還是存在一些漏洞,結果兩天前被人侵入了。這個駭客本來想徹底取代他,但沒有破譯成功原始碼,因此只短期竊取了他的帳號,以他的身份欺騙了一些他聯絡列表里的人。”
“我們對這個駭客發出的一些消息做了恢復,得到了一些關鍵詞。”首席科學家向索特顯示了一些碎片,果然看到了“羅素”、“千夫長”這樣一些讓他肝兒疼的詞彙,最後,還有一組模糊的星際坐標。
“這個坐標是哪兒?”索特心中一動,問。
“數據被模糊了,只能查到大概的範圍。”首席科學家馬上讓人去定位,很快,一片空曠荒蕪的宇宙全息投影出現在他們面前,投影顯示這兒沒有適宜人類居住的星球,只有一條比較偏僻的星際航道路過。
“這是什麼?”索特指著一個明顯是人工建築的東西問。
“一個廢棄的空間港。”
索特的備忘錄響了一下,顯示交互網管理中心發來郵件,打開,是他們恢復的關於羅素的第一組資料。在他的數據崩潰之前,奧利果然和他聯繫過,從時間看奧利當時已經被駭客控制了,而羅素的備忘錄留下的最後一組定位坐標,和這個廢棄的空間港完全吻合。
但願他還在那兒!索特連再見都沒來得及跟首席說,就匆忙走出了科學院,時間已經過去了兩天多了,雖然羅素很可能已經被轉移了,他還是抱著一線希望。
十幾個小時以後,索特帶著衛隊趕到了空間港,那兒卻已經人去樓空,一場小規模的流星雨剛剛襲擊過那裡,密密麻麻的擦刮撞擊的痕跡消滅了羅素可能留下的任何線索,連他的小飛船也不知去向。
索特站在空間站千瘡百孔的控制大廳里,英挺的眉緊緊蹙在一起,表情雖然仍舊波瀾不驚,但緊握的拳頭已經泄露了他緊張的心情,因為用力過大,指頭的骨節都發白了。
“我們回薩熱納吧。”卡頓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去信息中心看看,看能不能定位到他現在的坐標,雖然以前的數據崩潰了,他的備忘錄硬體應該是好的。”
索特緩緩搖頭,他不認為對方會犯這種錯誤,為了避免俘虜和親人聯繫,他們一定會沒收一切可以和外界通訊的器材。
辦公室還有很多工作等著他做,但他不能回到薩熱納,一想到羅素正在某個不知名的地方受罪,他真想下一秒就出現在他身邊。不錯,也許他是個元首,但他更是個丈夫,星系除了他還有議會,有元老殿,有軍委會,但羅素一個外星人孤苦伶仃飄在這兒,對於他來說自己就是他的全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