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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中間的年輕公子不由問道:「趙護衛,前面到什麼地方了?」
在前面開路的一個粗狂的大漢說道:「回世子,前面是柳城地界。」
這年輕公子便是誠國公世子吳應熊,聽到前面便是柳城,吳應熊不由一喜說道:「到了柳城,離寧波府也不遠了。」
趙護衛不由感嘆道:「世子宅心仁厚,為了幫小姐求藥,不遠萬里奔波親赴寧波府,這份友悌之情,當真讓屬下敬仰!」
吳應熊明知道趙護衛是恭維之言,心裡也不無得意。
算起來,自己這個妹子和自己並不是一母同胞而生,兩人的關係也只不過是看上去融洽而已。
但是這一趟自己不辭萬里前往寧波府為胞妹求藥,於自己的名聲有大大的好處。
當然了,這一趟去寧波府,其實還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做,實不足為外人道哉!
吳應熊揮起馬鞭向前一指說道:「大夥加快速度,到了柳城咱們歇歇腳,待明日再上路不遲。」
這一行人從京城奔赴寧波府,雖然不曾趕路,但是由於道路難行,也是風餐露宿,吃了不少苦頭。
更兼這次保護的乃是世子吳應熊,儘管派出來十餘騎兵都是響噹噹的高手,但是他們也不敢掉以輕心。
萬一世子有個差池,他們都會死無葬身之地。
好在這一路上並沒有不開眼的毛賊敢於虎口捋須,再加上前面不遠便是柳城。
柳城的治安尚好,在這種距離縣城極近的地方,還沒有那個不開眼的毛賊敢在這行兇。
因此上,儘管前面路過一個小山丘,那處地形是一個可以藏匿設伏的地方,但是這一行人並沒有太多的警惕之心。
因為小山丘未免太小了點,就算藏人,也不過能藏三五十人。
就憑哪處地形,就算真有三五十人設伏,也絕對留不下他們。
真正策馬到了山丘正中的時候,出於職業慣性,習慣性地掃描了一下周遭環境,並沒有發現異常之處。
趙護衛忍不住哈哈一笑說道:「弟兄們,加把力氣,到了柳城好好歇歇,到窯子裡找個娘們泄泄火……」
就在此時,趙護衛耳畔忽然聽到一片若隱若現的破空聲,心裡不由得一沉。
「不好!有埋伏!下馬!」
一邊警示的同時,趙護衛已經搶先一步躍下馬來,饒是他見機的快,還是沒能避過所有的暗器,小腿上還是挨了幾下。
至於其他的護衛,就沒有這麼好的運氣了,紛紛中暗器倒下馬來。
一行人中,竟然就只有世子吳應熊完好無損地騎在馬背上,並不曾中的一枚暗器。
好在吳應熊並非沒有見過世面的草包公子哥,處於這種情況,並沒有被嚇破膽而驚慌失措,而是警惕地躍下馬來。
落地之後,趙護衛立馬搶身護在吳應熊身邊,厲聲喝道:「擺銅牆陣,保護世子!」
不過在喊出這一句之後,趙護衛就感覺腿上傳來一陣麻麻的感覺,並且以極快的速度向上蔓延。
趙護衛的一顆心不由得再次沉了下去,不好,暗器上有毒!
再看其他的護衛,有幾個勉強站起身來的,此刻已經再次跌倒在地上。
中暗器最多的幾個,此刻已經臉色烏黑,死於非命了!
趙護衛倒吸一口涼氣,心裡升起的第一個念頭就是:好歹毒的暗器!
第二個念頭是:這些人只怕已經知道了世子的身份,是專門衝著世子來的!
自己中的暗器,八成便是用機括發射出來的牛毛細針。
這種針發射出來幾乎是無聲無息,即便能聽到細微的破空聲,那時恐怕已經躲避不及了。
更何況針上還染有劇毒!錯非如此,就憑他們這些人的身手,怎麼可能一個照面就被人全部放倒!
來人是有心人,今天這局,只怕是性命不保!
這些念頭猶如電光石火般在趙護衛腦海中一閃而過,緊跟著,趙護衛極為果斷地做出了一個決定。
趙護衛眼睛一閉,四肢綿軟地摔倒在地上,落地的時候,還無巧不巧地將腦袋摔進了一個死屍下面。
沒錯,趙護衛選擇了裝死。
倒在地上的趙護衛還在心裡直嘆氣,這些龜兒子暗器上的毒當真歹毒啊!
若是不加以控制,任由毒素蔓延進心脈的話,哪當真是神仙也無救了。
但是在現在這種情況下,又不能心無旁騖地用內勁將毒逼出來,只能提起一口真氣,護在心脈周圍,然後見機行事了。
……
隨著趙護衛的倒下,吳應熊不由被嚇得心膽俱裂。
自己挑選的這些護衛,無一不是一等一的高手,尤其是為首的趙護衛,更是武功高強,在江湖上也排的上名號。
就憑這些人的身手,差不多是一個中等幫派的中堅力量了。
也正因為此,吳應熊才敢放心大膽地前往寧波府。
誰知道,還沒到寧波府,他的護衛在一個照面之下便被人全部放倒。
更離奇的是,唯有他自己好端端的沒有受傷。
不用問,這些人肯定是衝著他來的!
吳應熊深吸了一口氣,抱拳沖小山崗大聲說道:「在下吳應熊,不知諸位英雄有何賜教,尚請畫出個道來!」
吳應熊現在只能寄希望於對方是綁票的山匪了,否則的話,他今天恐怕難逃一死。