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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之前雪厚的時候,不少劇組的成員都摔跤了,有的跌得輕,有的一頭磕到電線桿子上, 後頭還有被凍得渾身發燒的……都等著救命呢。
這邊大家突然就看見電梯門開了。
一個身形高大,氣勢壓人的男子,懷裡抱著一個,大步就朝酒店門口走去。
大家再一看,後頭還緊跟著齊星漢、康葉。
還有幾隻……鳥?這酒店裡,哪兒來的鳥?估計也是進來躲寒潮的?
大家紛紛起身,和齊星漢打了招呼:「齊哥這是往哪兒去啊?外頭雪還沒化呢。」
「是啊,外頭還冷著呢,齊哥別給凍壞了。」
齊星漢沒理會。
到了這時候,他也懶得理會了,只大步前行。
倒是康葉趁機回了個頭:「別問了,急著送人去醫院呢。」
「再急那也沒用啊,現在外面雪沒滑,地面的雪又厚又滑,怎麼開車啊?那不三兩步就得停住?弄不好還得出事故。別走了,再急也得等等啊!」其他人趕緊往前追。
他們可不願意讓齊星漢在眼皮子底下出了事兒。這會兒當然是趕緊地上前攔住人,之後說不準人齊星漢還會感激他們呢?
齊星漢頓住了腳步,他突然回頭,正要開口。
那頭先一步的袁盛也猛地回了頭:「哎?各位誰備了雪地胎的?」
大家一對上袁盛那張臉,明明長得怪好看的,但就是忍不住心底發怵,一時間誰也說不出話來。
齊星漢這才重複了一遍袁盛的話:「各位誰準備了雪地胎?」
「齊哥,我、我有。」有人舉起了手。
「你車在哪兒?」
「就停酒店呢。」
「帶我們過去。」
那人咬了咬牙。
借車出去,如果借車的人出了事故的話,車主也是要承擔一定責任的。這還單單只是從法律層面上來講。
從另一個層面來講的話,要是齊星漢真出了事兒,那他得被廣大粉絲給活活噴死。
但他想了想,還是點了頭。決定去做那第一個吃螃蟹的大無畏的人!這麼好的機會,不抓一下,那不是可惜?多少人跟齊星漢想搭話都搭不上呢,他能借車出去,齊星漢肯定就記住他這份情了。
「走,我現在就帶你們去。」那人說著就往外走。
說著,他走到了齊星漢的身邊,跟著齊星漢一塊兒往前走。
沒兩步,他就看見了袁盛懷裡抱著的人。
看著很年輕,像個剛出象牙塔的少年,白皙的皮膚被燒得通紅,漂亮的眼眸微微眯起,裡頭偶爾泄出一點光華,有種說不出的醉人味道。
人家發燒的時候一臉病容難看得要命,他這倒是更好看了。
難怪呢。
他心頭跳了跳,心底隱約有了個猜測。
後頭的人還在喊:「齊哥別去啊,齊哥再等等吧,真的不安全啊……」
「趙子義你湊什麼熱鬧起什麼哄啊?」
「子義是吧?今天真的謝謝你了。」康葉回頭看向他,沖他笑了笑。
借車的青年,也就是趙子義,靦腆地應了聲:「是,是。康哥好。」
他們一行人返身回到電梯內,然後下到了地下一層,去找趙子義的車。
後頭的酒店大廳里,有好幾個進來躲風雪,混進人群里的記者,他們小心翼翼地抱著相機,跟抱著寶貝似的。
嘿!
這下好了!
沒白受凍!
這照片放出去,肯定得頭條!
這一頭,他們找到了趙子義的車。
趙子義舔了舔唇,一狠心,說:「要不我來開車吧?我車我熟,免得出事兒。」
「回去等著。」袁盛頭也不回地說。
康葉也拍了拍他的肩,溫柔地笑了笑:「回去等吧。」
趙子義給了鑰匙,幫著換了雪地胎,然後才一步三回頭地走了。
等他看著袁盛坐到駕駛座上的時候,趙子義一顆心都快飛出來了。這不蒙著眼呢嗎?蒙著眼還開車?這真的靠譜嗎?
就在趙子義準備衝上去的時候,人家已經發動了車子,朝著外面出去了。
趙子義追也追不上,只好放棄了。
趙子義搖搖頭,返身往回走:「齊哥腦袋別不是給凍壞了吧?」
車裡。
牧水軟綿綿地靠在了齊星漢的腿上,而他自己的腿則微微蜷著擱在了康葉的身上。
齊星漢是很平靜的,但康葉卻整張臉都紅了。
袁盛扯下了蒙眼的布條。
他通過車內的後視鏡,往後面瞥了一眼,就一眼,然後飛快地就收回了目光,也不知道是被姿勢辣的,還是被牧水緊閉著眼的模樣震住的。
等出了酒店的停車庫,袁盛就猛地轟下了油門,愣是把越野開成一輛賽車。
路上的積雪到了他的眼裡,就跟不存在一樣。
車輪牢牢抓著地面,沒有絲毫打滑的跡象。
牧水感覺到了平穩。
但也只感覺到平穩了,因為接下來他就因為脫力而閉上了眼,人事不知了。
當牧水閉眼之後,車裡也就再沒有人開口了。
康葉要好一些。
而袁盛和齊星漢則完完全全是「討厭對方討厭到多看一眼都覺得難受」,當然就更不會交談了。
車內寂靜極了。
康葉甚至有種車裡除了他和牧水,其他是倆死人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