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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元蹬了蹬腿,一雙眼睛圓溜溜的看著沈淮,半點沒聽懂他的意思。
“晉和!”季蕭紅著臉,“你和阿元說這些做什麼……”
沈淮滿不在乎,“他又聽不懂。”
阿元鼓著臉,伸手在沈淮說話時張張合合的嘴上拍了拍,學著沈淮罵道,“吃,吃屁!”
這話說不上有心還是無意,也不知阿元聽沒聽懂沈淮的話,可這軟軟的小手一拍,讓沈淮黑了臉,季蕭跟著撲哧一聲笑出來。
沈淮忍了忍,若不是念著這是自己的親兒子,就怕自己一不小心捏死這氣人的小肉蟲。他將阿元放到床裡邊,耐著性子不去管他。自己趁著季蕭只穿了外衣卻束胸的功夫,傾身靠過去色里色氣的在季蕭柔軟的胸前摸了一把。
昨天夜裡,他可由著自己好好呷弄了這對寶貝。
季蕭嚇了一跳,又見沈淮滿目紅光,就怕他當著阿元的面做出什麼不體面的事情來,連忙往後縮了縮,道,“你別亂弄……”
沈淮昨夜將這覬覦已久的人拆吃入腹,反覆吞嚼的連點骨頭渣子都不剩,此刻一見,卻還是覺得自己的肚皮餓的咕咕叫。
“我怎麼會亂弄呢,”沈淮眯了眯眼睛,鼻端聞見的都是季蕭身上的體香,他一手撐著床板,一手挑起季蕭的下巴,他的聲音低啞,笑道,“阿蕭昨天給弄
第52章 追雞
這話偏就這個不要臉面的人能張口說出,季蕭有些氣惱,昨夜的記憶一下沖回了他的腦中,他猛伸出手,學著阿元擋住了沈淮的半張臉。
“你,你別說了!”
阿元見季蕭也不似平時對沈淮那般溫柔,立刻興起,如同一隻饒舌鸚鵡扭著爬到季蕭面前,看著沈淮連連道,“別說,別,說。”
父子倆一唱一和,將沈淮給逗得笑了。
他一手抓住季蕭還來不及收回去的手,一手捂住阿元的眼睛,後探出舌尖從季蕭的指fèng里舔過,□□之極,吮吸之間帶出嘖嘖聲響,惹得阿元頻頻要扭頭去看,以為沈淮是躲著他吃什麼好東西。鼓足了勁兒要將沈淮的手從自己眼前掰開,好一探究竟。
季蕭羞赧難當,怕阿元看見,他抬腳想踹,又怕沈淮能握住他的腳親咬起來,這事兒沈淮又不是沒有做過。猶豫間,他支起上身,傾身過去,在沈淮的臉頰上親了一口,聲音輕到不能再輕的說了一句,“晉和,你饒了我吧……”
沈淮只覺得側臉給水豆腐碰了一下,他內心波瀾,洶湧起伏,昨兒個燒了他一晚上的邪火,這會兒半點沒少,重新席捲而來。
季蕭只當沈淮吃軟不吃硬,卻不知他越軟,沈淮就越硬。
而季蕭的面頰此刻好似被火燒過,不過說了這一句話,他就覺得沒有什麼臉面見阿元了。季蕭別過臉錯開沈淮炙熱的目光,揚聲衝著外頭慌裡慌張的道,“今春,今春,幫我把阿元抱出去。”
阿元抱著沈淮的手,一雙圓乎乎的眼睛有些迷惘的看看季蕭,須臾又看看沈淮,瞧著他乾乾淨淨的嘴邊,實在有些不懂到底發生了什麼。
他剛才到底吃了什麼?
今春推開門,微垂著頭,不問什麼也不說什麼,只將阿元利落抱起來,快步走了。
阿元撅嘴趴在今春的肩頭,委委屈屈的,爹爹不給他吃奶,父親又當著他的面偷吃好東西,偏偏只他什麼也不知。
屋裡只剩沈淮與季蕭兩個人。
沈淮無所顧忌,他撲到床里,將季蕭撈進自己懷裡,讓那暖玉一般的身子貼了自己滿懷。季蕭不敢看他,又知道自己躲不過,只將腦袋埋進沈淮的胸膛,感受著上頭因為沈淮的笑意而傳來的震顫。
“阿蕭小心肝,”沈淮著迷的咬著季蕭的耳垂,將那點兒軟肉放在齒間來回舔。弄。他伸手拂過季蕭柔順垂在背後的青絲,含含糊糊的與他說話,“再過兩三日,咱們便搬去王府,好不好?”
沈淮又怕季蕭不喜歡,緊跟著補充了一句,“這裡你白天想回來,也是可以的,讓小五陪著你便是了。”
到底總是要去的,若是想要和晉和在一起。季蕭想,這沒有什麼好糾結的,他點了點頭,低聲應了。
他這乖順的模樣讓沈淮覺得萬分舒心。
沈淮摸了摸季蕭的臉頰,又接著道,“過些天不少人要來,一王府落成,恰逢皇兄南巡,到時候七七八八的人都來,少不了逢迎討好的,阿蕭要知道,那些人我一個也看不上,我只愛你一個。”
沈淮的情話一向不似季蕭般扭捏,喜歡,愛,小心肝,小寶貝,這些話他成天見了季蕭就顛來倒去的說。說句不好聽的,用油嘴滑舌來形容,也半點兒不過分。
只不過季蕭對他有意,從前又從來沒有經歷過感情,這些話聽在耳朵里,全都是甜甜蜜蜜的,挑不出錯來。
“我也只喜歡晉和,”他忍著羞怯,仰起頭來,小聲的傾訴情意。
沈淮低笑著摩挲了兩下他的唇瓣,無聲的吻了下去。
大道上的人來來往往,看得全都是那小巷子裡來回於新落成平王府之間的馬車,一早上沒停,自然惹了不少人關心。
一邊茶鋪里不少人坐著說話,七嘴八舌,場面熱鬧。
“怎麼這麼多車從那裡頭出來?”
“你還不知道啊,說是原來平王先前是住在那裡的。”
“那兒?那么小的院子,平王竟住的慣?”
“怎麼住不慣,”說話人別有深意的笑道,他左右看了看,壓低聲音,“聽說那院子裡有美人陪著,就那個賣酒的季老闆,見過了吧?”
“季老闆?呦呵,那可真是絕頂的姿色,可他到底是個男子,怎麼……”
“你懂些什麼,有些人正好男子這一口呢。”
“不過那季老闆瞧著的確細皮嫩肉……若是我,”這話不等說完被人打斷。
“得了得了,可別亂說話了,一會兒叫平王的人聽見,仔細你們的舌頭!”
眾人被這一提醒,皆是警醒起來,看看周圍,均收了聲。
陳江川站在邊上的早點攤子前,一邊付錢一邊聽路人掰扯。他已經好些時間沒有見過季蕭了,心中的不甘卻沒有少半分。他原以為那一車一車運來的美人會讓季蕭的命數發生變化,卻不想他與身懷反而日漸親密起來。
季蕭竟是半點不在意那些女人們的?
陳江川握緊了手上的油紙包,轉頭慢慢往回走。
雖說沈淮一早遣散了一群送來的女人,可要陳江川來說,他並不相信如今的現狀能維持多久。自古以來,稍有些權勢的男子,哪一個不是花心多情,更別說皇家子弟。不像皇帝似的三宮六院,怎麼也要有個十幾二十個陪襯吧?季蕭一個男子,若真覺得自己能與平王長久,這倒成了個笑話。
到時候季蕭回頭想想,總免不了要後悔的。
陳江川心中思緒萬千,轉眼走到了自家門口。
王婆子正站在門口探頭探腦,一見陳江川,她連忙將他拉進門裡,壓低聲音道,“你可知道季蕭家那院子裡,今天一早上做什麼呢?我方才還看見阿元那小精怪在外頭亂轉,一臉虎氣,專門追雞,把兩隻雞給追的掉進了河裡,好一番折騰,瞧著便是一肚子壞水兒!”
陳江川將手上的油紙包遞給王婆子,沉聲道,“今天他們是要搬出去的意思,你別多管。”
王婆子跟著他的腳步往裡屋走,一邊走一邊嘟囔,“我管這個做什麼,還不怕吃排頭的。”
自打上回給今春陰測測的說了一頓,王婆子就收斂了不少,唯恐給真當面捅上幾刀,去了自己的一條老命。
小院門前,人進進出出,季蕭站在門裡頭,讓人將小酒館的門關好。
阿元追了一早上的雞崽子,此時小臉紅撲撲,喘著氣,手上還抓著一根雞毛,腳步穩健的往家裡走。
季蕭見了他這樣,立刻收了笑意,他往出走了一步,皺著眉頭看著阿元,“阿元,我告訴你不好抓雞,你又忘了?”
阿元心虛,立刻扔了手上勝利的雞毛,迎上去抱住季蕭的腿,小意討好道,“爹,好!”
“我才不好,”季蕭皺著眉頭將他抱起來,伸手在他的屁股上落下一巴掌,他又抬頭看向那小丫頭,道,“下回不能再這麼縱著他,阿元的脾氣雖不好,可其實講道理,若是縱著,反而要出了毛病。”
那小丫頭連忙點頭,“是,是,奴婢知道了。”
季蕭便不再說什麼,只抱著撅嘴的阿元返身回了屋裡。
門口站著的小丫頭在心裡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幸好這話說的是季蕭,若是趕上今春或是沈淮……那小丫頭抖了抖,不敢再想下去。
沈淮早上出去的早,這會兒趕回來是為了親自陪著季蕭去平王府。
一進門,還沒等扔下馬鞭,就見阿元淚眼汪汪的趴在季蕭的懷裡,小身子一顫一顫的,顯然是哭的急了。
沈淮樂了,他隨手將馬鞭扔給一邊的小廝,笑問,“這誰惹他哭了?”
阿元眼瞧著一天天膽子大起來,能將他弄哭的事情,實在是少之又少。
季蕭無奈,“一大早就跑出去追雞玩,將外頭弄得雞飛狗跳,我去問了,他們起先支支吾吾不肯說,後頭問的緊了才知道,竟將兩隻雞給追到了河裡,還給一隻拔了毛,我賠了銀兩,打了一頓屁股。”
“你的那點兒手勁兒,”沈淮走過去握住季蕭的手腕,輕輕地捏了捏,後便握在手裡不肯放,他眼瞧著阿元露在外頭的屁股,不見多少泛紅,沈淮跟著正色道,“我來打一頓,他就記得住了。”
他見這小兔崽子已經手癢了好一陣,正沒有收拾他的藉口呢。
阿元本就不是因為痛才哭,給季蕭打了兩下,他哇哇大哭起來就怕季蕭不再喜歡自己。這會兒沈淮說要打,他立刻全身繃緊了,來了怒氣,瞪視著沈淮,厲聲道,“壞!你!”
季蕭摟緊了阿元,也有些擔心沈淮的手勁兒大,他推了推沈淮的手,為阿元求情,“誒,我打過了,他也哭了好一會兒,該記住了,若有下次,再你來吧。”
“若還有下次,”沈淮直起身,舒活了手上的筋骨,他仿若萬分憐愛的摸了摸阿元的腦袋,道,“阿蕭實在是輕看了這小滑頭,後頭只怕有我千百次揍他的機會呢。”
如今只是抓抓雞,再長大些那就上房揭瓦。沈家子弟,哪個不是膽子大過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