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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他們哪兒會想到,有怪物能穿得落拓,在地下室里一住就是這麼多年呢?
而齊星漢也默不作聲地脫去了外套。
旁邊的人正感覺到奇怪。
這個華國人是嚇到失智了嗎?
下一刻,就看著男人從背後抽出一把又長又大的骨刀……
旁邊的人:「……」
角落裡的康葉琢磨了一下,自己上去,估計也就是個添下酒菜的,於是老老實實呆著不動了。
而那廂的一米五,還無知無覺地朝著袁盛走近。
他要殺了他!
然後再抓走他身邊的少年!
袁盛沒想到談鏡沒碰上弱智,自己在這裡卻真碰上了無知無覺的弱智。
袁盛擰了下眉,有些不耐地跳下了床,同時摘下臉上的面具,頭也不回,反手就扣到了牧水的臉上。
「別看。」他說。
就和在地下空間的時候一樣。
其他人還沒反應過來,袁盛就已經扣住了一米五的脖頸,一扯。
「嘭——」
血花爆開。
身首分離。
一時間,房間裡的人和怪物都噤若寒蟬。
這裡聚集了來自各國的人和怪物,但正因為來得太多,反倒沒幾個人願意先出手,都怕先損失了力量的自己這一方,到時候失去了和其餘人競爭的機會。
場面一下子又變得尷尬了起來。
趙老先生坐在監視器後,瞥見這樣一幕。
一邊深深震撼於袁盛的下手狠辣無情,一邊又震撼於他的太過強大……還一邊震驚於這幫外國人還真是多少年都沒變過,個個精緻的利己主義,明明糾結了這樣一支隊伍,結果卻生生搞出了這麼個滑稽局面。
打破凝滯氣氛的是一個日國人。
他用蹩腳的英文說:「應該讓白適文先上。他是最想要齊回來的人……」
「那麼白適文呢?」
「不用找了,我在這裡。」白適文步履踉蹌地走了進來。
他沒想到袁盛會那麼快出現在京市,也沒想到卡托帕斯會出手,以至於他現在傷勢未愈。
他的身後跟著幾個人,其中一個就是陳致遠。
陳致遠一眼就看到了床上坐姿乖巧的牧水。
他的呼吸滯了滯,很快就變得咬牙切齒了。牧水臉上的面具……是那個男人的……
白適文厲聲道:「誰允許你們這個時候出現的?」
「白先生,我們認為這是最好的時機……」
「一群蠢貨。」白適文盯著他罵了一句。
那人面色一變,正要都動手,但一米五死亡時,噴濺到天花板上的血液,不知道怎麼突然就落到了他的頭頂。那人只感覺到頭頂一痛,然後整個人都化開了。
周圍的人嚇得趕緊離了一丈遠。
「白先生,有話好好說嘛……」其他人冷汗涔涔,連忙開口說。
白適文的力量太過詭譎,不是他們能隨意對付得了的。
真惹惱了,白適文張嘴噴出一口毒奶,把所有人奶死在這兒怎麼辦?
「現在已經這樣了……不現在動手也遲了,白先生,你應該明白這個道理的……大不了事情結束以後,我們再向你賠償,白先生可以儘管提要求。」那人說著,順手從懷裡掏出了個東西。
那是一個丑了吧唧的羽毛毽子。
也不知道被人把玩過多少次了,羽毛都皺到了一起,像是搓了泥。毽子的底座也都快包上了漿了。
「現在最重要是喚醒齊,你說對嗎?」那人輕聲說。
其餘人也紛紛開始往外拿東西。
牧水問:「我能摘面具了嗎?」
袁盛怔了下,身上的氣勢頓時減弱了許多。他轉過身,走到牧水的身邊,動作輕柔地取下了牧水臉上的面具,低聲說:「可以了。」
牧水看向了這些人拿出的東西。
有皺巴巴的衣服,有快要脫線的線裝本,有玻璃彈珠,甚至還有花瓶,碗……這一類奇奇怪怪的東西。
「噫。」牧水嘴裡發出了嫌棄的聲音。
「現在只要把人抓過來就好了。」有人看了看牧水的方向,對白適文說。
齊星漢若有所思地望了一眼牧水的方向,然後目光歸於平靜冷漠,只是手指將刀攥得更緊了。
袁盛掀了掀眼皮,看向那個外國人:「你試試。」
那個外國人立刻就閉了嘴。
白適文無視了那人,目光更掠過了袁盛,最後直直落在了牧水的身上,他低聲問:「你不想仔細看一看這些東西嗎?」
牧水沒有應聲,但卻從床上磨蹭了下來,然後低頭細緻地穿好了拖鞋,這才慢吞吞地朝他們走了過去。
袁盛一把扣住了他的手腕:「水水。」袁盛的聲音里已經夾雜上了一絲慍怒的味道。
牧水輕輕地拍了拍他的手背。
拍得袁盛的心臟又咚咚跳了起來。
「我有點好奇。」牧水說:「我過去看一看。」
周圍的人都露出了痛苦的表情,顯然又受到了袁盛氣息的壓制。
袁盛的表情這才驟然一松:「嗯,去吧。」
不會有人能從他眼皮子底下帶走牧水了。
白適文面上露出了一點笑容:「你其實也是有一點意識的是嗎?之前你問我那些話,是不是大約就猜到了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