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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連接之後,這兩萬羽林軍將被收回不說,就是自己能不能再掌都護府的大權都不一定,到時候說不得一番辛苦為別人做了嫁衣,這是自己絕對不願意接受的。
所以,他不可能直接打開秦國的封鎖通道,但是,他又不能就這樣困守西域,他必須要有第二條路走,他必須開闢第二條道路!
陳樂在心中計劃了兩條路,一條是向東北殺出,殺過胡奴,殺到匈奴境內,這樣可以迂迴到大許和燕國。
另一條路是向東南殺,殺破西域都護府邊境的幾個小國,然後殺到秦國和楚國邊境,從此地接觸中原。
但是這兩條路都戰線漫長,想要徹底占領打開通道是極不容易的事情,尤其是東北的那條路,橫跨地界太廣袤,想要占領幾乎是不可能的,所以陳樂心中還是傾向於一路向東南殺,掃平那些擋路的小國,將西域都護府的地盤擴充到秦楚交界之處!
當然,這些都只是想法而已,真正實施起來,還需要一個嚴密的計劃!
接下來的日子裡,陳樂不斷地完善著這個計劃,直到半年之後,才出奇兵,掃蕩了東南方向的十一個小國,將西域都護府的地盤與秦楚兩國相交!
雖然作為新晉的勢力,但秦國和楚國卻並沒有輕舉妄動,因為此刻中原地區已經亂了套,大戰不斷,秦楚兩國對於西域這塊地盤已經無暇兼顧,所以一時之間,三方還算平靜。
大許啟元二十六年晚秋,陳樂坐在西域都護府內,幾隻鴿子在房間中“咕咕”直叫,陳樂坐在桌案後輕輕打開一個紙卷。
這紙卷是他從鴿子的腿上摘下的,摘下時外面裹著竹管,兩頭封著蠟。
他打開紙卷只看了幾眼,眉頭便是一皺!
這封密信不是許皇寫來的旨意,而是來自太子趙峘!
信的內容讓陳樂心中頗費思索,原來太子在信中說許皇病重,許京城形式混亂,諸方勢力虎視眈眈,想讓陳樂回京穩定局勢!
陳樂慢慢地放下紙卷,感覺頭一陣陣的大,回京穩定局勢倒沒什麼,反正西域都護府已經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只要不打開秦國通道,那麼誰也染指不了西域都護府!
可是,征戰是征戰,回京是回京,回京是需要聖旨的啊!
沒有聖旨,一個封疆大吏擅自回京,這可是大罪啊!
陳樂不相信太子會考慮不到這點,如果太子考慮到了這一點,還這麼做,那就證明許京的情況已經十分危急,讓太子不得不冒著巨大風險如此行動。
也就是三兩個時辰之後,陳樂迎來了第二封信,顯然這兩封信前後發出間隔不長,這封信的內容很簡單,大概就是說聖旨已請到,只要陳樂突破了秦國防線,回到大許境內,那麼自然會有人將聖旨送到陳樂的手中。
陳樂看完這封信後,長長地嘆了口氣,趙峘的這兩封信,可以說是徹底打亂了他的全盤計劃!
不過,許京還是要回的!關鍵是怎麼回……
陳樂將李存孝,程鐵石,鄭玄等人都找來,尤其是將原來西域都護府北部勢力的幾個帶頭人也找了來,開了一場會議。
毫無疑問,陳樂在會上慷慨激昂地聲明自己就是太子的人,只忠於許皇,忠於太子,只終於大許的正統!
這種言論立刻得到了徐寧為首的原本勢力支持,可以說這些人都是那種極度保守傳統的人,要不然也不能固守西域都護府三十年,一心等待大許派兵收復。
陳樂的言論得到所有人的支持,隨後陳樂便表達了要暫時赴許京的打算,這一點眾人也沒有異議。
但隨後陳樂話鋒一轉,長長地嘆了口氣,看向徐寧:“老大人,都護府的老兵子弟,從出生以來就困守此地,實在是太辛苦了,這些子弟可都是中原的根啊!”
徐寧聞言點頭道:“是啊,當年都護府和朝廷斷了來往,沒有辦法補充兵源,延續後代,所以士兵們便和西域當地女子通婚,這才有了下一代,但這些子弟從小受的都是我大許的傳統教育,從不忘本,只可惜至今他們也沒走出這西域之地,對於中原只是在書中和夢裡才能見到。”
陳樂聞言笑了笑,忽然道:“老大人啊,我有一個不情之請,必須向老大人提前打個招呼!”
徐寧急忙抱拳道:“大都護有話請說,不必在乎老朽的意見!”
陳樂笑道:“這些子弟,都是我中原士兵的血脈,雖然出生在這苦寒之地,但他們的根可都在中原啊,所以這次返回許京,我不想帶羽林回去,而是想帶這些子弟去見識一下,看一看他們父輩出生的地方,看一看那大許的繁華!”
徐寧聞言立刻雙眼一瞪,然後猛地站起了身,對著陳樂深深地鞠了一個躬:“大都護心中惦記這些子弟,老朽不勝感激,老朽代這些子弟謝過大都護了!”
徐寧很激動,能有重返中原的機會,誰不希望抓住?這些老兵的子弟從出生就在西域,根本都不知道中原長什麼樣,而陳樂要帶他們去許京,他自然心中大喜若狂。
陳樂點了點頭:“老大人啊,我只能帶三萬人馬不能再多,而且你也要有心裡準備,一旦沖關的時候,難免會有折損啊!”
“無妨,無妨!”徐寧聞言一頓搖頭:“這些小傢伙沒有怕死的,若不是以前西域都護府沒有戰力高強的大將帶頭,恐怕這些小傢伙早就去攻打秦軍了,大都護你身為武尊,聞名天下,由你帶領他們沖關,是他們的榮幸,至於折損,打仗哪裡有不折損的,如果大都護你帶著他們,他們還不成的話,別人就更勿須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