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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透過窗戶落進了房間。
房間門「喀嚓」一聲開了,身形高大的男人慢慢走了進來。
他徑直走到了沙發邊坐下,月光落在了他的面龐上,映出了他的樣子。高挺的鼻樑,深邃的眼窩,斜長的眉……是袁盛。
他才剛坐下,沒一會兒的功夫,門邊又響起了「喀嚓」一聲。
來人推開門,慢步走了進來。
男人身材挺拔,斜飛的眉,熠熠星子般的眼眸,面容俊美……是齊星漢。
兩人默默地對視了一眼,彼此都是目光冰冷。
然後齊星漢走到了沙發的另一端坐下。
牧水扎在被子裡睡得舒舒服服,壓根不知道自己的房間裡多了兩個人。
這一坐,就直等到了第二天早上,誰也沒有要先走的意思。
牧水迷迷糊糊地「唔」了一聲,掀開被子,呼吸了兩口微涼的空氣。齊星漢和袁盛這才一塊兒起了身,又悄無聲息,但又動作迅猛地出了房間。
牧水花了幾分鐘的功夫來使大腦清醒,等到完全清醒後,他才爬起來洗漱,換衣服,出門去找齊星漢和袁盛。
牧水順利地敲開了齊星漢的門。
但袁盛的門卻怎麼也敲不開。
沒在屋子裡嗎?
牧水打了個呵欠,聽見走廊盡頭電梯開門「叮」的一聲響起,袁盛從裡頭走了出來。
讓牧水感覺到驚奇的是,袁盛終於換掉了他的背心。
他穿上了長袖的黑色衛衣,然後黑色的長褲。
當然,那張小丑面具還掛在他的腰間。
換了身打扮的袁盛,看上去氣勢更壓人了,再加上他腰上的面具,很容易讓人聯想到戴斗篷帽的死神。
牧水今天也換了身衣服,是齊星漢的助理另外採購的。
乳白色的羽絨外套,橙色毛衣,淺藍色牛仔長褲。這樣穿上身,就不像是小王子了。而是柔軟又青澀的象牙塔少年。
讓人在看見的第一眼,就不自覺地一顆心都跟著軟了下來。
袁盛還沒有蒙上領帶,更沒有戴上面具。
他的目光驟然聚焦於牧水的身上,五官緊跟著就繃緊了……
牧水見狀不好,一把勾住了袁盛的脖子,往下用力一拽,就這麼把他的臉埋在了自己的胸口。
然後牧水才用另一隻手去夠他腰間的面具:「今天先戴面具?領帶洗掉了。」
本來在旁邊冷眼旁觀的齊星漢:「……」
「袁先生需要這麼治病嗎?」齊星漢冷冷開口。
袁盛聲音沉沉悶悶地道:「是啊,不服嗎?」
……
另一頭。
康葉終於應付完了警察,渾身筋疲力竭。
他昏睡的助理這時候才醒了過來,茫然地抓著手機問:「我怎麼睡著了?我們,我們活動是不是錯過了?」
康葉渾不在意地點了下頭。
他抓著那個密封袋,問助理:「哪兒有理髮店?」
助理:「嗯?」
康葉:「我去染個毛……不,發。」
助理出了好大一口氣:「您可算捨得染頭髮了?之前公司說了千八百遍了……染什麼色?栗色吧?」
「不,我要染五顏六色。」
作者有話要說: 康葉:做最騷的鳥。
第26章 分級制度
老林被抓, 很快就上了新聞, 郭勇認認真真地把新聞看了三遍,才終於放下了心。
「原來這個男人還真被抓了……」郭勇嘀咕著看了一眼袁盛的方向,心底的敬畏不自覺地又拔高了一截。
而袁盛這會兒, 剛換了身戲服,幫著B組拍完了那段群演的戲份兒——在旁邊完美地扮演了一個不言不語的精神病。
可以說是相當的本色出演了。
牧水則坐在小椅子上, 又一次瀏覽了第三個病人的資料。牧水關上資料,決定還是暫時不接觸這個人。
現在光是齊星漢和袁盛兩個, 就已經比較麻煩了,再來第三個,那可怎麼辦呀?
哪怕是在看過了銀。行。卡進帳的簡訊後, 牧水的內心也毫無波動了。
我飄了。
牧水認認真真地反省了三秒鐘, 然後就把第三個病人的資料拋到了腦後去。
「準備!」副導演在不遠處扯著嗓子吼:「都準備好了嗎?任菁菁,這兒,快點!」
牧水聽見聲音, 不自覺地抬頭朝那邊看了過去, 任菁菁他沒看見,倒是先看見了一顆七彩的腦袋。
真的不是他誇張……
那顆腦袋真的是七彩,集齊了赤橙黃綠青藍紫, 就是那個綠青藍紫染得不太好,顏色有點混。
牧水正驚訝的時候,就見那顆腦袋朝他移動了過來。
「牧先生!」七彩腦袋的主人出聲道。
牧水努力地辨認了一下那張臉,柳葉眉,挺翹鼻, 和櫻唇。是……康葉?
「今天我來陪牧先生聊天吧。」康葉說。
康葉的助理趕緊在旁邊放了把椅子,康葉順勢坐了下來,腦袋也就這麼湊近了牧水,他低聲說:「我今天刷了十遍牙。」
牧水屏了屏呼吸。
可還是沒有什麼用呀。
康葉從兜里重新掏了個密封袋出來,遞到了牧水的面前,問:「好看嗎?」哪怕是短短的三個字,都伴隨一股腐爛的臭味兒。
牧水放輕了呼吸,接過了密封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