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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大梁城有黃金樓的拍賣會嗎?”陳樂問出了心中最想問的問題。
“回稟公子,就在明天,大梁城東大街的萬寶閣上便有一場拍賣會!”金錢豹道。
“這也是你們今天不畏死活,搶這牌子的原因吧?”陳樂冷哼。
“是的公子,黑市上已經有人放出風來,五倍價錢收購這黃金樓令牌……”金錢豹急忙答道。
“好,我知道了,現在你可以走了,你記住我今天能放過你,明天依舊還能殺你!”陳樂冷冷地道。
金錢豹強打著力量從地上站起後,踉踉蹌蹌地向遠處跑去,他沒有想過報復,自己的一隻手殘廢,基本上就告別了江湖生涯,不但如此,他還要時刻防備著仇人前來尋仇,至於黃金樓令牌的事情,他又不知道陳樂的名姓,就算記得個大概容貌也沒什麼用,說出去有沒有人相信都是問題,更別說人海茫茫何處去尋找了。
看著金錢豹消失了的身影,陳樂快步離開了此處,他雖然不怕報復,但還是不想惹一些沒必要的麻煩,他一路走去甚至都沒有回胖子的卦攤,大約半個時辰後來到了一處小湖邊,這裡是大梁城的西城,人煙比較稀少,他找了顆大柳樹靠在樹幹旁坐下,這才開始琢磨起怎麼解決今天的食物和住宿問題。
賣字,賣畫,賣詩,甚至講一段評書,賣段唱詞都可以,最不濟找個地方打兩天散工也沒問題,
他可沒有鄭玄那小子的一些窮講究,什麼有辱斯文,不食嗟來之食,不飲盜泉之水,氣節固然重要,臉面固然誰都想要,但如果連命都沒有了,還何談臉面?
陳樂從懷中掏出剩下的那隻饅頭,然後一點點的吃完,接著剛想休息一會兒時,卻不料有一個清脆的聲音傳來:“陳樂,你好難找啊!”
第30章 秀色可餐
陳樂聽到這聲音後不禁一皺眉,慢慢地睜開了雙眼。
雖然現在是禮樂崩壞的年代,但相識的人之間直呼其名,還是一種很不禮貌的行為,陳樂有表字,如果沒有也就罷了,明知他有表字還稱呼他陳樂,這是不尊重人的。
他向不遠處斜睨了一眼,然後淡淡地道:“原來是畫兒小姐,不知你找我有什麼事情?”
“你,不許叫我這個名字!”一身勁裝的曾畫兒雙頰飛紅地說道。
陳樂立刻奇道:“這是什麼道理,你能直呼我名,我卻不能叫你的名字,天下哪有這般道理?”
“我……那是我的小字!”
陳樂聞言恍然大悟,急忙拍了拍額頭,原來這畫兒是這曾姓少女的閨名,這玩意兒可不能隨便叫,這比直呼自己的名字還沒有禮貌啊,簡直就是輕薄。
他急忙道:“不知者不怪,還請問曾小姐芳名?”
“我叫曾惜畫,我說陳慶之你是不是故意的,我直呼你名字,你才叫我小字的?”
陳樂心說,我哪裡知道這是你的小字啊,當時聽那雍容老者這麼叫你,我才這麼跟著叫的啊!
“惜畫小姐誤會了,我是真的不知道!”陳樂苦笑。
“會射箭,會作詩,這樣的文武全才,年少英傑,我還以為你什麼都知道呢!”曾惜畫揶揄道。
陳樂見她表情不善,便閉嘴沉默起來,這丫頭似乎是帶著氣兒來的,不搭理她便是了。
曾惜畫看陳樂微閉雙目,不言不語,頓時有些著急:“陳慶之,我爺爺來讓我告訴你,你儘管去我曾家的酒樓客棧,絕對不會有人監視的!”
絕對不會有人監視?好厲害!這樣的話連藉口都不用了吧?如果真是這樣,自己倒不妨白吃白住幾天,只不過,這不會是曾惜畫這丫頭故意給自己挖的坑吧?
“陳慶之,你眼珠亂轉在想什麼呢?莫非本小姐還會胡說八道騙你不成!”曾惜畫一直緊盯著陳樂,見他臉色陰陰沉沉,不由直接說道。
這曾惜畫還真是心直口快啊,陳樂不肯露出心思,淡淡地道:“惜畫小姐多想了,你放心,我一會兒就去找座你們家開的酒樓大吃一頓,然後再找間客棧好好地睡上一覺。”
曾惜畫眨了眨明亮的大眼睛,看著陳樂道:“你真的打算去嗎?”
陳樂點了點頭:“為什麼不去?”
“我以為像你這種文武雙全,性格高傲的人不屑於白吃白住呢!”
文武雙全我承認,可我哪裡性格高傲了?還不屑白吃白住?陳樂立刻一副看傻子般的眼神看向曾惜畫。
曾惜畫被陳樂看得有些羞惱起來,她忽然又發現眼前這少年的一條缺點,那就是不要臉,不是都說君子人品如玉嗎?可這人……哼,還稷下學宮的學生?這陳樂絕對不是個君子,定然是個小人!
她有心再嘲諷陳樂幾句,卻見陳樂一雙漆黑的眸子正在盯著自己的臉蛋,不由心頭一慌,轉過了身:“陳慶之,我走了,剛才我說的都是真的,你切莫懷疑我爺爺的一番好意!”
“知道了,請惜畫小姐代我向貴祖父表達謝意!”陳樂波瀾不驚地說道。
曾惜畫“嗯”了一聲,便逃也似地跑開,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和這陳慶之說話久了,就會心中慌亂,不自覺地生出逃跑的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