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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最大的區別就在於,面前的男人臉上會流露出一點邪惡的表情,讓人覺得不適。
牧水一手扣住了黑影的手腕。
但沒想到黑影的手腕卻格外的粗,他反倒有點抓不住。
白適文瞥見他的動作,說:「你抓著我。」
牧水一想,也是。白適文抓著黑影,他抓住白適文,那不就等同於抓在一塊兒了嗎?這樣黑影就算突然消失,也不得不帶上他們這一串!
於是牧水就揪住了白適文的袖子,抓得十分十分的緊。
等做好了一切預防工作,牧水才問黑影:「你叫什麼?」
黑影咧嘴一笑,笑容裡帶著明顯的譏諷和惡意,他開了口,嗓音跟一面破鑼似的:「焦……淼。」
他應該很久沒有說過話了。
焦焱。
焦淼。
還正好是相對的!
那是孿生兄弟?還是黑影就是從焦嚴的體內分裂出來的?
「焦嚴去哪裡了?」牧水又問。
黑影帶著惡意的目光,將牧水從上打量到了下,他反問:「你想去嗎?」
牧水歪了歪頭。
聽黑影的口氣,他好像並不介意把他也帶走。黑影對自己的本事很自信。
牧水笑了下:「對啊,我也想去。」
牧水說著拍了拍白適文的手背,示意他鬆開自己。他要入虎穴,總不能帶著手裡的新患者一塊兒。
白適文卻還牢牢抓著他的背帶褲,淡淡道:「那就一起去吧。」
牧水驚訝地看了他一眼:「你不是要儘快回家嗎?」
「兩天都耽擱了,不差這一兩天。」
黑影一點也不在乎自己現在受制於人,他盯著他們,眼底流露出的惡意更明顯,他笑著說:「那就跟我,一塊兒走吧。」
「閉上眼睛。」黑影說。
牧水心裡忍不住嘀咕,這到底是什麼奇怪的原理?焦嚴也是這樣。當別人在看見過他之後,挪開視線,再挪回去。他就會發生位置上的遷移。
從文曉妍的描述中來看,黑影也一樣。
但他又怎麼帶著他們一起遷移呢?
牧水乖乖閉上了眼。
白適文眨了下眼,那隻被瞳孔擠滿的右眼看起來,竟然有些可怖。
他的手指將牧水的背帶褲抓得更緊。
不過一眨眼,一閉眼的功夫。
他們已經在影視城外,影視城內亂鬨鬨的聲音都離他們遠去了。
牧水用腳尖碾了碾地:「這是小說里的縮地成寸嗎?」
說完,他抬起頭,就看見了停在路邊的一輛黑色小麵包車。黑影仍舊被白適文牢牢攥著,他狼狽地說:「上車。」口吻兇惡。只是他如今還被白適文拿在手中,再如何兇惡,也只是顯得滑稽而已。
牧水有些失望地開口:「我還以為一閉眼,再睜眼,就到了呢。原來也是要靠交通工具的呀……」
黑影面上閃過一絲狼狽,頓覺面上無光。
少年實在太過冷靜了,他冷靜地對著一切評頭論足。讓黑影感覺到了極大的挫敗和侮辱。
黑影喉中發出一聲怪笑:「之後不會讓你失望的。那裡,也正需要你這樣的……」黑影將牧水從頭看到腳,才吐出了最後兩個字:「標本。」
黑影對他來自的地方很有自信,他相信牧水和白適文只要去到那裡,就無法再反抗了。
也應該是一個厲害的地方。
不然怎麼能困住袁盛他們呢?
牧水毫不猶豫地上了車。
白適文攥著他的背帶褲,差點把上了車的牧水又給攥下來。
「啊,不好意思。」白適文這才收回手,跟著坐了進去。
車門很快關上。
牧水這才發現,在麵包車的內部,被漆上了一層鍍膜,這層膜完美阻絕了外界的光線。所以當門一關上,車內就立刻黑了下來。
牧水閉上眼,開始在心裡默數。
白適文在一邊也陷入了沉寂。
……
爆炸在劇組現場引起了慌亂,大家快速地疏散了,幸好沒有引起踩踏事件。
之後警方也趕到了現場,開始排查危險分子,調取監控。
爆炸比殺人的性質還要惡劣,因為前者是無差別且大規模的殺人……
康葉和沈茂嘉都回到了劇組租用的房車裡。
助理給他們遞上了溫水壓驚。
康葉緩了口氣,然後突然反應過來:「……牧水呢?」
助理懵了下:「不知道啊。」
房車的門口倒是出現了一個人。
是齊星漢。
康葉更懵了:「齊哥不是去追人了嗎?」
「沒追到。」
齊星漢環視一圈:「牧水呢?」
「正說呢,沒見著牧水人啊!」
至於那個白先生,誰會在乎他去哪兒了呢?
反正不關他們的事。
沈茂嘉手裡的一次性紙杯突然被捏癟了,水擠出來,噴了康葉一臉。
康葉:「哎,你幹嘛……」
沈茂嘉頭也不回地下了房車。
「找人。」齊星漢說著,也掉頭下去了,重新開始了搜尋。
但他們找了兩個多小時,也沒能找到牧水。就連白適文的身影都沒見到。
康葉結結巴巴:「……又突然消失了?」康葉皺起眉:「怎麼一個沒了,連帶一串都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