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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從音樂獎拿到表演獎,很快就成為了圈內傳奇。
頂級流量到了他的身上,就再不是貶義詞了。
黑色加長轎車內。
副駕駛座上的經紀人,回頭看了看齊星漢,面色頗為感慨。
他有著無可挑剔的面孔和身材,他有精湛的演技、好聽的聲音,還擁有著天生的圈粉技巧。只要是他想要做好的事,就一定能做好。
如果……他不是個精神病患者就更好了。
經紀人揉了揉額頭,這才出聲問:「用我陪你上樓嗎?」
「不用。」男人的聲音響起,帶著舒緩動人的味道。
話音落下,他推開車門走了下去。
經紀人緊隨其後,但卻是去給周圍蹲點的娛記叫熱飲和外賣的。齊星漢高標準地要求著自己,做事從來處處完美,經紀人也深受其影響,從來不和娛記起矛盾,大冷天的人家蹲個點,他順手就給人家叫一份富雅軒的飯。
齊星漢往大廈的方向走,經紀人則成功用溫和的手段牽制住了所有娛記。
一轉眼,到了門口。
牧水騰地站了起來,因為腿腳發麻,他的身形不由晃了晃才穩住。
「您好,齊、齊先生嗎?」
齊星漢淡淡掃過他一眼,拉了拉面上的口罩:「找郭勇。」
郭勇是經紀人的名字。
他把牧水當做了新上崗的小白娛記。
牧水伸出胳膊擋住了他:「我是來找您的……」尾音落下的時候打了個顫兒。
他往男人面前一攔,才發覺到男人有多高。
一米八五還是一米九?
總之對方穿著一身黑色西裝,在夜幕之下,就好像一隻黑黝黝的龐大怪物,在他頭頂落下了一片陰影。
有一種無形中的壓迫感。
牧水有一絲的緊張。
他在學校的時候,最常打交道的就是同學和導師,真正接觸過的病例樣本少之又少。
突然遭遇這樣的陌生患者,一時間,舌頭都差點打了結。
齊星漢顯然對這樣的一幕見慣不慣了,他用淡漠的口氣問:「要簽名還是合照?還是想要睡我?」
「不要簽名不要合照也不想睡你。」牧水一股腦兒地說完,緊跟著呼了兩口熱氣出來,這才覺得麻痹的心臟漸漸恢復了正常的跳動。為了方便更好地說話,他拽了拽擋住臉的圍巾,沖對方笑了笑,極盡親和力:「從今天開始,我就是您的監護人了。」
齊星漢的目光一頓。
拉下了圍巾,他才看清對方是個面帶一點青澀味道的少年,眉眼如水一般的漂亮澄淨又柔軟,臉頰上還有一點酒窩。
笑起來的時候,酒窩就好像承載了甜酒釀,又甜又醉人。
他盯住了對方的酒窩,多看了兩眼,然後才轉過了頭。
他的腦子有些僵,花了好一會兒的功夫,才慢慢想起來,是有人和他說過,會有人來擔任他的監護人。
「我叫牧水。」牧水立刻做了個自我介紹:「我從華大畢業,跟隨陳致遠教授學習……」
牧水說完,從小背包里掏出了自己的畢業證書、身份證:「我不是騙子。」
齊星漢也就順勢掃了一眼。
身份證上的照片有點呆。像走失了的小動物。
畢業證書上的照片則截然相反,穿著學士服,戴著學士帽,眉眼微微彎起,臉頰上的酒窩醉人……
一股子漂亮又柔軟的味道,幾乎要破開照片撲面而來。
「嗯。」齊星漢終於應了一聲。
牧水鬆了口氣,這才將證書收好,又重新將包背好,順便還低頭調整了一下包帶。
他的背包不太好用了,包帶老是鬆掉,背包就會往下墜,遠遠地看著就跟小學生背書包差不多。
齊星漢低頭掃了一眼他腦袋頂上的發旋兒,開口道:「上樓。」
「好的。」牧水立刻跟了上去。
齊星漢刷卡進入了大廈的門禁,牧水緊隨其後。
那邊經紀人郭勇忙得一腦門子汗,等他再回頭去看的時候,門外已經不見齊星漢的蹤影了。
郭勇回到車裡,喃喃道:「得給他找個醫生才行……」
齊星漢住的地方是將兩層樓打通了,電梯直接入戶,加起來整塊地兒約有三四百平。
大概是過於空的原因,門一開,就一股冷氣撲面,直往牧水的脖子裡鑽。
牧水忙又把圍巾往上拉了拉,將自己裹得更嚴實。
齊星漢從柜子里取了拖鞋換上,然後就當先走向了沙發。
牧水盯著柜子看了看。
一邊是黑色拖鞋,另一邊是大量的白色拖鞋,顯然是給客人用的。
牧水小心地取出白色拖鞋換上,然後才跟著走到了沙發邊。
而齊星漢並沒有落座,他背對著牧水,開始脫衣服。
他解下領帶,脫去西裝外套,襯衣扣子也解開了兩顆,然後才轉過了身。他臉上的口罩也不知道飛哪兒去了,露出了底下那張相當好看的臉。
斜飛的眉,瑪瑙般的眸子,挺直的鼻和緋紅的唇。
俊美逼人,過了分,就成了驚艷人到極致的漂亮。
牧水腦子裡立刻就竄出了網絡上,粉絲們狂吹齊星漢的話:「他是瑣兮尾兮,流離之子;他是倚風行稍急,含雪語應寒;他是越羅衫袂迎春風,玉刻麒麟腰帶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